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说得果然不错,这天下藏龙卧虎,高手如云。江州这个武道凋敝之地,也有如此多高手!”
余薇薇想起长辈教诲,心中不由为自己此前的自傲而羞愧,她正要开口向面前的黑衣人道谢,但体内毒素与伤势却再也压制不住,一股难以抵抗的眩晕涌上脑海,让她眼前一黑,同样昏了过去。
“余薇薇如果死了,那紫薇宗怕不是得直接发疯,到时候中州不知道有多少真正的高手要过来,把江州弄个天翻地覆,甚至连武道化境的高手都可能前来。”
紫薇宗可不像梅花门一般,势力衰落,地位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跌落霸主级势力。
今年来,紫薇宗实力越发高涨,光是白在明面上的武道化境高手,便有两位!
而且这两位武道化境的绝顶高手,年龄都在六七十岁左右,还有好几十年可活。
武道化境,气血不衰。对于这个层次的武者而言,六七十岁的年纪只能算是壮年,远远没有到老迈的时候。
而据传这余薇薇,就是其中一位化境高手的亲传弟子。如果余薇薇在江州死去,怕是那位化境高手。都有可能亲自前来江州。
李云孝扫了余薇薇一眼,暗暗道:“还是救一下她吧。当前百汇堂刚吸收了永庆楼的力量,正需要时间发展。如果将紫薇宗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恐怕百汇堂也会被永庆楼注意到!”
李云孝扛着余薇薇与泰禾,随意找了家医院,将余薇薇丢在医院门口,便独自离开。
随后他又带着泰禾,来到一处偏僻角落,将泰禾弄醒。
“你是谁?江州什么时候出现了你这么厉害的人物?”
泰禾一醒来,便惊恐开口。
能够一招将他的手臂骨头打碎,纵然李云孝是自上而下的偷袭,也足以证明对方实力远超一般的暗劲高手!
李云孝一脚踩在泰禾偷偷向腰间摸去的手掌上,将其手骨直接踩碎,淡淡道:“我不是余薇薇那个傻丫头,别在这里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李云孝说着,抬起手来,手上正握着两个小瓷瓶。
刚才泰禾暗算余薇薇的瓷瓶毒烟,早就被李云孝搜走了。
泰禾神色微变,忙作出一副惶恐神态,道:“阁下手段惊人,算我认栽了,你有什么要求请尽管说,只要泰某做到,便绝不推辞。”
“十年前,你们怒江门伙同游乐帮,围杀过一个叫郑刚的武者。我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具体情况。”
李云孝问道。
泰禾瞳孔一缩,道:“你也是来找郑刚的?”
刚才余薇薇也是来询问郑刚的事,泰禾当时第一时间还以为余薇薇是来寻仇的,再加上余薇薇是入夜前行。
所以泰禾便直接使了手段,想要余薇薇做掉。
泰禾面色阴晴不定,道:“那个郑刚分明只是一个闲散武者,背后无门无派,为何会在十年后,引来如此多的人追查?”
“不要说废话。”
李云孝眼中闪过冷光,盯着泰禾道:“当初你们围杀郑刚的目的是什么?直接说!”
泰禾沉默片刻,才叹气说道,道:“当时我们怒江门的门下弟子,与郑刚起了冲突。郑刚展露出一手极为精深的劈挂功夫。轻易将那弟子打退。”
“原本我家门主见那郑刚实力不烦,还打着息事宁人,顺便结交高手的态度,打算与郑刚化敌为友。”
“谁料,就在门主与郑刚接触的时候,偶然发现郑刚习练的劈挂拳,似乎与昔年劈挂宗师,李宣古自创的劈挂枪拳有些相似。”
泰禾口中所说的李宣古,李云孝也有所耳闻。
这李宣古乃是百多年前的一位武道化境宗师,相传此人乃是昔年国术大宗师李书文的宗亲后人,天纵奇才。
李宣古年幼时家门落魄,跟随一擅长使枪的武师习武。长大之后习练劈挂拳法,自悟其精髓,结合枪法与劈挂拳,创下一门以劈挂拳为核心演绎的劈挂枪拳,于北方武林闯下赫赫威名。
按理来说,以李宣古宗师的实力,便是开宗立派,打下一份江湖霸主级别的基业也并不困难。
但李宣古宗师却并不追逐名利,壮年时闯下威名后,便隐姓埋名,江湖无人能寻得其踪影。
而他所创出的劈挂枪拳,亦是从此绝迹于江湖。
恰好怒江门的门主,对劈挂拳有着极深的造诣,他在与李震罡交手切磋时,便察觉到对方的劈挂拳,暗藏精髓。
几番试探之下,怒江门门主立刻察觉出郑刚所习练的劈挂拳,很有可能便是昔年李宣古宗师所传下来的劈挂枪拳!
那时候,怒江门门主便有打算,想要将郑刚杀死,夺得其劈挂枪拳的修行之法。
而当时怒江门门主的其中一个心腹,正巧是游乐帮的间谍。游乐帮亦从此途径,得知了怒江门的打算。
游乐帮帮助与怒江门门主两人,皆已晋升暗劲多年,只是苦于没有更进一步的秘法,自身又没有足够的天赋才情,创下能够精神武道化境的绝世秘法。
恰好怒江门门主一个人,也没有把握能够将郑刚活捉。所以两人稍一合计,便同时将目标打在了郑刚的身上。
毕竟秘籍之类的东西,又不是其余宝物,完全可以抄录两份,共同修行。
于是,在某个夜晚,郑刚以饮酒宴席为名,邀请李正刚和徐玉慧两人赴宴,暗中布设下门派中所有精锐高手,展开一场围杀。
再之后的事情,就和之前李云孝了解的大差不差了。
再最后关头,郑刚状若疯癫,浑身皮肤化作血红,一掌将徐玉慧打成重伤,将怒江门和游乐帮的大部分精锐杀死,随后消失不见。
李云孝沉默着,听泰禾将当年的事情说完。
“李宣古……同样是姓李,莫非我们家,便是当年李宣古宗师的后人,国术大宗师李书文的宗亲后人?”
李云孝心里浮现出这个念头。
“可即便如此,当初爸爸为什么要带着我和母亲,从中州辗转来到江州,而且还要隐姓埋名。他在中州因为什么事,得罪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