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指定的航线,气球又降得太低,受风力影响很大,需要消耗大量能量。
一号气球卫星失去了高能电池,只能靠太阳能,航行起来就不方便了。
万一夜里太阳能电量耗尽,又遇上天空大风,恐怕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
二号气球卫星一来有高能电池供电,二来若遇到危险,还可以使用一次“天击”。
安佑帝长叹一声,忽然道:“此行得到张公子鼎力相助,又有神将护行。”
“不管最后天意如何,朕都铭记在心张公子恩情,不再怨天尤人。”
“安心将南安朝打理好,勿使断了祖宗香火。”
言下之意,就是说此行如果解决不了生育问题,安佑帝就安心让旁系的皇亲当继承人。
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扭扭捏捏,既过继来养,又不肯立为太子,致使留下隐患。
张天见状,微微点头。
就算治疗不好安佑帝,此行对南安朝而言,还是有好处的。
起码让安佑帝死了这条心,安心传承皇权。
反正在张天眼里,只要于国于民有利,谁当皇帝都不在乎。
很快,到了鄂州。
皇帝车队短暂休整一天,走陆路向襄阳而去。
此时离皇帝消失已经过去了好多天,该传的消息已经传到有心人手里。
暗卫时不时传来报告,说有不明人士,在窥探车队的路线。
甚至偶尔还会看到有暗卫浑身是血,被人抬了回来。
看来是与对方发生了接触,就地开打。
张天也没有太好的帮助手段。
“溜溜球”只能监控周围几公里,而且还多是监控隐藏在荒野之外的探子。
如果那些探子化妆成普通人,混在集市之中,“溜溜球”也发现不了。
至于头上的气球卫星。
高度太高,监控个人太麻烦了,主要是防备方圆几十里范围内大规模的军队集结。
就算发现一两个探子,顶多就是告诉暗卫。
张天可舍不得为了炸那么一两个人,就扔下高能电池。
两个设备一远一近,基本上杜绝了绝大多数的偷袭途径。
这个时代,最强的偷袭手段,莫过于弓箭和强弩。
强弩体积庞大,无论是溜溜球还是气球卫星,都可轻易发现。
弓箭倒是可以勉强隐藏在身上,但射击距离太短。
想同时躲过溜溜球和暗卫,摸到皇帝马车附近一二百米,难如登天。
过了鄂州。
仙击崖原来的路已然不通,去襄阳基本上没人再走。
皇帝特意吩咐,绕道去看看仙击崖。
来到仙击崖面前,看到两边断裂的悬崖,还地山谷中万吨的石土,安佑帝也些敬畏。
卓平在一边,细细地跟皇帝述说当初他看到的画面。
听得安佑帝心驰神往,又看看天上的“二号”。
心里暗道,怪不得当初张公子敢威胁天金国说“帝王亦杀之”。
安佑帝不知道天上神将能不能看透屋内,就算看不透,隔三岔五的朝皇宫一阵乱轰。
就算帝王不死,整天躲得像地下老鼠,国亦可亡矣。
可惜,他不知道张天迄今为止,只剩下一发“天击”了。
否则,安佑帝自己恐怕都有一些想法了。
…………
过了仙击崖。
走了一段大路,徐闻在马车外提醒:“仙师,苏儿父母的墓到了。”
“嗯,我们去上柱香吧。”
张天和皇帝一下马车,顿时感觉不对。
这片山林如果没记错的话,前不着村,后不挨店,否则,苏儿父母也不至于冻死在这里。
可是,眼前这一大群人是怎么回事?似乎还挺繁忙的。
一大一小两座建筑正在兴建,各有一批工人在忙碌着,打石料,抬木头,砌砖头……
还有稀稀疏疏的人流,前来拜祭。
两座未完成的建筑旁边,划出一片区域,上面有香炉和大鼎。
香炉自不必说,那大鼎显然是用来烧纸的,上面还有宝纸在燃烧。
张天哭笑不得。
这些人居然还知道这周围是山林,知道要防火。
安佑帝道:“如此大爱之父母,实乃南安朝之幸,可惜,天不遂人意,没有活下来。”
“小卓子,将香火宝纸拿出来,朕……我亦上柱香吧。”
香火宝纸等早就鄂州时就有准备,卓平拿出一扎香火,道:“老爷,让小的帮你点着。”
那些工人和来拜祭的百姓,见皇帝的车队气势不凡,不像是寻常走商的车队。
不敢多加阻拦,默默的礼让到一边,让张天和皇帝上前。
苏儿父母的墓就在兴建的小建筑后方。
张天和皇帝一起上了柱香。
见旁边的墓碑还在,上面有徐闻写的碑文和张天刻的字。
安佑帝细细看了一遍,感慨良多。
张天找了一个像是负责人的老头,问道:“老丈有礼了,请问这是在建什么呀?”
