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靠得这么近吧？
林玄无声吐槽。
被两个职业修士夹在中间，他浑身不舒服，缩紧身子，继续说。
“……她应该是受到刺激，才变成现在的样子，这个刺激一定不小……受到指责，谩骂……有二十年以上……”
老爷子激动得全身发抖，不得不运转灵力，稳定心神。
姜平安呼吸急促，看向林玄的侧脸，心里叹服，这小子仿佛看到过去一般，这些事情都是家族的秘事，作为家丑，从未被外人知道。
真是神医啊！
他心里大赞。
过了好一阵子。
林玄慢条斯理地说完他所知道的症状。
两人听了，都很激动，立即问该到哪里找什么样的郎中。
却不想，林玄缓缓摇头，长长叹息一声，“诶——这种病叫双重人格，西玄大陆没有郎中会治她的病，再稀有的灵药也治不好。”
他说的是实话。
这个大陆的郎中们，致力于对肉体和灵魂的治疗，而对心理疾病，他们极少涉猎。
像无忧这样的双重人格，郎中们根本找不到病因，只归为癔症。
原书里，无忧是在看到爷爷要被妖兽杀死时，第一人格才苏醒，这纯属偶然。
老爷子回味着林玄的话，陷入沉思。
他也觉得林玄说的没错，他从没听说过这样的病。
他认识不少郎中，也从未听到郎中们说这个病，更别提治疗了。
难怪十年来，未有奇迹，这真的是命吗？
他重重地叹息一声。
姜平安根本没想那么多，起身到边上，朝着林玄扑通跪下，“林神医，只要治好小女，你想要什么，你尽管说。”
他的想法很简单，整个大陆的名郎中都束手无策，林玄简单号脉就知道病因，那必是神医，神医哪里治不好的道理。
林玄连忙起身，扶起姜平安来，他可受不了他的磕头。
假装沉吟片刻，说，“那我就试试吧，不能保证治好。”
闻言，老爷子和姜平安大喜。
这时，许如意和苏荨端着茶杯茶壶来到石桌前，给众人上茶。
林玄端起杯茶，一饮而尽。
他让老爷子讲讲无忧近来的情况。
老爷子便娓娓道来。
十年前发现无忧的情况，便开始求医之路。
老爷子在宗门的时间寥寥无几，大部分日子是在九州奔波。
无忧极少说话，只有和爷爷单独时，才说一些。
了解得差不多后，林玄开口道：“接下来，我将给她试试治疗，你们在旁，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干预。”
父子两人对视一眼，点头答应。
接着，林玄掐了个幻术手诀。
很快就布置了一个幻境。
幻术疗法？
老爷子大震，心想：“老夫活到现在，从没听说哪个郎中用幻术治疗，真是大开眼界啊。”
姜平安失望地摇了摇头，心里叹息：“诶——，原本以为遇到神医，却不想，是个神棍。神医用药，神棍装神弄鬼。”
苏荨和许如意更是好奇，第一次看到林玄给人治病。
众人都望向幻境中的女孩。
……
幻境中。
无忧原本看着爷爷、爹爹及几位陌生人，在喝茶说笑。
突然间，身后出来一阵狼嚎声。
她急忙扭头往后看，只见百步之外，有两匹灰狼，眼里冒着幽幽的绿光，向她走来。
她下意识地叫喊，“爷爷。”接着起身，向桌子对面的爷爷奔去。
她有些恍惚，原本爷爷爹爹，还有三个陌生人，可现在只见爷爷一人。
她没想太多，扑进爷爷的怀里。
爷爷一把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怕，你待着别动，爷爷去把狼妖杀了。”
爷爷便迈步向灰狼走去。
爷爷拿出一支豪笔，向着两狼一划，一道笔锋虚影向前飞去。
两狼高高跃起，躲过来袭的虚影。
接着爷爷便和两狼战成一团。
石桌处的无忧，看到爷爷和两狼相搏，一会儿两狼占上风，一会儿爷爷占上风。
她心里担心。
渐渐地，爷爷被狼咬伤，越来越虚弱。
她握紧拳头，咬着牙，急的团团转。
