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辞这操作，林染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副人格开始学会隐藏习性了，真是不简单。
林染上前抱起欣欣，道：“欣宝儿该睡觉觉咯！你可以睡在妈妈的房间，晚一点，妈妈和冰冰叔叔都会去陪你。”
“好！”欣欣乖巧地应道。
于是，林染一直目送欣欣吃力地爬上了二楼，这才收回目光，同时发现陆辞和顾衍城也在目送着欣欣。
尤其是陆辞，盯着欣欣的表情很是专注，就仿佛是在她的身上寻找秦乙乙的影子。
林染轻咳一声，道：“陆湛，有事吗？”
“听说秦乙乙结婚了？”
陆湛的唇角依旧扬着优雅的笑意，可那双眼睛却蕴含着风暴，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嗯，之前她给过你机会了，是你没有珍惜。”林染平静阐述。
“没关系，我不在乎。”陆湛依旧从容淡定，“我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秦乙乙这个人，其它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知道陆湛这个人格有多疯，但能劝的，林染还是要尽力劝说。
“你或许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你是自由的灵魂。那陆辞呢？你有没有为他想过？你们是一体的。”林染皱眉道。
终于，陆湛收起了笑容，目光冷厉地看着林染，“事情是那个蠢货搞砸的，我不介意让他彻底消失。”
林染冷笑，“你若真有那个本事，就让他彻底沉睡好了，反正，我也不大喜欢他。”
顾衍城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谈话，嘴角直抽抽。
所以，他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陆辞是真的惨！
不过，他同样没有吭声，毕竟在他看来，陆辞和陆湛就是一个人，只是性格不同。
如果陆辞那个人格彻底消失，那面前这个……他也勉强可以接受。
后来，林染上楼陪欣欣去了。
顾衍城皱眉看着陆湛慢条斯理地喝茶，不悦地道：“我们家的茶这么好喝？”
“林染泡的茶确实很不错，我打算再喝几杯。”
还不走？臭小子！
顾衍城本来还挺期待的，今晚要跟老婆闺女一起睡，现在看来，这前半夜恐怕已经被陆湛这狗东西给搞砸了。
“听说岳晓敏出来了？”陆湛突然道。
顾衍城目光一黯，挑眉语气不善地道：“消息这么灵通？”
陆湛不屑一笑，“我不光知道她出来了，我还知道她要找你谈什么，你求求我，我就告诉你！是关于岳晓明的。”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赶紧给我滚！”顾衍城咬了咬后槽牙，忍住了揍他的冲动。
不能弄脏了林染的地方！
但这狗东西是真的气人！
“衍城，我怀疑，岳晓明还活着。”陆湛忽然压低了声音，严肃地道。
“不可能！”顾衍城立刻否认。
“当初，你们并没有找到岳晓明的尸体，不是么？”陆湛丝毫不退，“你们找了三天三夜，都没能找到他，后来，搜救队又持续寻找，直到第七天才放弃。”
顾衍城紧抿着唇，再也没有说话。
他双拳紧攥，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不会颤抖。
岳晓明还活着？他还活着？
陆湛继续道：“我知道这是你一生的梦魇。如果他还活着，对你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末了，陆湛临走时道：“去见见她吧，说不定，她会告诉你真相。”
陆湛走了，背影潇洒不羁。
顾衍城眉眼冷漠地看着他渐渐走出院子，站了良久，不知在想什么。
等他转身，发现林染正站在门口，目露担忧地看着他。
“你都听到了？”顾衍城苦笑着道。
林染点头，“你去见见岳晓敏吧，说不定，可以得到确切的答案。如果真的能够找到他，也能让你安心一些。”
“好……”顾衍城无力地道。
林染有些心疼他，上前抱了抱他，“如果需要我，尽管跟我说。”
“我知道。”顾衍城轻吻了她的脸颊，“进去睡吧！”
“嗯。”
*
自从被陆辞提及，欣欣像秦乙乙小时候，林染就给欣欣换了发型。
不过欣欣的颜值很高，梳什么发型都很好看。
再见陆辞的时候，是他的主人格，他看都没看欣欣一眼，一副对孩子没兴趣的模样。
欣欣对陆辞仍旧有些好奇，不过，她似乎能够感觉得到这个奇怪的叔叔对她的态度很不友好，所以下意识地就远离他。
“怎么？衍城不在，就不欢迎我了？”陆辞嘲讽地反问。
欣欣立刻把头埋在林染的肩头，似乎有些害怕这个气质阴鸷的帅叔叔。
林染白了他一眼，“我先把孩子送到楼上去，你坐会儿。”
陆辞瞥了一眼那孩子的后脑勺，没说什么，他不太喜欢这种娇气的小孩。
他记得秦乙乙小时候，一直都是个混世魔王鬼见愁，男孩子都怕她，一点儿不娇气。
倒是王雪梨，特别能哭，经常被男孩子欺负。
为了王雪梨，他挨过很多打，所以下意识的就对那种娇滴滴的女孩子有些反感。
不多时，林染重新下楼。
陆辞一双冷眸紧盯着她，道：“我想看看我儿子。”
“怎么？你跟秦乙乙在一起的时候，没问她要过儿子的照片？那你告诉我，那段时间，秦乙乙成天陪着你，哄着你，你在想什么呢？”
林染的声音不大，语气也不强势，反而带着几分戏谑。
陆辞猛然起身，“那是我儿子，我儿子！”
“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晚了么？早干什么去了？”林染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被陆辞的气势吓到。
“就非要这么急？”陆辞不明白，反问道。
“本来，乙乙是愿意包容你的。可惜，她前脚刚走，你就把王雪梨带回家了。陆辞，你活该！”
林染起身，气势越来越强。
“跟乙乙在一起的感觉，很好吧？你既想享受她带给你的体验，又不想给她名分，还要提防着她染指你的财产。”
“既想让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吃草。天底下的好事儿全让你一个人占了！”
林染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根本不配得到真心，你就只配做个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