老头回礼,有些诧异道:“贵人,你不知这是何地吗?那为何前来上香呀?”
张天道:“我自然知道,此墓是我家中亲人的父母之墓。”
“嘶……”周围的人倒吸一口气,齐齐停了下来。
“你居然是土地公土地母的族人,怪不得如今好生富贵。”
旁边有人插嘴道:“听说立墓之时,苏家还是平民百姓,土地会土地母带着一个女儿,逃难到鄂州。这才半年,苏家居然发了?”
“要不然呢?听说此墓为仙人所立,又请了阎罗王亲自带走苏氏父母投胎,风水自不必说。”
“不错,你看墓后的三条裂缝,乃是三龙拱珠之象。据说是仙人施展仙法,硬生生造出来的。”
“果然是仙人手笔,这才半年,你瞧瞧这车队,真是全家富贵呀!”
张天哭笑不得,问道:“你们不是说阎罗王带走苏氏父母投胎了么?这土地公土地母怎么来的?”
“呃……”那老头有些愣住,似乎第一次有人这样问。
想了一下,道:“苏公子你有所不知,这苏氏父母虽然去投胎了,但这墓还在。”
“说不定这尸身有灵,化为土地公土地母,在掌管这一带的山林呢。”
马上有人道:“不错,不管有没有,有善翁出钱建庙,有空来拜拜,总是不会错的。”
“是呀,阎王庙就在旁边,要赏苏氏父母一个土地做做,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天看向那个大建筑:“这兴建的是阎王庙?”
那老头道:“不错,苏氏父母都有三龙拱珠的风水。”
“这阎罗王出现的地方,说不定是阴间的一处出入口。”
“在此拜祭,阎罗王肯定能够先听到我等信徒的祈愿。”
“将来万一有难,施展‘起死回生术’和‘借阳寿法’,阎罗王知道我等拜祭过,说不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我等还阳了。”
有人附和道:“是的,是的,就算不能还阳,生前拜祭,死后说不定阎罗王手上一松,下辈子还能优先投个好胎。”
张天听得目瞪口呆。
他知道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才半年时间不到,大家居然就将襄阳的事和这里的事串连起来。
理论还一套一套的,实现完美闭环。
瞧他们的神情,显然信仰还不浅。
一时半会,张天也不知道如何纠正他们。
如果强行拆除,恐怕还会引起这些愚昧百姓的反弹。
加上此时急着护送皇帝去襄阳,实在没空纠结这些小事。
至于皇帝、徐闻、卓平、铁东等人,虽然不完全认可老头的“理论”,但也没有完全否认。
反正他们觉得,就算不是十分有用,可能也有一两分用。
建个庙,多拜拜总不会错。
张天无奈,只得叹气离开。
临走前还听到有人低声道:“那苏家公子为什么叹气?给他家先人立庙不好么?”
有人回应道:“你懂什么?这庙不立,这三龙拱珠的风水,就他们苏家一家得享了。”
“如今起了庙,大家来拜祭,风水就分薄了。”
“换你,你不叹气吗?”
如此一说,大家“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呢。那苏家公子见大家齐心协力起庙,此地又不是苏家的地方,不好驱赶我们,确实该叹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