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9日傍晚,黄文彬一家人围坐厨房餐桌旁吃晚饭,大家边吃边聊,一副罕有其乐融融的场景。突然传来一声“嘎嘣”怪响,吓得大家抱头鼠窜,往外面直跑。好一阵子,黄文彬一家人才平复了情绪。父亲黄志发找来手电,打开四处照照,寻找怪声发出点。他小心翼翼在厨房里面到处寻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声源发出点:原来是厨房中间主梁因承受不住房顶的压力而产生断裂口,发出怪异的断裂声。这根柚木主梁以前就有细小的裂痕,加上中间没有承重墙,房顶所有的压力都附着在这根柚木主梁上,柚木主梁无法承受房顶的压力,便开始发生断裂。不幸中的万幸,房顶没有突然完全坍塌,否则将有人员伤亡。父亲黄志发和大哥黄文亮找来两根粗木柱子,分别把柱子顶端挖成U型,然后在断裂口两端分别用柱子顶起,防止房顶瞬间倒塌。
“爸,明天要请师傅来修一下房子。”黄文亮提议道。
“叫你大叔过来修一下吧。”黄志发想了想说。
“大叔二吊子手艺能修好?”黄文彬怀疑道。
“请别人太贵了,我计划在中间砌一堵墙,分散压力,这样可以不用主梁,房顶也不会坍塌。”黄志发思考了一会儿说。
晚上,黄文彬一家人忙忙碌碌,把厨房的东西全部清理出来,一直忙到晚上11点才睡觉,一家人弄得精疲力尽。
第二天清晨,父亲黄志发便上街买菜,奶奶廖金莲和母亲余国香也早早起来弄好临时厨房,以便好做饭。黄志发买完菜后又不辞辛苦地请大堂叔黄泉发,二堂叔黄春发,大表叔赵有德,二表叔赵有才,过来帮忙。大家经过一番商议后,决定把后左墙角凹进去的地方拉直,然后在中间砌一堵间墙,这样房顶才不会出现坍塌。决议通过,大家开干,先要把房顶的瓦块传递下来,再拆横梁。因为主梁有断裂痕,所以大家想方设法制作支架,将主梁再次加固。一切工作做好,大家开始拆房顶的瓦块。
“老黄啊,你厨房需要改建,要向教育辅导站申请审批一下呀!”校长李冬根来到学校办事,看到黄志发正在拆厨房,便急忙跑过来找茬道。
“老李呀,我现在厨房房顶要坍塌了,我只是把它重新修缮一下,还需要去申请。难道教育辅导站还能拨款给我?”黄志发很不悦道。
“我知道你是修缮,还是想重建呢?”李冬根毫不留情道。
“你自己到厨房里面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黄志发面无表情道。
“你还是去申请一下吧,否则一切后果你将自己承担。”李冬根颇带威胁口吻说。
“老李啊,一切后果我自行承担,不用你操心。”黄志发压抑心中的怒火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人各怀心腹事,无法沟通,校长李冬根悻悻地走了。
午餐做得很丰盛,大家吃得很开心,边吃边聊,但言多有失,惹来了一场小小的风波。小憩后,下午两点大家开始做事,可是大堂叔黄泉发却找不到了。
“怎么回事?黄泉发去了哪里,谁知道说一下情况?”黄志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便问。
“哥说他回去有点事。”二堂叔黄春发说。
“他没说,具体有什么事吗?”黄志发继续追问。
“没有。”
“这就奇怪了,你们是不是说了什么话,让他不高兴走了?”黄志发想了想问。
“可能是我说了一句话让他生气走了。我开玩笑说,今天大家给表兄免费干一天,他听了之后很不高兴,之后就说有事走了。”大表叔赵有德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说。
“是这样哦。”黄志发想了想说,“我没有说,要大家免费干呀,别人给你们多少工钱一天,我给你们相同的工钱。大家上有老下有小的,都不容易,我也不可能让你们免费干。虽然我们都是亲戚,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我不会亏待你们,好好干,你们先干着,我去把黄泉发找回来。”
黄志发骑着自行车来到湖西村,此时的黄泉发正在呼呼大睡。
“泉发,你不是说有事要干,怎么在这里呼呼大睡。”黄志发压了压心中的火气说。
“大哥,我刚才人感觉到不舒服,就回家来睡一下觉。”黄泉发狡辩道。
“是听有德说,今天免费跟我干一天,不舒服吧。”黄志发故意试探道。
“哪里,哪里?咱们是兄弟,怎么可能呢?”黄泉发掩饰道。
“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有德一说免费干,怎么就找不到你人呢?”黄志发很生气道,“我没有说要你免费干,别人给你多少,我也给你同样多。你跟我回去干吧,兄弟这点忙难道都帮不了?”
听到这里,黄泉发才懒散地爬起床,慢悠悠地跟着黄志发来到安良小学。
风波之后,大家的干劲更大了,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利益面前,亲情似乎也是那么冷漠,或许是“金钱虽不是万能,但是没有钱却万万不能”的缘故吧。
厨房经过大家几天的努力修缮,终于大功告成。墙面再进行粉饰一番,地面铺上一层地砖,整个厨房焕然一新,让人心清气爽,辛苦终见成果。黄文彬看着这个新修缮的厨房,心中感慨万千,人情冷暖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