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下，这才平静地接起电话。
“喂。”
“小染。”霍云起的声音低沉，听起来还有些哑。
“大哥，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林染关切问道。
“没有，只是刚睡醒。”霍云起道。
一时间，林染顿时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了。
“小染，你近期还来京城吗？”霍云起没让沉默占据他们的时间太久，适时开口询问。
林染想了想，“可能会抽时间去看看乙乙，但最多一两天就要回江城来。”
“那就等我去江城再约你吧，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谈。”霍云起淡淡道。
“好。”
紧接着，又是几秒钟的沉默。
林染攥着电话，仍旧没想到怎么跟霍云起开口。
“那……”
“那个……”
结果，两人同时出声。
“呵呵，你先说。”霍云起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两声。
“等你来了江城，我们再联系。”林染最终没有把话在电话里讲出来。
救命之恩，在电话里感谢，终究是有些太过敷衍。
挂掉电话，林染把自己丢进了柔软的床褥中。
她又想起了顾衍城。
“狗男人！”
此刻，她忽然触动了灵感，有了些隐隐的猜测。
于是，她立刻起身，去了书房，拿出笔记本，噼里啪啦地一阵操作，打开了华老家门口的监控视频，回看了起来。
随着视频的跳动，林染看到了顾衍城的车，看到了他那道挺拔的身影。
之后的事情……
林染忍不住扶额。
“你就这么跑了？胆小鬼！”
知道他没事，只是单纯的逃避，林染并未连夜去寻找他，而是关掉了电脑，回去睡觉了。
而之后的几天，她也同样没有去寻找顾衍城，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三天后，秦乙乙打来电话同她像每天那样闲聊着，却再聊了两句之后突然问道：“林染，你跟顾衍城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啊！”林染故作淡定地道。
“我怎么听说，顾衍城最近每天在会所里酗酒，把陆辞都给喝麻了。”秦乙乙说着，“咯咯”笑了起来。
林染依旧语气淡淡地道：“这就不清楚了，也许是，他庸人自扰吧！”
“林染，这个时候，我劝你不要作哦，我听陆辞说，他当初跟家里差点儿闹崩的时候，去做过非常危险的事情，差点儿没命。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秦乙乙严肃地道。
林染冷笑，“可他不理我，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要我去找他三跪九叩不成？我又错在哪了？”
“啊？这……”
秦乙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具体情况，她也不清楚，陆辞那边也只是猜测。
顾衍城到底怎么了，他们谁都不知道。
“还有，乙乙，我现在也在怀疑他一件事，不想主动向他示好。”
这件事，是昨晚林染睡不着的时候，仔细梳理整件事意识到的。
秦乙乙支吾了两声，最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挂了电话。
这时，一旁正捧着pad工作的宋之远道：“小染跟顾衍城吹了？”
“没有，之远哥，你别瞎说，人家俩人好着呢！”秦乙乙连忙辟谣。
宋之远撇撇嘴。
这时，他收到了“线人”发来的邮件。
打开一看，唇角渐渐勾了起来。
“乙乙，我看见个有趣的东西，想跟你分享一下。”
秦乙乙一听，立刻来了兴趣，“什么啊什么啊？”
她起身，挺着肚子来到了宋之远跟前。
看到他pad上的照片时，表情顿时凝固了。
“还有更刺激的，要不要看？”宋之远说着，并未给她回答的机会，直接翻动了照片。
秦乙乙一张张看下去，表情越发难看。
“之远哥，我有些累了。”说着，她逃也似的回了房间。
身后传来宋之远的嘟囔声：“相信这种男人的女人，得多傻！”
秦乙乙本能地捂住耳朵，躲回了房间。
她靠在门板上，捂着肚子，眼泪簌簌落下，完全不受她控制。
“是啊！我们真的好傻！”
*
林染正陪客户谈事情的时候，她的助理走了过来，在她耳畔说了些什么，林染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她当即跟客户道了歉，与他们另约了时间，回到办公室，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秦乙乙，你闹什么？什么要做引产？你是不是疯了？”
秦乙乙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声音像个男人一样，“林染，我不想给他生孩子了，我也不要他的孩子！”
“发生了什么事？陆辞是不是违反了条约？”林染冷静询问道。
“条约……条约……”秦乙乙愣愣地念着这两个字，许久没了声音。
这时，宋之远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小染，这事儿都怪二哥，早知道乙乙这么受不了刺激，我就不给他看那些东西了。”
林染捏了捏眉心，继而问道：“二哥，你给乙乙看什么东西了？”
“我发给你，你自己看吧小染。”说完，宋之远飞快挂断了电话。
林染一脸狐疑。
等了几分钟，一些照片陆续发了过来。
林染等照片全部接收完毕，才打开，之后便愣住了。
而且，是狠狠地愣住了！
幽暗的包厢里，隐约可以看清顾衍城和陆辞两个男人的脸。
他们一人搂着一个女人在喝酒，有一张照片，陆辞怀里的女人还在他的脸上亲着。
“呵……”
林染面无表情地往后翻着，拍摄者十分尽职尽责，后来一直跟拍到了酒店，拍到他们两对各自进了房间……
就在这时，林染的手机突兀响起，她看到了顾衍城的名字。
林染盯着他的名字几秒，按下了接通键。
“囡囡，你在哪？我想见见你。”
“不必了，顾衍城，我们就当从没认识过。”林染语气冷淡地道，“还有，以后，你别叫我囡囡，你不配！”
说完，林染直接挂了电话。
她并没有拉黑顾衍城，只是单纯地删掉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就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一样。
不管顾衍城又打了多少电话，她都没有理睬过。
她订了最近一趟航班，直接飞去了京城。
秦乙乙的孩子到底能不能留下，林染觉得，全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