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晌，陆辞才反应了过来。
“你耍我？”
林染摇头，“不，你想多了。作为回报，我可以帮你给乙乙传个话，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陆辞顿时不屑地道：“我跟她有什么好说的？让她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苛待了我的孩子。”
说完，陆辞转身便离开了，脚步很是急切，背影依旧潇洒。
林染轻笑，缓步回到了房内。
她坐在沙发上，端起水杯小口抿着冰水，思忖着刚刚陆辞的话。
这时，楼梯间露出了一个小脑袋。
“陆辞那狗东西走了？”秦乙乙眨眨眼睛，笑眯眯地道：“还是我们家染染最靠谱。”
“他让我给你带个话。”林染清了清嗓子，用陆辞那阴沉的语气道：“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苛待了我的孩子！”
秦乙乙一愣，表情在短短几秒钟内变幻莫测，最终只不屑地摆摆手，“切，我看他是没的说了！”
林染用调笑的眼神看着她，没说话。
“瞧瞧他多狗？上次还一口咬定我的孩子是宋之远的，今天又成他的孩子了。林染，你说，他是不是精分？”秦乙乙气愤地道。
林染认真分析道：“你也说了，他就是没事找事。想见你，却又不想表现出对你的关心来，就故意找茬儿。”
秦乙乙挑眉，眼睛圆瞪，“关心我？”
“你也可以理解为，关心你肚子里的孩子。”林染补充道。
“哼！我才不稀罕。”秦乙乙一脸气愤地道。
林染摸摸她的头，继而道：“他说他本是来给顾衍城带话的，说顾衍城不会跟孙思梦结婚，很快就会解除婚约。”
“这是个好消息啊！”秦乙乙眼睛一亮。
她实在看不惯孙思媛那嚣张的样子，更看不惯孙思梦的茶里茶气。
“但我觉得，他打个电话给我就好了，何必特意跑这一趟？”林染笑道。
“对呀，我刚来白城，他丫的就跟来了，就像蚊子一样盯着我。”秦乙乙说着，突然捂嘴，“他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嘿嘿嘿！”
林染摇头，“男人的心思我看不懂。但他对你，并不是全然没感情的。陆辞是个自私的男人，就算你们真的相爱，那他也一定希望你爱他多多的，而他的付出，则要看心情。”
秦乙乙一拍大腿，“你说得太对了林染，他高兴的时候，就对我很好。他不爽的时候，那态度可谓相当恶劣。我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所以，我认为你的决定是对的。只是乙乙，等孩子顺利降生，你有想好舍弃谁吗？”
林染明白，这是一个很残酷的抉择。
两个孩子的去留，全在秦乙乙一念之间。
“我当然要把女儿留在身边！”秦乙乙笃定地道。
林染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秦乙乙似是又想起了什么，愣了愣，继而道：“林染，我可以两个都要吗？”
林染摇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不敢保证能够把你藏一辈子。对不起乙乙。”
“哎，瞧你，说什么对不起。是我太天真了，他是陆辞，他……是陆辞……”
秦乙乙喃喃着，不由自主去摸了自己的肚子。
“都说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林染，女孩儿和男孩儿的成长是有本质区别的。”
“把女儿交给陆辞我实在不放心，她的生理健康问题怎么办？她的心理成长又该怎么办……”
林染扶额，养孩子确实是一个很难的课题，在这方面，她也没什么经验，给不了秦乙乙任何帮助。
不过，林染很佩服秦乙乙，自她怀孕之后，她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没有优柔寡断。
而林染很清楚，那些决定，每一个都需要无比的勇气。
后来，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房间了。
临睡的时候，林染看到顾衍城给她发来的信息。
【明天我去白城，跟你谈一下中研所后续的发展问题，看你的时间安排。】
顾衍城最近在经营自己的公司方面确实很积极。
刚好早上师傅还跟她提了新药方的事情，林染知道师傅他老人家有意想要跟顾衍城合作。
林染不太明白师傅的用意是什么，之前不是还不太喜欢顾衍城吗？怎么忽然就帮起他来了？
希望是她想多了。
*
次日下午，顾衍城风尘仆仆地赶来了白城。
看样子，连住处都还没有安置，就赶来跟林染谈工作了。
听完他给出的条件，林染心中愕然。
好家伙，她算是明白师傅为什么想跟顾衍城合作了。
他给得太多了！
林染狐疑地审视了他半晌，突然问道：“顾衍城，你图什么呢？”
“图你。”顾衍城轻笑，明显是在开玩笑。
林染抿唇，对于他这突然间的撩拨没给予任何回应。
“自从了解了你们国医华氏，以及华老先生执掌的地网体系后，我就已经在考虑跟你们合作的前景，我不是只看眼前的，林染。”
顾衍城很真诚，姿态不高傲却也不低微，把双方都摆在平等的位置上。
【我不是只看眼前。】
这句话给予了林染启发。
她直到此刻才姑且相信了顾衍城是真心地在同她做生意，而不是假公济私。
与此同时，林染也在心里暗笑了自己一下，“林染啊林染，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瞧，又自作多情了不是？”
于是，谈完了工作，林染看了一眼时间道：“我还有事，得走了。”
“我也得走了。”顾衍城起身，解释了一句，“回江城。”
林染愕然。
所以，他是特意飞来与她谈工作的？然后就要立刻回去？
这……也太夸张了吧？
见林染不断审视着他，顾衍城正了正领带，穿上了西服外套，“你不用惊讶，这个项目对于我来说，是目前的重中之重。早一天跟你表明我的诚意，我就多一分机会。”
当然，林染自然是需要时间考虑的，他有自信，会是好的结果。
“另外……”
顾衍城忽然上前两步，郑重地看着林染，一脸严肃。
他这么认真庄重的样子，让林染也不由不打起了精神，认真倾听他接下来的话语。
只听，他语速放缓，声音极轻地道：“我也实在太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