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绛饶有兴味地看向至顯，想出了一个为虎妖报仇的有趣方法，“你去杀了她！我便打碎这座幻域。”
至顯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专注地玩弄着手中的锦盒，“咔哒”一声，将盒盖掀开又关上，置若罔闻，“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就是一条妖蛟而已，抱歉，我帮不了你。”
初绛早料到他会找理由，神情悠然，“无妨，等我们看完这出好戏，再走也不迟。”
站在溪流旁的“影夜”骤然停下脚步，他怔怔看着走向他的少女，心脏砰砰直跳。
“漫漫，我、我想送你一样东西……”他从衣襟里拿出装有往生水的囊袋，瞬间变作一面精致小巧的梳妆镜，镜子水光潋滟，荡漾着丝缕波纹。
漫漫疑惑地盯着他呆愣的眼眸，见他呼吸平稳，并非梦魇幻化而成，于是接过水镜，拉着他的胳膊一起照镜子。
为了防止影夜是由他人幻化的，她的指尖悄悄移到了他的后颈处，水镜照耀出他们二人的面容，漫漫的模样变成了一个和小小有着七分相似的女人，而归月也因此显现出自己的模样。
漫漫得知眼前的人是归月变的，心中警铃大作，迅速向后退了几丈远，她祭出御绫纱，将它变成一把弓箭，眼神冷冽，“归月，你为何要变成影夜的模样欺骗我？”
归月微微拧眉，眼睫轻颤，“漫漫，你未飞升成仙前，曾经救过我一命，我答应过会向你报恩！”
漫漫愣了一瞬，眼眸微眯，“你若真想报恩，便与我一起去救影夜！”
归月敛起笑容，眸色暗沉，“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但唯独这件事我做不到。”
他等了她数百年，影夜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出现，否则他或许会亲手杀了这个碍眼的情敌。
漫漫见他无动于衷，遂转过身去，继续寻找影夜，归月可不想放过眼前的机会，缓缓踱步到她面前。
月光洒落在潺潺流水上，宛若澄澄碎芒。归月思来想去，唯恐她会离开自己，“这里很危险，我陪你去找他。”
漫漫点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你们猜那个男人看到他之后，会不会杀了他？”初绛对幻境中即将发生的事充满期待。
桃桃看到初绛额前的魔纹明灭，变得越发诡异。
至顯继续拨动着手中的锦盒，“咔嚓”一声，盒中的妖界令牌火花迸射。
身旁的两个女人同时侧眸望向他，至顯摩挲着炙烫的令牌，指尖蕴含着无尽磅礴的灵力，初绛意识到他手里拿着的正是妖王的令牌。
他薄唇轻启：“如果我是影夜，我不会杀了他，但会当着他的面撕下他最不愿扯开的遮羞布，让他知道这个女人是我的。”
初绛魔瞳赤红，身体里翻滚的魔血犹如受到蛊惑。她瞥了他一眼，“哦？那你说说你会如何羞辱他？”
至顯看到桃桃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幽深的黑眸浮起一丝暗潮，勾唇淡笑：“当然是用最直接的方式！我妖蛟一族向来民风淳朴，早摆脱了那些世俗窠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