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为了什么
我为了得到花无缺
干了这么多坏事,害了那么多人
却是枉做小人
我真是大错特错
如果能让我再活一次
我不要做皇妃
不要做武功天下第一
只想做过普通老百姓
快快乐乐地过一生
我真是愚不可及
......
江玉燕渐渐有些神志不清,眼皮也抬不起来,弥留之际,原是这个样子的吗?
模糊中,她好像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柔软的床上,身边有许多的人,有男有女,吵吵闹闹的,好像都很慌张的样子。
隐隐约约有些说话的声音传入耳朵,可她听不清楚。
脑海中似有些画面闪过.....
她真的如愿当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过着简单而又快乐的生活。
她的身边有朋友,有姐妹,她好像跟姐妹去办什么事情,去找一个什么人,找谁呢。
好像是......
“爹爹。”
可是凌空一把利箭飞来,躲闪不及,正中女子的前胸。
江玉燕陡然一下惊醒,睁开双眼便看见身前围绕着无数人。
她扫视了一圈,只见眼前有一个妇人正对着自己笑,她看起来十分温柔,但江玉燕直觉这个人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别怕,我是宫里的令妃娘娘。”
令妃?江玉燕看着眼前的人,没有印象在哪里见过对方。
江玉燕再向旁边看,几个奇怪的人正凑在一起低声商量着病情,江玉燕要不是清楚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恐怕都要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了。
她仔细打量着四周的情况,每一个地方都透露着奇怪,每一件东西都透露着陌生,江玉燕弄不清眼前的状况,只得暂时按兵不动。
“皇后驾到!”
听到这话,一大屋子的人都立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毕恭毕敬行了跪拜之礼。
原本安静的寝殿响起了整齐的声音,“皇后娘娘吉祥!”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来,江玉燕盯着领头的皇后,看起来应该有四十多岁了,细长的眉毛下一双丹凤眼,背脊挺得老直,浑身上下处处透露着皇家的威严。
可江玉燕是何等人物,前世她可是当过女皇的人,又何惧这一点点威压,当即目不转视地盯着对方。
四目相对间,皇后不知怎的打了个寒战,总觉得小姑娘看起来一副柔弱的模样,那眼神却甚是凌厉,像两把刀,可以把人千刀万剐。
容嬷嬷感受到皇后的不对劲,扶着对方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
皇后这才回过神来,移开了目光,开口让众人起身。
小姑娘的眼神太过凌厉,身为皇后的她不敢直视,只好将目光落到了一旁的令妃身上。
“她就是围场上带回来的人吗?”皇后说话间,下意识往小姑娘那边看了一眼,见其还盯着自己,有些心虚地收回视线。
“是!”令妃连忙回答。
“小姑娘怎么样了,伤势如何?”
“回皇后,这姑娘伤势严重,但好在如今脉象平稳,没有大碍,只需卧床休养几日便可。”太医听到皇后的问话连忙走上前来简单说明情况。
“太医果然医术高明。”皇后冷冷地盯着太医的发顶,说出的话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谢皇后夸奖!是姑娘自己福大命大。”太医将头埋得更低了些,语气中带有几分颤抖。
他先前听说这可能是位格格,便尽心尽力地救治,想着救了格格一命,怎么说也算是大功一件,可如今这皇后娘娘怎么好像不太喜欢她的样子。
满屋子都安静了,没有人接口。
江玉燕借由二人的对话,快速理清当下的情况。
‘他们的装束好生奇怪,不似平日所见,这些人自己也从来没有见过,想来如今已然改朝换代,却不知当今的圣上会是哪位。’
皇后屏退了众人,唯独留下了那个叫令妃的。
皇后双眼定在了令妃脸上,好像迫不及待地要在对方脸上看出一点破绽,可惜看了很久也没看出个什么结果。
二人又交谈了一番,但江玉燕刚清醒,人有些昏昏沉沉的,实在没有力气去分辨二人的话。
“行了,人我也已经看过了,容嬷嬷,走吧。”皇后带着人浩浩荡荡地离去。
在二人交谈间,又有无数画面涌入脑海之中,当下的局面渐渐明朗。
她心里有些惆怅,自己重活一世不假,也变成了普通老百姓,过着自由而又快乐的日子。
可偏偏命运弄人,将自己又一次送进了宫中。
另一边......
永琪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跟尔康比赛,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他明明瞄准的是一只鹿,怎么射中的会是个姑娘。
虽然生在皇家,可永琪长这么大还没杀过人,他可不想死在手里的第一条性命,却是个无辜的姑娘。
若真是这样,他怕是这辈子都要良心不安,一辈子都要受良心的折磨了。
知道了人被抬进了令妃的住处,永琪心中着急,但到底是后宫嫔妃的寝殿,他即便身为阿哥也不能贸贸然地闯进去。
再说那姑娘伤在胸口处,如果自己闯进去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的东西,也是不太好的。
一时间永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尔泰,你说她不会有事吧。”
尔泰不是太医,他如何能够知道小姑娘现在是什么情况,只不过五阿哥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
他此时这么问,不过是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寻求一丝内心的安慰罢了。
既然如此,尔泰又何妨做做好人,顺着对方的话,说点他想听的。
尔泰拍拍永琪的肩膀,“放心吧,五阿哥,我看过了,那姑娘长得这么好看,上天肯定不会让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短命的。”
永琪瞪了尔泰一眼,都这种时候了对方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更何况自己也匆匆扫过两眼,小姑娘穿着朴素,脸上写满了疲惫,实在没有尔泰口中形容的那般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