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滚出来？你以为我是凭借运气才坐上妖帝的宝座吗？我从上古时期就是一只火尾灵狐，修为有两万年之久。”
小小从肆陵殿旁的大树下移到他身侧，嘟囔道：“我知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只有一条尾巴，后来你每次趁我睡着了，吸食了我不少仙气，才会在短短半月内又生出两条尾巴。那段日子我没少担惊受怕，我师父是天神，如若当时被他老人家发现我私藏狐妖，定会遭受雷劫。”
影夜盯了她好半晌，依然看不清她的眸色。
她记得这般真切，不像是在说谎，但早在上古之战时，他已抹去了萧萧的记忆。
小小缓缓跟在他身后，偶尔会抬脚踩他倾斜过来的影子。
影夜始终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此事只能去一趟天宫，待他找到漓漠上神后，真相自会浮出水面。
既然她说自己就是萧萧，那暂且先相信她一次吧！
小小卷了卷墨色青丝，拉住他的衣袖停在原地，她抬眸幽幽地凝望他，忽然环住他的后颈拉到自己唇边，“影夜，昨晚鸶雨趁你睡着后变成了一只白狐想勾引你！但你却只挠了她两爪，是不是罚得太轻了点儿？”
她温热的气息吐在他双唇间，影夜霎时攥住她指尖，阴恻恻地盯着她，“原来你没睡啊？你昨晚一直觊觎我的灵气，如若真敢凑上来吸食一口，我想你不会见到今天的日出。”
小小见偷鸡不成蚀把米，对他呵呵干笑了两声，转身拔腿就跑。
影夜冷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被她差点碰到的唇线，倏然变得灼热而湿濡。
即便是她昨夜真的吸取了他的灵气，或许他也不会像对待鸶雨那般狠厉。
细细想来，昨天他都没动手，那白狐狸竟然想剜去灵蝶的双眼。
影夜再次出现在肆陵殿内，鸶雨刚刚为凌云换下沁着鲜血的包扎布带。
她看到他来了，端着血盆的手微微发颤，正准备将水盆放下向他行礼，影夜突然化掌为狐爪，搁在她颊侧，阴沉沉在她脸上划了两下，血渍蜿蜒流下。
鸶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尖锐的利爪顺着白皙脸颊划到她下颚。
影夜冷厉地勾起唇角。
他的银发随风而动，赤焰色的瞳眸泛着魅惑的靡艳光亮，他的狐狸指甲沁入她脖颈间，“不要妄想再找那只灵蝶的麻烦，她是本座的朋友，除了我，谁也不能伤她分毫！”
鸶雨疼得咬紧牙关，头脑异常清醒，“妖帝，您当真只是把她当做朋友吗？”
影夜最厌恶别人话里藏话，血液顺着她的脖子流淌到火红的狐狸毛上，“不然呢？”
鸶雨抬起眼皮看他，他昨夜分明化作原形和灵蝶相拥入睡，甚至把足以致命的脖颈展露在那女人面前！怎到了自己头上，却变得这般凉薄无情？
＊
一轮银蓝色的弯月挂在墨色夜空，繁星如缀。妖界湮没在一片殷红的云海里，故幽河与天际接壤相连。深绿色的灵草在风中摇曳，灵虫在花丛间蹁跹飞舞。
桃桃怀抱烬愉，坐在至顯为她装置的红色秋千上。
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她身后，她以为至顯从西海回来了，雀跃回眸，“阿——”
“啊！影、影夜，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