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屋,对所有被骗到缅北的人而言,都是噩梦般的存在。
空间极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躺着,更不可能。
阴冷,潮湿,还满是腐臭味。
到现在回想起来,我都感到心慌。
因为被灌了一肚子泔水,刚被关进去,我就感觉腹痛难忍。
没有茅坑,只能就地方便。
哪怕我心里再怎么接受不了,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活活憋死吧?
靠在角落,我暗自流泪。
怎么当初就特么的相信了骗子的鬼话,要是不来这儿,可能我也会找个正经的班上,何必遭这个罪?
浑浑噩噩挨到后半夜,我根本睡不着,不仅因为这里臭气熏天,我也在想着该怎么逃出去。
眼下,决不能在由着性子胡闹了。
这帮人真的不会在乎我的死活。
只有顺着他们,才能保证活下去。
突然,外面响起了惨叫声。
“给他家里打电话,明天不打过来十万,就剁他一根手指头。”
刀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紧接着,就听到惨叫,哀嚎的声音。
听这声音,应该是就是王猛对我说的那个倒霉蛋儿。
好像叫孙辉。
这哥们性格有点内向,哪怕拿着剧本,也不会聊天。
只要一张嘴,对方就能听出来这是个骗子。
这样的人,连身上最后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等待他的,就只有被弄死这一条路了。
孙辉被足足打了大半宿,后来,我实在坚持不住,昏睡过去了。
反正,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他。
听说是被卖到了大其力。
在这,没有价值的人就是牲畜,可以备随意买卖。
……
我被关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中午,我实在饿的扛不住了,只能向刀哥求饶。
“刀哥,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透过铁窗,我哀求刀哥放了我。
“知道错了?”
刀哥冷漠的看着我。
“吗的,要不是看你小子还有点价值,今天就把你送大其力去。”
对我一通说教,终于还是把我放了出来。
饭肯定是没有,直接把我带去了工作区。
路过月姐办公室的时候,我被叫住了。
月姐摆了摆手,让刀哥把我带进去。
我不明所以,难道月姐开恩了,要放了我?
当时有这个天真的想法,换做现在,肯定要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这些人都是吸血鬼,怎么可能发善心?
“听说你是个刺头?“
月姐正在吃东西,面前一张桌子,中间有个圆洞,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
虽然这女人给我的印象不错,但毕竟是这里的主管,万一我说错话,再被送回小黑屋,那可就惨了。
“问你话呢,他么的,哑巴了?”
刀哥照着我后背就是一棍子。
我被打的一激灵,赶紧回到。
“月姐,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一定乖乖听话,努力赚钱,绝不让月姐失望。”
我是真的怕了。
尊严,面子,在活命面前,算个屁啊?
月姐这才抬起头,冷漠的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对我说的话信没信。
这时候,从外面走过来一个泥腿子,手里拎着一个笼子。
我看到那笼子里竟然是一只猴子。
不由得面带疑惑。
难道这里还有马戏表演吗?
可随后我就见到了终生难忘的画面。
只见那泥腿子把猴子固定在桌子下面,刚好脑袋从圆洞漏出来。
然后,我就看到月姐拿过一个金勺子,狠狠地敲在猴子脑袋上。
猴子疼的惨叫着,可月姐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浓。
就这么敲了足足数十下,那猴子脑壳生生的被敲出来一个洞。
随后,月姐拿着金勺,伸进猴子脑壳里。
白色夹杂着鲜血的猴脑,就这么被挖了出来。
我看着胃里面阵阵翻腾。
月姐吃的津津有味。
“这人啊,还不如畜生来的好,畜生不听话,还能当做美食,可人要是不听话,就只能弄死,你说对吧?”
虽然没抬头看我,可我知道,他在对我说话。
我吓得身体都在颤抖着。
“月姐,我,我保证听话,以后你就是我亲姐,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不害怕?怎么可能?
这可是生吃猴脑啊,而且当着我的面。
这么残忍的手段,我特么的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能做到主管的位置了,这股子狠劲儿,就连男人都不及。
月姐冷笑一声,摆了摆手。
“你自己看着办吧,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随后,我就被刀哥带回了工作区。
“还有两天时间,你小子要是一单都搞不定,老子亲手剁了你。”
把我丢在工位,刀哥恶狠狠地警告。
昨晚,我就听到孙辉的惨叫了,知道他不是在吓唬我。
赶紧拿出电话簿,开始打电话。
不管怎么说,我都必须先把第一个难关过了。
我可不想被他们打电话,勒索我家里,然后剁我手指头。
可能是我运气真不好,半天时间,打了上百个电话,喉咙都冒烟了,竟然一单都没成。
不过,倒是有两个说查过之后再和我联系。
算是养的猪吧,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砍一刀。
见我的确听话了,刀哥倒是没说什么。
晚饭还是猪食,不过倒是发了一个硬馒头。
我已经饿了一天一夜了,也不管好不好吃,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
“陈兄弟,看到那边没有?只要咱们这个月好好干,就能和他们一样吃高等餐了。”
王猛凑过来,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我目光看过去,果然,就在不远处一桌,几个人有说有笑,桌子上的饭菜有荤有素,甚至还有冰镇啤酒。
那待遇,和人家相比,根本就是天上地下。
“猛哥,他们是干嘛的?凭什么吃香的喝辣的?”
我勉强咽下嘴里的硬馒头,不爽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