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期间，乾隆按理来说应当留宿皇后娘娘的坤宁宫才是。
可如今帝后二人之间的感情，经过漫长年岁的消磨，也只剩下相敬如宾。
乾隆依照传统在皇后那留了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匆忙离开，这几日也再不曾踏足坤宁宫。
相较之下，宝月楼却是乐声阵阵，含香的位分又往上晋升，此时已经是贵人。
可乾隆对含香的禁足却也始终没有解除。
含香从一开始被乾隆收入后宫之中，便很少有离开宝月楼的时候。
一时之间，后宫众人觉得，乾隆对含香的禁足，不似惩罚，反而像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含香的脚伤早就好了，然而再美妙的舞蹈，看多了也总是会腻。
这日乾隆兴起，拉着含香教她跳一种从洋人身上学来的舞蹈。
乾隆一手牵着含香，一手虚扶着对方的腰肢，带着含香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在原地转起了圈圈。
含香本身便对舞蹈很感兴趣，眼下乾隆居然纡尊降贵肯教自己跳舞，更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舞，她欣然接受，学得格外认真。
对于学舞时，二人之间不可避免的肢体接触也并不感到排斥。
或许是含香原本就有舞蹈的底子，亦或者她原本就对跳舞有很高的天赋。
总之，乾隆不过教了两次，含香便已经能够很好地掌握。
反观皇后，乾隆忍不住摇了摇头，一想到那个无趣的女人便觉得有些遗憾。
他的皇后哪哪都好，只可惜，平日里总是太过端着，太过正经，太过无趣。
乾隆还记得，当初他第一次学会这个舞蹈的时候，第一个想教的人，便是如今的皇后。
可惜她的皇后并不领情，觉得这种舞蹈姿势怪异，男女之间靠得太近，也不合礼数，又提醒他不该贪图享乐，不务正业。
他的兴致勃勃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再也提不起办法兴趣。
从此以后，二人之间好像再回不到往日时光，慢慢的，变成如今的话不投机半句多。
乾隆一时走神，无意中便踩了含香一脚，当即反应过来，关切地询问道，“有没有事？”
还好这一脚踩得并不重，含香立马摇摇头，有些歉意地说着，“没事，都是我的错。”
“不，你跳得很好，已经超过朕了。”乾隆一脸欣慰地说着。
他松开了手，显然已经没有继续跳下去的打算，沉吟一声后，才再次开口，“是朕一时走神。”
含香走到一旁倒了两杯水，并不打算追问。
乾隆一时间却充满了倾述的欲望，他看向含香说道，“你就不好奇朕在想什么吗？”
含香摇了摇头，轻声解释着，“能让皇上在心里挂念的，想必是很重要的事情，那便不是我能够知道的。”
“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乾隆接过含香递来的水杯，润了润嗓子之后，继续说着，“朕只是一时想起了皇后。”
“皇后？”含香一时间有些疑惑，她入宫的时间并不长，对后宫的事情也并不上心，但却也知道，帝后之间如今的关系并不算好。
好端端的，乾隆怎么会想起皇后，她一时间倒是有些兴趣，想听听帝后之间的往事。
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乾隆一时间有些歉疚，“我或许不该在你面前提她的。”
“不。”含香一脸好奇地看向乾隆，“如果皇上愿意说的话，我很想听。”
似乎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含香又往杯子里续满了水。
乾隆笑了笑，低头沉思着，话语中充满了怀念，“让朕想想，朕与皇后之间，说来话长，该从哪里开始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