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柜吓得迅速后退,脱离张天的接触。
徐闻道:“果然是好手段,一环扣一环。”
“先是将我二叔关起来,趁家中女眷六神无主之际,强买过来。”
“若是再狠毒一些,恐怕这些买店的钱财,都能够骗光。”
徐经业听后一惊:“你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我的家人到底如何了?”
陈掌柜大叫道:“刚才不是我说的……是有鬼神捉弄于我……不是我说的……我的嘴都没张开……”
见陈掌柜有些癫狂的倾向,张天要趁他吓疯之前解决问题,道:“将他押过来。”
马上有两个衙役将陈掌柜左右锁住,拖到张天面前。
张天将智能手环重新抵在他额头,问道:“你的幕后主家是谁?”
陈掌柜死死咬住嘴唇不说话,但周围却响起他的立体声:“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
张天微微皱眉,如果他的大脑里一直重复这些话,可能还真问不出来。
于是道:“你的幕后主家是不是在公堂上?”
陈掌柜的心声又冒了出来:“不在……不能说……”
张天又道:“他官居几品?”
陈掌柜心声:“三品……啊……我怎么说出来了。”
“三品大员不多,说出他的名字,说出他的名字!快!!”
最后一声“快”,张天骤然加大声音,吓了陈掌柜一个机灵。
心声很自然就冒了出来:“刘方刘大人……呜……我怎么又说出来了……刘大人……小的对不起您……”
张天施施然一笑,松开手腕,坐回到座位。
此时,堂上只有陈掌柜低沉的哭泣声,因为恐惧,还死死地咬住嘴唇,只能通过鼻腔发出一些声音来。
如此对比,显得堂上越发的安静。
一众官员,此时关心的并不是案件的幕后主家是谁,而是张天的神异手段。
如此手段,能窥探人心,令人发寒!
若是被张天接触到,那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张天也不急,慢斯条理地喝口茶,给大家反应的时间。
这种手段,也只有不懂原理的人才能吓到。
一旦使用多了,有了防备心理,效果就差了许多。
就如后世的测谎仪,刚出来轰动一时,以为有了一个破案神器。
结果时间一久,很多人发现只要稍加训练,就能够骗过测谎仪。
这还没算测谎仪的错误率、被询问之人的记忆错误,信假为真等等因素。
所以,测谎仪的检测结果只能作为破案的辅助手段,不能作为法律证据。
不过,在这个时代,大家不会想什么科学原理,很自然地跟鬼神联系起来,防备心要弱很多。
史尚书道:“唉……没想到刘大人一脸正气,手下之人却干出如此卑鄙之事。”
说着,朝张天一拱手:“张公子,刚才你施展的,可是谛听之术?”
张天有些不明所以,神色不动。
徐闻见自己的台词被人抢了先,满脸遗憾,开口道:“传说谛听乃是地藏王菩萨的坐骑。”
“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善听人心。”
“可辨天地万物之真假,能分世间一切善恶贤愚。”
“据说谛听分辨真假时,需要用头上独角触碰一下人与物。”
“刚才仙师将手触于陈掌柜额头上,与传说中的谛听何其相似。”
张天这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微微一笑,道:“算是吧。”
徐闻向一众官员拱手道:“诸位大人,仙师施展仙法时从不说名字,可能涉及上天禁忌。”
“是以只得靠我们猜测,尚书大人说的这个谛听之术,甚为贴切。”
史尚书也道:“徐秀才学识渊博,连谛听这等偏门的神兽都知道,不愧为张公子的弟子。”
“不敢当尚书大人如此夸奖……”
“咳咳。”张天打断这两人的商业互吹,“诸位大人,如今案件水落石出,该如何判,应有定论了吧?”
史尚书道:“没想到刘方身为御史大夫,居然知法犯法,枉他平时一身风骨,刚正不阿的样子。”
蔡丞相抚抚胡须道:“滕大人,可以结案了。你将今日审案之过程,详细呈与皇上。老夫与尚书诸位大人,就是人证。”
“啪!”
府尹滕大人一拍惊堂木,道:“如今案件水落石出,即刻起,徐经业无罪释放。陈掌柜二人,当场收监,押入大牢候审。”
“徐经业原来的两间店铺,如数判还给其本人。”
“另,由于涉及朝中三品大员,不在本官职责范围,本官只能将案件如实上报,由皇上决断。”
陈掌柜二人在惊恐中被衙役押了下去。
蔡丞相和史尚书等人,和张天打声招呼,也转身离开了,朝宫中而去。
此事涉及朝中三品大员,又有张天亲自干涉,事情非同小可,只得早早进宫跟皇上商量去了。
原本他们一行人,是想跟张天留下来的事情。
但此情此景,显然已经不合适。
一众官员走后,徐经业脑袋还是蒙的。
这半年时间,他一直关在大牢里,不知道外面的任何消息。
光是骤然看到一群朝中大佬亲自来给他审案,就已经极为震撼了。
没想到还看到“谛听之术”这种超出想象的“仙术”。
脑海里全都是在想,自己的侄子到底拜了一个什么师父?
恐怕此时我在想什么,这位“仙人”也全都知道。
张天见状,猜到徐经业在想什么,道:“徐先生不必多虑,先回家看看再说。”
徐经业道:“不敢当上仙叫先生,经业是商人,如蒙不弃,上仙可叫我徐掌柜。”
“好吧,徐掌柜。先回家报个喜,让家人安心,其他的事,等你调养好了,再慢慢谈。”
“也好,谢过上仙。”
徐闻扶着徐经业回去,张天知道此时跟去并不适合,婉拒了他们的邀请。
第二天,天亮之后。
徐闻又来叫醒张天:“仙师,皇上邀请我们去上朝呢。”
“嗯,知道了。”
皇帝不敢在三更半夜叫人来催,只得等天亮之后,通知徐闻,由他来叫。
刚好趁这段时间,朝中百官可以好好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