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的是真的，我和清扬哥都看到了。清扬哥也是正人君子，立刻就回避了，当时闹得可尴尬了。”
顾欣宜滔滔不绝地说着，林染听得津津有味。
只有杜明月气得额角青筋直跳，“真是岂有此理，这乔霜霜看着知书达理，没想到竟是个浪蹄子！”
顾欣宜笑道：“妈，您也太少见多怪了，这都太正常了，还有那些叫不上名字的女人，对我哥飞蛾扑火，前赴后继的……”
林染微微蹙眉。
飞蛾扑火！
顾欣宜用的这个词太合适了。
爱上顾衍城这样的男人，不就是飞蛾扑火吗？
“反正我哥和清扬哥，在那些富家公子哥里面，已经算是很不错了。”顾欣宜径自道，丝毫不顾及自己老妈的脸色。
杜明月看林染半天没说话，连忙道：“染染，老顾家的男人都是专情的男人，这一点，我绝对可以给你保证。但你也要多留心，外面的有些女人，手段脏得很。”
林染乖巧点头，低头之际，还是忍不住蹙眉。
婚姻是要两个人一起共同经营的，光她一个人努力是没用了。
经历了之前的那些事，林染现在已经佛了，爱咋咋吧，最坏也不过就是一拍两散，没什么好怕的。
从顾欣宜的房间离开后，林染路过顾老的书房，又听到顾老在训斥顾衍城。
“你这么大人了，个人问题还要我这个老头子替你操心？你若没给人家乔丫头承诺，人家怎么可能跑到我这儿来告状？这件事情你尽快解决，别让染染知道。”
林染没有继续听下去，赶忙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顾衍城从楼上下来，看到林染在沙发上坐得端端正正的，立刻大步上前。
“累了吧？怎么不去房间休息？”
林染抬眸看向顾衍城的眼睛，他琥珀色的瞳仁中，带着些许倦意，可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关切与认真。
见她没说话，顾衍城俯身凑近她，“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
林染抬起手臂，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嘴角调皮似的亲了一下。
顾衍城先是愣了愣，继而轻笑，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公主抱了起来。
“老公抱你回家。”
“嗯。”林染抱着他的脖子，歪靠在他的肩头，略带疲惫地闭上了眼。
就在他们刚刚踏出门的时候，顾欣宜小跑着冲了出来，“哥，哥，我有事儿，我有事儿。”
顾衍城驻足，拧着眉不悦道：“什么事儿？快说，你嫂子累了。”
林染腾出一只手，捏捏他的脸，“你对欣宜耐心一点。”
“嗯，说吧。”顾衍城语气果然缓和了一些。
顾欣宜瞪大眼睛，看向林染的目光满是崇拜。
嫂子居然把他哥这只桀骜不驯的大狗狗给驯服了？
天呐！嫂子牛逼！
“嗯……那个，清扬哥要去海城出差一个月，我想去陪他。”顾欣宜一脸期待地道。
顾衍城不耐烦地道：“那你去跟爷爷或者爸妈说，跟我说什么？”
“我……我得有个正当理由啊！哥，你帮帮忙！求求你了！”顾欣宜一脸可怜兮兮地道。
“帮不了。”顾衍城冷硬拒绝。
因为林染，他跟傅清扬之间有了些微妙的隔阂，关系也疏远了许多。
顾欣宜眼圈一红，眼看着就要哭，林染连忙道：“欣宜，我朋友刚好也要去海城，就是你很喜欢的那个小姐姐秦乙乙，你去给她打白工怎么样？”
顾欣宜眼睛一亮，“好呀好呀！我就是想要找个正当理由说服爸妈，这个理由很正当！”
林染点头，“那行，我跟乙乙说一声，你去了那边懂事一点儿，不要给她添麻烦。”
“好，没问题！”
回去的路上，顾衍城一直绷着脸。
林染侧眸看了他好几次，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怪我帮小姑子？”
“傅清扬是不会看上她的。”顾衍城烦躁地道。
林染却道：“也许吧，但在欣宜想通之前，总要让她去试试，否则，她也不会甘心。”
顾衍城停顿了几秒，不屑一笑：“也对，省得每天日思夜想，念念不忘。”
他的目光意味深长，仿佛话里有话。
林染则是愣愣地目视前方。
当年，她大抵确实对顾衍城日思夜想过。
那时，她情窦初开，首先沦陷于顾衍城的颜，之后是他的声音。
后来，他的各种行为、奖项甚至是传言，都被林染过分关注着。
暗恋一个人，大抵便是这样吧，反正当时，顾衍城便是她的全部动力。
如果当初，她没能嫁给顾衍城的话，那么这份纯纯的暗恋，可能会一直持续下去，便会变成念念不忘。
林染忽然就笑了，道：“你总结得还挺透彻。”
看到她明媚的笑容，顾衍城觉得有些刺眼，眉心拧得死紧，心中更加烦操了起来。
他承认，他嫉妒霍云起，嫉妒他能被林染日夜记挂着。
所以，他只能用“日夜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来安慰他自己。
呵……白月光终究只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白米饭才是日日常伴！
*
秦乙乙离开那天，林染特意去了她家送她，顺便送她的小跟班顾欣宜。
林染挨个抱了抱她们两个，“好好照顾自己，过几天，我去海城找你们玩。”
秦乙乙倒也不伤感，毕竟海城距离江城并不远。
离别的气氛正好，一辆超跑疾驰而来，仿佛只是一瞬间，车子就已经稳稳停在了秦乙乙的车后方。
戴着墨镜的陆辞从车上下来，一步步朝秦乙乙走近。
他的表情极冷，比平日那张冷脸还要冷上几分，仿佛瞬间就能冰冻周围的一切。
秦乙乙先是愣了愣，继而笑眯眯地道：“哎哟好可惜，怎么让你给赶上了。”
顾欣宜小碎步挪到林染身边，瑟瑟发抖，“嫂子，我最怕陆哥，你快帮我挡挡，我看见他都害怕。”
只见，陆辞抬手便捏上了秦乙乙纤细的后颈，“你要走，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辞的手上大概是用了力，秦乙乙顿时笑不出来了。
“没必要吧，你又不是我的谁。”
林染回头，问躲在自己身后怂怂的顾欣宜，“是不是你哥告诉陆辞的？”
顾欣宜弱弱地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的，因为陆哥帮我哥找了个很厉害的医生，说是能治好岳晓敏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