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慧浑身颤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一切的原因,都是被这个他一直所敬重的师兄所陷害。
“澄心,你给我死!”
澄慧怒吼一声,一步仿佛跨越空间,居高临下跃至澄心上方,一掌拍了下去。
“砰!”
一声脆响,像是西瓜碎裂一般,澄心的光头上出现了几丝裂纹,鲜血奔涌而出。
澄心竟是不躲不避,硬吃了澄慧的全力一击。
“怒气太盛,易忘护身。师弟,你露出破绽了。”
澄心露出一丝解脱的笑意,反手上扬,一指点在澄慧神僧的小腹上。
指劲破空,轻而易举地击穿了澄慧神僧的不坏金刚法,在他小腹处打出一个贯穿的空洞。
澄慧神僧浑身一震,蹬蹬倒退数步,不可置信地看着澄心。
“你居然不依靠逆练易筋经,仅凭自己,近乎抵达了宗师境界?”
澄心趺坐在地,叹气道:“可惜了,若是你能再晚一两年入魔。等我彻底晋升宗师,我必定能依靠佛法为你彻底祓除魔性,这样我也可稍稍弥补对你的亏欠,可惜了……”
澄心说着,缓缓闭上眼睛,坐化当场。
澄慧跌坐在地,小腹处被澄心一指点开的伤口,血液汩汩流出。任由澄慧如何运功,也无法止血。
澄慧知道,这是澄心自知必死,凝聚了自身全部功力所打出的一击,想要与他同归于尽。
“想要和我同归于尽,做梦!”
澄慧咬牙低喝,一记双峰贯耳,竟是直接将澄心方丈的脑袋打了个稀巴烂。
漫天血色飞溅,沾染在澄慧身上,令其宛如恶鬼。
……
在火车上熬了一夜,李云孝终于醒转过来。
“你总算是醒了,再耽搁一会,我可就彻底支撑不住,要被火车甩下去啦!”
付烟尘虚弱无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此刻付烟尘正一手扒拉着车顶,一手死死抱着李云孝,身体努力贴在高速行驶的火车顶,维持着这个姿势整整一夜。
“我们没死?”
李云孝惊讶地坐起。
付烟尘翻了个白眼:“你昨天还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救我啊?”
李云孝闻言笑笑,心中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感,道:“昨天澄慧神僧居然真的没有追过来?”
“没有!或许是真如你所说的……入魔之人性情大变,所以懒得追杀过来了吧。”
付烟尘道。
李云孝想了想,忽地想到了一种可能,道:“澄慧神僧原本抓你,是想要让你用医术,帮他压制魔性。”
“可当他彻底入魔之后,自然不会在想着压制魔性。于是澄慧神僧便失去了抓你的动机!”
李云孝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我非常赞同!”
付烟尘敷衍的赞同了一句,随后道:“咱就是说,这些破事能不能以后再谈。你再不来扶我一把,我就要摔下去了!”
付烟尘半个身子,都已经快从火车上滑下去了。
李云孝见状,忙把她拽了回来。
“呃,你的伤势怎么样?”
李云孝问道。
“还能怎么样,双腿骨断筋折,浑身内伤无数,武道几乎全失。三个月内,我怕是都得当个废人了。”
付烟尘有些头疼的道。
“需要这么久吗?”
李云孝大吃一惊。
换做常人,这一身伤势别说三个月恢复,怕是一辈子可能都恢复无望,甚至连活命都困难。
可以付烟尘绝世医术,绝不至于如此啊!
“你以为宗师含愤给我来的那几巴掌,有多好承受不成?”
付烟尘翻了个白眼,道:“这得先将澄慧打入我气血中的暗劲,缓缓拔出干净,才能开始疗伤。”
“原来是这样。”
远处站台将至,火车缓缓减速,李云孝瞅准时机,避开众多乘客耳目,跃下火车,顺着拥挤的人流进入了车厢。
一直在火车顶,也不像回事!
况且,李云孝如今的伤势也十分严重。昨日他全力施展轻功,让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伤势再次家中。
如今他的情况,如果不计较李云孝本身所拥有的武道境界,单纯凭身体素质,怕是还比不上寻常练了几年武的普通武者。
“我刚才打听了下,这火车是往林州去的。等咱们到了林州,再转乘火车,中途改道去江州。然后你在我家修养一段时间,等伤势彻底恢复了再说。”
李云孝说道。
“哎呀,随便啦!这些你看着安排就好!”
付烟尘对自身的伤势毫不关心,此刻正抱着一捅方便面吃得正欢,像是再吃什么绝世美味一般。
李云孝看得一阵怪异,在大林寺里时,也不见付烟尘对什么美食表现的有多喜欢。
大林寺的斋菜,向来扬名北地,是很多人赞不绝口的美味。许多人不惜千里,就是为了去大林寺尝一口斋菜。
对于这个疑惑,付烟尘给出的解释倒是就很直接:“那群秃子弄得清汤寡水,有什么好吃的?还斋菜,喂猪都嫌少了点油水!吃饭,就该重油重盐重口重辣!”
付烟尘大言不惭的发表者逆天言论。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医者说出的话。”
李云孝无奈地摇了摇头。
火车一路行驶,直至午后,终于抵达了林州。
昔年李云孝便是在林州中,偶遇林虎师傅,才隐姓埋名在五虎门内拜师,学艺半年。
如今再次回到林州,却已物是人非。昔年林州赫赫有名的五虎门,早已被梅花门所灭。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我是该回五虎门遗址,拜祭一下林虎师傅的。”
李云孝心中说着,扶起付烟尘准备下车。
以付烟尘的伤势,正常情况下双腿是使不了半分力气,有任何行动都需要人背着。
但付烟尘手段频多,却是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竟是让自己双腿能稍稍用力,只要被人扶着就能短暂行走。
二人下了火车,李云孝让付烟尘坐在一边等待,自己去车站排队。
正当他准备买前往江州的票,忽地瞥见几个穿着黄衣的光头和尚从远处走来。
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李云孝却莫名心中警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