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这么晚了吗?”
付烟尘望了眼夜色,才发觉路上几乎已无行人,只有清冷的月光与冷风吹来。
付烟尘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点点头,道:“行吧,那我送送你。”
此时打车也来不及了,付烟尘伸手提起李云孝,运起轻功,在高楼大厦之间飞檐走壁,纵横飞跃,这速度却是远比在地面循规蹈矩地开车要快地多。
原本需要半个多小时车程才能抵达的火车站,不到十分钟就已近在咫尺。
付烟尘脚步一顿,带着李云孝落在一处高楼楼顶。她正要往楼下调去,却挺李云孝忽然开口。
“付姑娘,之后你如果寻到了药材,要开始医治徐先生时。可不可以提前通知我一下,我想过去观看一下医治的过程。”
“看这个做什么,你又不会医术?”
付烟尘忽地想起什么,恍然道:“对哦,你那么强大的身体恢复力,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源于易筋经。会担心易筋经的后患,也是很正常的。”
随即,付烟尘就安慰道:“别担心啦,易筋经在大林寺传承千年,几乎没出过什么事。按道理,只要你别作死,自己去选择逆练易筋经,就不会入魔的。”
李云孝闻言苦笑一下,道:“正练易筋经,自然是不会出问题。但谁知道,我往后会不会一时性差踏错,逆练易筋经呢?”
“怎么可能,逆练易筋经,是为了突破瓶颈。你如今不过二十多岁,就已经踏在了化境的门槛上。如果不是为了积累武道底蕴,你此刻恐怕已经是化境武者了。”
付烟尘啧啧感叹道:“这等天资,就是数遍古往今来的绝世天才,也少有能与你相比的。你又没有瓶颈困扰的问题,想不开了才去逆练易筋经?”
“化境门槛,甚至化境前三个层次的门槛,对我来说都不成问题。只要我愿意突破,三年之内,我必定能踏入化境三层的化心级。但最后一层的宗师,我如今顶多只有五成把握。”
谈论起武道,李云孝的心态也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忐忑。
宗师门槛,实在是天堑。不知阻拦住了多少惊才绝艳的武者。
即便是李云孝如今压制境界,努力想要提升武道底蕴,但仍旧只有五成把握,晋升宗师。
付烟尘听到这话,却是嘴角抽抽,翻了个白眼道:“喂,你这是在我们面前炫耀吗?五成把握,已经很高了好不好!就算是范忧天,澄心、澄慧这些逼近宗师门槛的人,我敢打赌,他们都不敢自夸自己一五成把握跨过宗师门槛,你还不满足?”
“不满足。”
李云孝摇摇头,道:“曾经我因为一些事情放弃了三年武道,那三年我过得浑浑噩噩,宛如浮世一尸骸。直至重新捡起武道,我才知道追求武道至高,仍旧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之一。”
“所以五成把握,对我来说远远不够。人的心态会因为客观境遇而改变,我很担心,假如有一天我垂垂老矣,却始终被困在宗师门槛上。”
“到时候我心态剧变,是否会忍不住逆练易筋经,走上一条再也无法回头的道路。所以……为了防止这些事发生,我想尽可能的提前做一些防范。”
李云孝认真的说道。
“行吧行吧,看在你说的那么认真的份上。到时候我找到合适的药材,会尽量多准备一些。等我为徐辞故治疗的时候,会邀你一起来看我的治疗过程,顺便给你一个治疗的方案。”
付烟尘语气淡淡的道:“这样,即便在未来某一日,你逆练易筋经入魔,又……找不到我的时候,仍旧能有办法自治。”
李云孝眼中浮现出喜意,满是感激向付烟尘拱手道:“多谢付姑娘。”
“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这世界上明明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情,为什么非得追求武道呢?”
付烟尘语气莫名的道:“分明只要有个暗劲的水准,就能在这世道非常开心,非常自由的活着。但你们却都不珍惜时光,反而追求那没有尽头的武道,都是一群买椟还珠的蠢货。”
付烟尘语气不善。
李云孝听完,也只是笑笑,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对于他这种人而言,追求武道本就是人生最有意义的事情之一。
“付施主天性豁达,令人佩服。但对于我等武者而已,追求武道至高,已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这一点,常年隐居深山的付施主,自然是不会明白的。”
就在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
李云孝和付烟尘同时脸色一变,看向旁侧。
却见高楼楼顶,澄慧神僧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不远处,正i双手合十,目光淡薄地看着两人,脸上依旧挂着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
“澄慧神僧,你怎么在这里?”
付烟尘立刻警惕地将李云孝拉在身后,紧紧盯着对方。
李云孝心中亦是提起十分的警惕,万万没想到徐辞故的事情已经结束,这澄慧神僧居然会特意找到他们。
徐辞故的事情,本来就是澄慧神僧所主导,这是李云孝和付烟尘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所谓的远定,只不过是一个被指导的棋子,用来给澄慧神僧背锅的罢了。
李云孝早就怀疑,逆练易筋经的人,实际上就是澄慧神僧!
甚至之前在大林寺被打死的那个女香客,都是澄慧神僧动得手!
“老衲出现在的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请,就是想邀请付施主,随我会寺庙内小住一段时间罢了。”
澄慧神僧语气客气,态度更是十分和尚。
但无论是付烟尘和李云孝,面对这名满天下的澄慧神僧都不敢掉以轻心。
付烟尘冷笑一声,直接道:“澄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注意。你来拦住我,无非是希望我也帮你看看病,治一治你逆练易筋经后,行将入魔的精神罢了。”
付烟尘和李云孝在救出徐辞故之后,两人并未谈论过澄慧神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