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梨的心思昭然若揭。
林染不相信，顾衍城感觉不到。
但他对王雪梨并没有拒绝之意，仿佛来者不拒。
也对，送上门的女人，确实没有拒绝的道理，反正王雪梨那样的，大概率就是个海女，不需要负责。
“乙乙，你说，陆辞喜欢王雪梨什么？”秦乙乙很不解，语气也有些抓狂。
林染目光幽幽地看着远方，淡淡道：“有时候，喜欢上一个人，就是源于那一瞬的心动。可喜欢上就是喜欢上了，很难再改变。”
就像她对顾衍城，年少时的心动，让她时至今日，都无法彻底忘掉他。
秦乙乙叹气，“也对，否则，我怎么会任由陆辞这么欺负我……”
于是，两人都沉默了。
“哎总之，你防着王雪梨一点，她可是没什么底线的。”秦乙乙最后叮嘱她道。
“我知道，乙乙。”
挂了电话，林染起来刚吃了一点儿东西，就接到了婆婆打来的电话。
“染染，爷爷想见你，你来一下疗养院吧！”杜明月严肃地道。
“好的妈，我一会儿就到。”林染连忙应着。
“快一点儿，别让爷爷久等。”
杜明月的态度，像是在提醒林染，这一趟，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她不敢怠慢，立刻出门去了近郊的疗养院。
这里的环境清幽，很适合老年人疗养。
走进顾老的病房，杜明月就站在顾老身边，也没坐，一脸严肃。
顾老咳嗽了两声，冷声问道：“染染，一晃几个月又过去了，你这肚子还没消息？”
林染垂眸，摇了摇头。
杜明月望向窗外，一脸的心累。
“不中用！”顾老咳得更厉害了，“这些年，我们顾家待你娘家不薄吧？我听说，衍城前不久又跟你娘家的公司直接签了两年的协议。”
林染在身后攥紧了拳。
不管她认不认李梅这个母亲，李梅跟曲家终究是一起受了顾家给予的恩惠。
眼下，根本不容她辩解。
“你又是怎么回报我们顾家的？听欣宜说，你们两口子半夜吵架，还惊动了你婆婆？你有这么多的心眼子，怎么不放在正事上面？”
顾老越说越激动，杜明月连忙给老人家顺背，“您老别生气，这怀孕也是随缘的事，您老好生保重身体，早晚能抱上曾孙。”
顾老一边咳嗽一边道：“二房家的儿媳妇是怀不住，你们这儿媳妇是怀不上。你们这是气死我才高兴吧？”
林染看向顾老，认真地道：“怀孕的事，我真的尽力了。爷爷，我能理解您抱曾孙的迫切心情，不如您做主给我们办个离婚吧？”
“你这是什么话？传出去，你不怕丢人，我们老顾家还嫌丢人呢！”顾老突然中气十足地怒道。
杜明月也瞪大了眼，“染染，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告诉爷爷，让爷爷给你做主，别说这种话气爷爷。”
“滚滚滚，赶紧滚。”顾老咳嗽得更厉害了。
林染没想到，顾老都对她这么失望了仍旧不肯放弃她。
于是她上前，握住了老人的手腕，叹息了一声，道：“您别生气，怀孕这件事我和衍城一直都很上心。但就像我妈妈说的，怀孕也是要等缘分的，好事多磨。”
看过老人的脉象之后，林染便心中有数了。
顾老很生气，不想看她，很快就轰她离开了。
杜明月送她出来，叹息道：“染染，我知道你对衍城多有不满，但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人，完美的婚姻，凡事还是要我们女人自己想开，否则难受的是我们自己。”
林染没说什么，勉强点点头。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香包，交给杜明月，“这是我给爷爷求的长命缕，是我对爷爷的一点儿孝心。本想亲手给爷爷的，不过……还是算了。”
杜明月严肃的表情这才缓和一些，“好，我一会儿转交给他老人家。”
跟杜明月道别之后，坐进车里，林染又发了一个药方给杜明月，谎称是偏方，至于顾老用不用，就不关她的事儿了。
晚上，顾衍城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一进门，就沉着一张脸，满屋子寻找林染。
彼时，林染正在书房里看书，抬头就看到顾衍城怒气冲冲地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须臾间，男人便抵达她跟前，一手撑在她面前的桌案上，一手撑在她的椅背上，将她困在中间。
“林染，你最近越来越胆儿肥了？”
林染垂着眉眼，睫毛轻颤，抿唇不语。
她没想到，顾衍城的消息得知的这般快。
“说话！”顾衍城严肃地低吼道。
林染并未被他的气势吓到，反而叹息了一声，“顾衍城，你我心知肚明，强扭的瓜不甜。”
当初，顾衍城娶她时便不情不愿，而如今，她对这份婚姻，也没有任何期待了。
两个貌合神离的人，又何必继续耽误彼此？
听了他的话，顾衍城先是愣住，猛然反应过来什么，突然捏住了林染的下颌。
“你是不是早就等这一天呢？嗯？今天，总算让你逮着机会了，是不是？”
顾衍城可疑的红了眼，可能是气的。
林染却只是淡淡道：“顾衍城，我是华老的关门弟子，却连让自己怀孕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到，你觉得合理么？明明，我们两个的身体，都没有问题。”
顾衍城蹙眉，不懂她的意思。
之后，就听到轻描淡写的三个字从林染的口中吐出，“没缘分。”
“那你跟谁有缘分，你哥么？”顾衍城捏着她下颌的手忽然就紧了紧。
林染冷笑，拿开他的手，“也可能是你跟岳小姐更有缘份呢？你不是说，她也能给你生孩子么？”
顾衍城怒道：“我那是跟我妈抬杠的话，你也当真？”
林染冷哼，别开了脸。
忽然，顾衍城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在书桌上。
“你干什么？”
“军情迫在眉睫，造人运动，刻不容缓。”
说着，男人的唇压了上来，让林染被迫后仰，双臂后撑。
顾衍城箍着她的后脑，不让她躲。
书房的温度骤然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