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事情,很快便传入贺家。
贺云书知道此事后,脸色旋即一沉,冷笑道:“倒是好胆色!”
旁侧贺家一个后辈立刻跳脚道:“家主,这李云孝居然敢如此嚣张,那些安保武者,纵然只是外来武者,但倒地是我贺家的狗!”
“所谓打狗也看主人,李云孝居然敢杀我贺家的狗,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必定要好好惩戒他不可!”
贺云书听到这话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点点头,道:“说的很好,那就由你去惩戒李云孝吧。”
那晚辈当即愣住,结结巴巴道:“这,这……家主,李云孝毕竟是化境武者,小侄只是武道真意的境界,哪有实力和他交手……”
“没能力就滚一边去。”
贺云书瞪了一眼对方,嫌恶道:“没脑子的东西。”
其余一些想要鼓噪大骂的贺家人,见到此人待遇,也一个个闭上了嘴巴。
站在旁侧的一位贺家长老向一个少女训道:“李云孝再怎么样,也是堂堂化境。”
“让家主为了几只门下的狗,便去和化境武者交手,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得。怡儿,你可要以此为戒,万万不能和这些蠢货一样。”
被训诫的少女眨眨眼睛,有些不解的道:“可是爷爷。昨天家主不是还说,不需要给李云孝面子,连见也不想见他吗?”
贺泉薄摇头笑笑,左右瞧了两眼,低声:“只是吓唬人罢了。若是李云孝被咱们贺家往日的威名,以及摆出来的架势吓唬走,那咱们便省去了一番麻烦。”
贺怡闻言露出诧异神色,道:“可现在李云孝没有被吓唬走,那该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将螳螂门的好处分润给他一部分不就好了。武者抵达化境,大部分人都不会愿意为了一点利益打生打死。”
贺泉薄撇撇嘴,道:“李云孝若是看上了螳螂门的利益,那咱们贺家分他一些也不是不行。只要他不阻止我们贺家吞并螳螂门就行。”
贺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解,问道:“可是武者不都是勇猛精进,能为了一时意气舍生忘死的吗?李云孝既然要为螳螂门站台,又岂会为了一点利益便后退?”
贺泉薄人老成精,江湖阅历丰厚,听到孙女这话,也觉得一阵头疼。
“你这孩子,从小只知练武,对江湖的人情世故还是不太了解。以后还需要历练啊!”
贺泉薄无奈摇头,道:“江湖上的事,多是利益交换。没有那么多意气豪情的事!丫头,以后你就懂了。”
“哦……”
贺怡瘪了瘪嘴,其实心中还是有些不服贺泉薄的话语。
贺怡从小只知习武,心性虽然单纯,但心气却极高。便是比起护林宗那位颇有声明的秦红玉,贺怡也自觉不弱下风。
虽然是贺泉薄的安排下,很少在外展露武道。就连核减内部,知晓贺怡天资的人,
这些日系她在网上关注江湖事,李云孝几乎算是最出风头的武者,是江湖公认的年青一代第一武道天骄。
“从一位最底层的武者,攀爬至如今的化境。在赵家蛰伏三年,忍受无数讥讽嘲弄,却仍旧能保持本心!”
“如今成就化境之后,依旧对当初的发妻赵晓慧不离不弃!这样的武者,心中怎会没有半点豪情,只知道蝇营狗苟,钻营利益?”
贺怡回想着这些日子,网友整理出有关于李云孝一些江湖事迹,心中不服气的想着:“爷爷肯定猜错了!李云孝必定是那种一诺千金重的人,怎么可能会了些许利益便退让。”
就在贺怡心中念叨时,远处一老一少,两个人影缓缓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李云孝。”
贺家家主贺知书第一眼便看到了李云孝,但下一刻,他的脸色便豁然狂变,移到了李云孝旁侧的那个老者身上。
“螳螂门的太上长老,曹禺!”
曹禺多年不履江湖,原本认识他的人极少。
只是他久不在江湖,江湖上便逐渐推测其状况。对螳螂门的试探也不断增多。
螳螂门内外不堪其扰,趁着前段时间曹禺百岁寿诞的时候,便想举办一场盛宴,将曹禺请出来,镇压外界质疑的声音。
哪里聊得到,就是因为这一请,不仅未将外界质疑的声音打消,反而让螳螂门彻底陷入危机。
曹禺在百岁寿诞的宴席上,在诸多江湖人的眼中,旧伤发作,吐血昏迷。
也正是因为出了这件事,才让不少年轻一辈的江湖人,见到了曹禺的真容。
贺知书脸色在见到曹禺的那一刹那,脸色立刻沉入锅底。
若此次只是李云孝单独前来,但贺知书自信有把握将李云孝劝退,让他不要插手螳螂门与贺家的事情。
可曹禺竟也跟着前来,那螳螂门与贺家的争斗,便立刻陷入扑朔迷离,连贺知书也无法掌握的境况了。
“是李云孝!”
贺怡眼睛一亮,惊喜道:“现实里的李云孝,比网上那些照片好看多了。这股第一天骄的精气神,根本不是照片录像能拍摄下来的!”
“还有曹禺前辈!”
贺怡语气颇为兴奋的低声道:“听说曹禺前辈五十多年前,曾被江湖传出有宗师之姿!”
“丫头,你别表现得那么兴奋啊!让有心之人看见了,还以为你站螳螂门那边呢!”
贺泉薄忙按住兴奋的贺怡。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争斗。贺家内部也是山头林立,互相争斗的厉害。
否则贺泉薄身为贺家长老,不至于连孙女的武道天资,都要刻意掩盖。
“李先生,曹前辈。”
贺知书沉默片刻,没有站在原地,而是主动走出去迎接。
“李家主。”李云孝拱手回礼。
曹禺便显得随意了许多,打量了贺知书两眼,笑吟吟道:“贺孤影把你教得不错。当年那个流鼻涕的娃娃,如今竟也踏入化境了。”
贺知书脸皮抽动了两下。
他可是堂堂贺家家主,何时曾被人这般评价过,若是换一个人,他怕是要当场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