爷爷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已经快动弹不得。
这时，狼咬住爷爷的腿，向远处拖去，渐行渐远。
无忧失声叫道：“爷爷！”
她扫了四周一眼，想找爹爹和其他人，可是没见到他们的踪影。
她急的哭出声来，向爷爷奔去，跑着跑着，她的瞳色由黑变成金色，奔跑的速度快了起来，甚至高高跃起，来到灰狼前面，握拳砸向灰狼。
灰狼不经打，一拳就散掉。她又砸向另一匹，同样地，灰狼瞬间散掉。
她见爷爷在地上，奄奄一息，忙扑上去，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幻境外，老爷子看到无忧哭得如此伤心，受不了了，袖子一挥。
幻境便消散。
老爷子忙不迭地跑过去，抱起伤心哭泣的孙女，安慰道，“爷爷在这呢。”
姜平安狠狠地瞥了林玄一眼，也向前去。
许如意低声说，“坏蛋，你闯祸了，病没治好，还把无忧吓哭了。”
苏荨微笑着问道：“坏蛋，无忧治好了吗？”
林玄是幻境的掌控者，他清楚地看到无忧的变化，想来现在的无忧，应该是她的第一人格。
也谈不上治不治好，只能说，让她的第一人格主导，有利于修行。
他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答。
远处，老爷子安慰道，“孩子，别哭了，我有好多年么看到你流泪了，心里怪难受的。”
“咦，你的眼睛，眼瞳怎么了？”
“变成金色了，以前是黑色的。”
“金色好看吗？”无忧见到爷爷和爹爹无恙，开口问道。
父子两听到无忧关心相貌，都愣了。
他两记得，无忧可没在意过相貌，莫不是……有效果？
两人同时看向林玄。
林玄报以自信的微笑。
老爷子拉着无忧来到石桌前，给无忧介绍一番。
无忧哥哥姐姐地叫他们三人。
几人才注意到无忧的变化，整个人的气质全变了，没有先前的人畜无害模样。
眼瞳变成金色。
突然，无忧看向她爷爷，“爷爷，我想吃糖葫芦。”
老爷子和姜平安相视一眼，禁不住老泪纵横。
“平安，你带无忧到坊市去，给她买一些。”老爷子颤巍巍地说。
大胡子姜平安眼睛湿润，拉着无忧向云台走去。
看着父女离去，老爷子长叹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们不知道，无忧小时候很喜欢吃冰糖葫芦。”
“她已经有二十年，没吃糖葫芦了，单这一点，我确定她的病好了。”
林玄轻轻摇头，“宗主，无忧的病容易反复，还不能说治好。”
现在的无忧，是第一人格主导，但是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被第二人格占优。
“噢？”老爷子抚须，“那不打紧，只要有好转，老夫已经知足，二十年了……”
想起这些年，老爷子止不住泪眼，起身给林玄作揖道谢。
林玄不敢当，闪到一边，勾起左嘴角，嘿嘿笑道：“宗主，道谢就不必了，不如来点实际的好处。”
许如意和苏荨听到林玄的话，都呆了。
这人脸皮也忒厚，居然好意思开口要好处，把望月峰的脸丢尽了。
老爷子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问道：“你想要什么？”
林玄笑道，“灵石什么的，倒无所谓，宗主能给我一枚长老玉牌吗？”
他知道，宗主一脉在姜家处境不太好，加上这些年为无忧求医，灵石并不存有多少。
而青山宗并不是宗主所有，他是在一百年前，为老朋友代管宗门。
他能支配的灵石并不多。
所以林玄还不如要长老令牌，令牌的权限可比灵石好太多。
“长老令牌？”
三人都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