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三十日傍晚,夕阳西下,蛙鸣一片。黄文彬和陆雅婷在河堤上并排散着步,偶尔吹来一阵风,倍感清爽。
“彬彬,明天有空吗?”陆雅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有啊。什么好事?想请我吃大餐吗?”黄文彬戏谑道。
“就知道吃,像个饿死鬼似的。”陆雅婷打趣地说。
“你看我这么瘦,不得好好补补,走到外面,大家都说我家里闹饥荒呢!”黄文彬难得调侃道。
“叫我爸多做点红烧肉给你吃,让你吃得又白又胖,走到外面特有面子。”陆雅婷一本正经地说。
“姑父做的红烧肉可好吃啰!就是吃不起啊,没钱付账。”黄文斌故意摇摇头,叹息道。
“那就先记账欠着,等你赚了钱再还,要付利息哦。亲兄弟,明算账,你说是不是?”陆雅婷捂嘴偷笑道。
“你以后一定是个地主婆,算盘打得比谁都精。”黄文彬溺爱地看了陆雅婷一眼。
“明天送我去县一中报到,再请你吃红烧肉,可行?”陆雅婷柔情脉脉地看着黄文彬说。
“妹妹开口,岂敢不听,遵命!”黄文彬朝陆雅婷拱手做了一个揖。
“瞧你,油嘴滑舌,花里胡哨。”陆雅婷忍不住嫣然一笑,真是羞花闭月。
第二天,吃过早饭,黄文彬背着陆雅婷的行李包,拉着她的纤纤玉手,急匆匆地向客运站走去。到县城的客车一个小时有一趟,比较方便,行程大概一小时。两个人等了半小时左右,一辆破旧的客车缓缓开来,最后在站台前停下,黄文彬和陆雅婷便匆匆上了车。客车不快不慢地行驶着,中途时不时地有人上下车。车内人们天南地北地闲聊着,很是嘈杂。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客车向右前倾斜,车上所有人都向右前一个趔趄,吓得一大跳。司机急忙刹车,开了车门,大家赶紧走出一看,每个人都惊出一身冷汗。好吗,我的个乖乖!前右轮居然蹦到小河里去了,小命差点交代了。陆雅婷也心有余悸地拍拍酥胸:“差点就要去见马克思了,太吓人了!”“师傅,你也太马虎了吧,差点要了我们的命。”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责备司机。
“这段时间家里出了点事,没时间送客车去保养检修,对不住大家。”司机朝乘客们抱拳作揖,表示歉意,然后他脱衣跳到河里打捞起轮胎来。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折腾,轮胎终于安装好,客车再次不快不慢地前进。
下了客车,黄文彬与三轮车主一阵讨价还价后,两人坐上电动三轮车驶向县一中。
县一中场力规模宏大:教学楼,办公楼,宿舍楼,实验室,图书室,食堂,一排排雁行有序,四周绿树环抱,中间是个巨大的操场。整个学校分为初中部,高中部,每个部门又有好几个班室……学校气势恢宏,集学习与休闲为一体的好场所。陆雅婷到高三(6)班办好复读手续,然后领着黄文彬来到宿舍楼。宿舍不大,但搞得很整洁,两张上下两层的铁床,一字排开,对面摆着学习课桌。宿舍前后开窗,光线很好,空气也流通。
“妹妹长得真漂亮啊。”宿舍里有两个女同学正在收拾行李,突然看见陆雅婷进来,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便停下了手中的活儿,不约而同地朝陆雅婷走来,上下打量一番,异口同声地说,“出入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两位姐姐见笑了,你们才是个大美女呢。小女子只不过是个乡下妹子,以后请两位姐姐多关照关照。”陆雅婷温文尔雅道。
“哪里,哪里!不过,姐姐看着你就很舒服,姐姐以后就罩着你。”其中一位身材高挑,衣着时尚的女同学很霸气地说。
“梦蝶,你不会是一个同性恋吧?怎么人家一来,你就看上了人家?”另一位衣着朴素的女同学调侃道。
“淑芳,看你乱说,我不撕烂你的嘴!”李梦蝶气得张牙舞爪,走过来就要挠张淑芳的头发,两位大美女一下子就干起来了,好好的头发弄得像个鸡窝似的。
“两位姐姐快住手,等一下头发都薅完了,要去当尼姑了。”陆雅婷慌忙上前双手把他们拉开。看来,这两位美女以前也没少干仗,三句话不合就开干,脾气有点火。
“妹妹,让你看笑话了。别听淑芳瞎说,姐是正常人,不要害怕,姐等一下请你吃饭。”李梦蝶梳了梳散乱的头发,很大方地说。
“这位小哥哥是你什么人?”张淑芳也凑过来问。
“他是我表哥,送我过来报到的。”陆雅婷解释道。
“不会是你情哥哥吧!”李梦蝶试探着问。
“不是,是我堂舅的儿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陆雅婷脸庞飞过一片红晕,掩嘴道。
“那就好,等下带上他,我们一起去吃饭。”李梦蝶宛如一个大姐大,很豪爽地说,“今天,我请客,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好姐妹。”
“难道美女就这么吃香,走到哪里都有优待?连我一个大老爷们也跟着沾光。”黄文彬深深地看了看陆雅婷,这位清纯靓丽的大美人,暗暗地想。
午餐选择在一家叫“回头客”的小酒馆,四个人每人点了一个自己喜欢的菜,然后又加了两个汤,要了一点啤酒,大家边说边笑,很快就熟悉起来。
“梦蝶姐,你为什么不去帮你爸打理公司,还要自己从头开始呢?”陆雅婷羡慕地看了看李梦蝶,不解地问。
“人总是要有自己的追求嘛!我喜欢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想被别人强迫。再说,公司有我哥在帮忙,又不缺我一个人。我是一个追梦人,我要为梦想而努力。”李梦蝶很有主见地说。
午餐吃得很尽兴,也很愉悦。李梦蝶最后独自买单:60元。一顿很奢侈的午餐,对黄文彬来说。吃完饭后,黄文彬先向李梦蝶和张淑芳一一道别,最后他握了握陆雅婷的玉手,竟然无语凝噎。该走了,黄文彬不停地向陆雅婷挥手告别,泪水却忍不住模糊了双眼。车子越走越远,陆雅婷孤单的身影越来越小,她还在不停地挥手,直至渐渐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