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岩煦庄园,郑多才第一次袭击赵晓慧,婵清影便出面拦下了对方。
婵清影出任务时,面部自然也会做一些伪装,这是她曾身为杀手的自觉。
只是赵晓慧却隐约从直觉上,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次日一早。
赵晓慧早早便去上班,未过多久,房门被敲响。
李云孝上前开门,便见林九山穿着一身背心短裤站在门口,笑道:“李师傅,我过来接受训练了。”
“来得还挺早,和家里打过招呼了吗?”
李云孝笑道。
“我已经说过了,也吩咐了手下,在今天全部回中州。我身上也没有带半分钱,全身上下,就只有这一身今早临时买得衣服。”
林九山倒是很有觉悟,显然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接受李云孝的训练。
“很好,那跟我走吧。”
李云孝信步下楼,林九山跟在他后边,一路左走右拐。
直至一个小巷子前,李云孝才止住脚步,从身上取出一颗被蜡丸包裹着的药丸,递了过去。
“吃掉。”
“这是什么药?”林九山面上浮现出一丝警惕。
身为豪门子弟,他对这种东西怀有天然的戒备。
“放心,肯定不是什么补药。这颗药丸,会让你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吃尽苦头,不敢吃?”
李云孝似笑非笑的道。
林九山犹豫片刻,心中闪过种种念头,觉得自己与李云孝、赵晓慧,乃至江州的赵氏集团等势力都没有恩怨。李云孝没有理会会害自己。
而另一边,则是李云孝所承诺的以《摔碑掌》晋升武道真意境界。他心中一狠,接过药丸,捏碎蜡衣,将药丸直接吞了进去。
“不错,这样才算有点决心。”
李云孝点点头。
“李师傅,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开始训练了吧?”
林九山耐着性子询问,只是他话刚说完,便觉的眼前一片晕眩,扑通一声,直接栽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训练已经开始了。”
李云孝耸耸肩,提着林九山来到了徐辞故的住处。
“徐老先生,来帮个忙。”
李云孝扯着嗓子喊道。
徐辞故臭着一张脸,道:“你小子,是来把我当苦力了是吧?隔三差五就弄个事情给我做?”
“诶呀,最后一次。”
李云孝笑嘻嘻道:“我不是也答应你,教青鱼一门武功吗?”
徐辞故不情不愿从药箱里取出一个针包,道:“要不是看在你教青鱼的那门武功确实不错,我才懒得帮你呢!”
昨夜李云孝回家之后,便联系了徐辞故,请他以奇门针术配合药物,暂时封掉林九山的武功!
而刚才林九山吃下的那颗药丸,便是徐辞故交给李云孝的。
而代价,便是李云孝教徐辞故的孙女徐青鱼一门武功。
“我打算教给青鱼的那门武功名为《柔骨刁蛇拳》,是从形意门一脉的蛇拳演化出的一路拳法。”
“这门拳法,灵巧刁钻,最擅长以巧打力,攻人要害。其中又隐含身法,擅长逃遁。很适合青鱼习练,突破武道真意这层门槛觉无问题。”
“如果青鱼足够勤奋,以后说不定也有机会晋升武道暗劲。过两天我送你们去嵩州的路上,便会将这门功夫教给青鱼。”
李云孝解释道。
“你的眼光,我自然是相信的。我也不奢求青鱼能成为暗劲武者,只希望她能有个自保的能力,便心满意足了。”
徐辞故一边给昏迷的林九山施针,随口问道:“对了,这小子和你什么仇什么怨啊?你要封掉他的武功?”
“无仇无怨。”
李云孝道:“只不过他修炼的武功有问题,一直无法晋升武道真意,求我帮忙。”
徐辞故闻言一愣,诧异道:“所以你帮忙的办法,就势让我封掉他的武功?你这帮人办法,可还真够别致的。”
李云孝哑然失笑,道:“当然不止是这样。这林九山修炼的《摔碑掌》,是从大林寺七十二绝技上演化出来的。”
“所以修行这门武功,需要心怀慈悲,不蕴杀意,领悟些许佛理才行。否则,即便他以《摔碑掌》这门武功晋升武道真意,以后的路也走不长远。”
李云孝淡淡道:“但林九山出身富贵,虽然平日看起来礼贤下士,彬彬有礼,但潜意识里,总藏着一股高人一等的戾气,更别说心怀慈悲了。”
“所以,我封掉他的武功,就是为了挫一挫他心底藏着的戾气。让他感悟佛理,化解戾气。到时候,他自然能无师自通,晋升武道真意。便是往后晋升武道暗劲,也不是没有机会。”
这些事情,李云孝也没瞒着徐辞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徐辞故听了,却是嗤笑一声,道:“听上去还挺用心?这林九山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么帮他?”
“我说无聊,顺手帮一帮,你相信吗?”李云孝嘿笑一声。
“鬼才信你!”
徐辞故将银针一收,又给林九山喂下一颗药丸,道:“行了,这小子的武功已经被我用奇门针术配合药物给封禁了,嘴巴也暂时被我弄哑了。
“三个月之内,他就相当一个普通的哑巴,不过三个月之后,随着针术和药物的效力便会逐渐减弱,他的武功和声音,可能会突然恢复。”
“时间上够用了。”李云孝点点头,忽然又有些好奇,问道:“徐老先生,你这门奇门针术是自创的武功吗?”
“什么武功?这是医术!原本是为了让一些身受重伤,又管不住手脚的武者能好好安定一段时间,不再参与江湖厮杀,老夫特意创出来的。只可惜……”
徐辞故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有些意兴阑珊的摆摆手道:“江湖人,哪里能躲得开厮杀?这门针术创出来也是害人。罢了,往事不提也罢。”
李云孝知趣的不再多问,向徐辞故告别之后,带着林九山离开。
……
傍晚,林九山在江州城的一处垃圾场附近醒来。
他茫然看向自身,见自己穿着破烂,面前放着一根竹棍,一个破碗,还有一本新买的佛经。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股莫名的恐慌袭上林九山心头,他张口就要大喊,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干哑的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