看到王书华似乎有事,余昊皱皱眉头跟了上去。
王书华一路跑去了急诊,跟着又转去骨科,这才找到人。
“爸,你怎么样了?”看到受伤的父亲,王书华赶忙上前问道。
“没~没事。”王父坐在轮椅上疼的一头汗,却还是勉强道。
“还说没事,腿都断了!现在还不知道要多久能好呢。”王书华的母亲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抱怨道:“让你平时小心点儿吧,就是不听,总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你看,现在出事了吧。”
“妈,你少说两句。”王书华嗔怪道。
“你也嫌我啰嗦?好,我不说了,懒得理你们父女俩。”说完竟是转身就走。
“你……别走啊。”王父犹豫着想要叫妻子回来,却只看到她快步走远的背影。
“别管她了,爸。还有我呢。她不在你还少挨几句骂。”王书华揽着父亲的肩头道。
“你还要上学呢。我这伤筋动骨一百天,耽误你学习怎么行。”王父摇头道。
“咦?王书华!”余昊看明白了事情,随即走过去打着招呼。
“余昊?”王书华随意得招呼了一下。这只是一个同学的男友,还是很暴力的那种,甚至还有点儿邪门,所以她并没有什么热情的想法。
“这是怎么了?你爸?”余昊看了看王父,膝盖骨碎了几块,搞不好以后走路都会有影响。
“嗯,干活不小心把膝盖摔伤了。”王父叹息道。
“我懂些中医,给你看看啊。”余昊左右看看道:“没事,估计就是一点儿骨裂和挫伤。没太大问题。”
“片子已经出来了,是粉碎性骨折。”王父摇摇头道。
“那些不要盲目相信,也许弄错了呢。医院检验科搞错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余昊轻轻伸手摸了摸王父的患处。
“嘶……”
王父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让王书华的闷气发作起来:“你别乱动好不好!你又不是医生,把我爸的伤搞严重了怎么办!快走吧。”
王书华的话在正常来说是很合理的,所以余昊也并没有生气,只是伸手在离患处不远的地方,慢慢释放着真气,口中还道:“我查看了,就是一点儿骨裂和软组织挫伤。休息个把星期就行。肯定是医院检验科出错了。”
“谁啊?哪个出错了?”路过的医生听到这话忍不住质问道。
“是他非说我爸不是骨折,一直说他懂中医能看出来。和我们没关系的。”王书华怕得罪医生,连忙澄清道。
“中医?呵呵~”医生冷笑一声,拿起王父身边的片子问道:“这就是你的片子?”
“嗯。”
“叫什么名字?”
“王大勇。”
“嗯,没错了。膝盖骨粉碎性骨折,你自己看看这儿,是不是碎了?”
“我看到了。”王大勇低落道:“大夫,我这情况以后会影响走路吗?”
“这个嘛……你的情况比较严重,要看恢复情况。还是有可能恢复大部分生理机能的。”医生斟酌着答道。
“已经没事了!起来走走试试吧。”这时候蹲在一旁的余昊起身道。
“啥?!”王书华终于忍不住拉开余昊道:“余昊,我求求你,看在刘茜茜的份上别添乱了行吗?我们这正咨询医生呢。”
“哦,你用中医给治好了?太好了。”医生笑了笑,转头低声对王大勇道:“回头带你这亲戚去精神科看看吧。他要总在这儿胡说八道,可能就得请你去其它医院了。”
说完话医生转身就走。王大勇连忙伸手去抓他的衣袖想要解释一下,却抓了个空。
“大夫,你听我说呀。他不是我亲戚……”心急之下,王大勇一下站起身,急走两步抓住医生的手臂解释道。
“爸?!”王书华冲上前扶住突然站起来的父亲,急切道:“爸,你没事吧?”
“啊?!”看着站的稳稳的王大勇,医生竟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摔倒,他干脆就势蹲下做了个查体。
虽然膝盖还有些肿胀,但的确没有发现骨折的情况!这是怎么回事?
“王叔叔,回去好好休息,卧床养一个礼拜。多喝点儿骨头汤就行了。我走了啊。”余昊挥挥手,转身离开。
医生正想说骨折喝骨头汤没有科学依据。可看看面前稳稳站着的王大勇,生生的又把话咽了回去。
“大夫,我这……?”王大勇一脸懵逼的看着医生。
“要不,咱们再拍张片子?”医生犹豫了一下咬牙道:“放射科那帮孙子是不是中午喝酒了,这回让他免费给拍!”
王书华犹豫了一下,还是冲上前向着余昊一躬道:“谢谢你……对不起。”
“小事情,你平时对茜茜照顾不少,我也不希望茜茜为你的事情烦忧。”余昊微笑道:“茜茜认识你是她的福气,我也希望你会觉得认识茜茜是你的福气。”
看着余昊远去的背景,王书华一时间有些迷茫起来……
一台老头乐正在国道上行进着。一个十七岁的男孩开着车,一个二十多岁的娇媚美女坐在副驾,一个神情矍铄的的老者坐在后排。这个很奇怪的组合就一路向西走着。
苏雅奇怪道:“余昊,我们是要去西域,为什么向西去呀?”
“不能让别人猜出我们的目的地。而且我也想顺路回家看看。”余昊平静得说道。
“呀,那不是要见……”苏雅羞涩的停下了嘴。
“看看情况再说吧。”余昊仍然淡淡得说道。虽然他的心里并不像外表这样平静。
一路上换了几辆老头乐,终于快到故乡春河市的时候,余昊也不免有些近乡情怯。
先开了个酒店安顿下来,余昊这才准备动身回家看看。
“我……我能跟你一起去吗?”苏雅鼓起勇气道。
“好!”不用一个人面对尴尬,这让余昊有些如释重负……
远远看到父亲余东海时,他正在烟店里和老板说话。余昊坐在老头乐中,运气凝神听着他们的对话。
“老板,你这儿最便宜的烟多少钱一条?”余东海小心得问道。
“红梅,80一条。”
“只有红梅啊?还有其它的吗?”余东海陪笑道。
“这个,85一条,好抽不少。”老板拎出一条烟来,
“哦……算了,还是拿条红梅吧。”余东海抱歉着笑道:“老板,能不能送我一个小火机?”
“可以。”老板很豪爽的拿出一只火机,跟烟一起放到塑料袋中递过去。
“谢谢老板。”余东海满脸堆笑的接过来。
望着印象里一直是蛮横霸道的父亲,拎着黑色塑胶袋佝偻着腰往家走着,余昊的鼻头忽然有些发酸。
看到父亲走回家,余昊把车开到楼下,凝神听取着家里的动静。
“回来了,又买烟了?”这是母亲徐爱芳的声音。
“嗯,心烦。想抽点儿。”余东海瓮声瓮气道。
“唉,抽吧。我也没说什么。”徐爱芳叹息道。
“这月工资,给你转过去了。”余东海道。
“咋还多了500块?”
“我申请调去装卸了,补贴多点。”
“不用这么逼自己,要是累病了咋办?”徐爱芳唠叨着。
“不多挣一些,将来家里一点儿底子都没有,小昊回来以后怎么办?”
“小昊出门一年多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都不知道……”徐爱芳哽咽道。
“哭啥,他这么大人,在外面转两年懂事了就该回来了。”余东海叹息一声道:“我去抽根烟。”
看着父亲在阳台上点起烟,却埋着头无声的哽咽。余昊一时间也不知道怎样去面对他们,犹豫半天才道:“小雅,你帮我去看看吧。”
“啊?!我……”苏雅有些意外,想了想又有些理解。她摸了摸余昊的头发,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