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超显示胎儿胎位很正,女人确实如她猜测的那般,是漏斗骨盆,这种畸形骨盆在这古代还真是等死的存在,孩子稍微大一点,那肯定是生不下来。
只有极少数的能侥幸生出来,还是沾了胎儿小的光。
听了下胎心,大概是一百五,还行。
动作极其麻利的给这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做着术前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靳颂做了几个深呼吸。
才开始给下刀。
孩子很快被她提溜出来,看着糊满胎脂的崽子,靳颂有些反胃,以前不这样的,兴许是怀孕的原因。
强忍着胃部的不适,给孩子简单处理了一下。
弹了几下小脚后跟,才哇哇大哭,有些缺氧,她给孩子戴上了氧气罩。
听着孩子洪亮的哭声,靳颂口罩下的嘴角微微勾起,感觉即使这家人有问题,那也值了。她不后悔迎接每个新生命的到来。
弄好孩子,又去处理产妇,发现这么小年纪的人竟然有子宫肌瘤,还不是一个,数了数有三个。
顺手的事,她一并给切了。
等关完腹,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有点鄙视自己,现在的体力完全不能与变丧尸后刚恢复那会比。
那会的体力是真的好。
要么就是昨晚没睡好累的,要么就是怀孕的关系,反正她灌了好几口井水,都没什么用。
自从有了雷电异能,井水好像对她的效果越来越差了。
给产妇处理好刀口,整理好衣服,赶紧带着她们母女出空间。
刚出来外边就传来那男人小声的询问声:“太子妃,我夫人如何了,怎的没有动静。”
靳颂:……
幸好出来的及时,不然进来了。
“好了,进来吧。”
她朝门口喊道,用他们床上的绸缎床单,给光着腚的婴儿盖了盖。
“生了?”
男人一脸的欣喜,探究的目光看向床上,随即大步走了进来。
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婴儿,才把视线放在他那娇妻身上。
见娘子紧闭双眼,他心里咯噔一下子,厚嘴唇哆嗦着颤声问:“太,太子妃,小的娘子,这是?”
“没事,麻沸散的效果还没过,等会就醒了,你还是先看看孩子吧,不得找个襁褓包一下吗?”
闻言,胡振兴这才松了口气。在床头柜里拿出了一张粉色的丝绸缎面小被子,准备包孩子。
可他看看被子,看看孩子,显然是犯了难,不会包。
靳颂无奈接过他的被子,麻利的给小婴儿包了起来。
“多谢太子妃,小的,真不知该怎么感谢您了。”
胡振兴说着又要跪。
“你夫人下身的那个袋子不要摘明日我会来摘,没排气不要吃东西……”
靳颂将术后注意事项都嘱咐了一遍,才又问:“你娘那边怎么样?”
胡振兴站起身一脸的愁眉不展,但还是恭敬回道:“还没生。”
“我去看看。”
说着靳颂就走出了房间,来到旁边卧室,那高壮男人正在陪着那美妇人。
“太子妃您来了。”
她一进去,那男人就站起身要行礼,靳颂无语的连看都不想看,免礼已经说累了,爱行就行吧。
“怎么样?”
靳颂将视线放在那隐忍的夫人身上。
美妇人艰难的摇了摇头。
“我在帮你看看。”
靳颂再次戴手套给她检查了一下,发现开了五指。
……
时间过得很慢,靳颂一直没有走,陪着美妇人,直至她生出来。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哇哇——”
“哇哇——”
随着婴儿的啼哭靳颂筋疲力尽的给剪脐带,包孩子。
期间尉迟州一直在外边等她 。
搞得人家男人听见孩子哭都不敢激动,甚至都不敢问。
“恭喜,母子平安。”
靳颂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拉开门便朝着外边喊了一声。
她想着这样是不是好要钱。
胡振兴见自家老爹一直正襟危坐,也不说话,就陪着太子殿下。
自己也不知是替他爹道谢还是替也坐着不动。
没人回应,靳颂感觉头顶飞过几只乌鸦,尴尬的不行。
客厅里有好几个人,但都坐着就跟雕像似的。
“颂儿你怎么样?”
尉迟州闻声赶紧冲到她身边,问她累不累。
靳颂:……
难道不觉得过来的有点晚吗?
看他冲上来的那个劲头,好似里边生的孩子是他的一般。
“太子妃~~~”
“小的,多谢太子妃,这是小的准备的一点心意,还望太子妃莫要嫌弃。”
胡先生看着一点都不像夫子,倒像是哪个山头上大当家的。
但他确实说话文绉绉。
下午时靳颂才知道,胡家在京城是有个书院的。
胡先生名为胡能,美夫人说起她夫君时,还挺与有荣焉的。
靳颂收起思绪,看向胡先生手中的东西。
她嫌弃怎么办?
“胡先生,我只收现金或者现银。”想了想还是说实话,原则不能变,最主要银票没用啊。
“啊这……”
胡先生显然也没能想到这点,难为情的看向他儿子胡振兴。
“兴儿,你那里可是有现银?”
……
靳颂最终拿着两个大金镯子回到了二十九层。
“饿了吧。”
“嗯,等会吃先洗澡。”
说着靳颂就去了浴室,澡是必须要洗的,在那满是血腥味的房间待了一下午,她都腌入味了。
中午,尉迟洲接到追命的消息说,小姑娘又去接生了,还怀疑那家人有问题,他匆匆赶去,又派人下去打听了一下,胡家是圣山书院的东家,老胡自己就是个夫子,大儿子经商。
这才松了口气。
“来人——”
“殿下。”
春桃正好在外边候着。
“准备用膳吧,太子妃一天没吃什么东西。清淡点。”
春桃欠身行礼,应道:“是。”
靳颂出来时,桌上已经摆满了菜。
看着那一桌子菜她眉头微蹙,怎么全是素的?
“快来,我让她们准备了点清淡的。”
尉迟洲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在灯光的照耀下灿若星辰。
靳颂嘴角一抽,原来是这货捣的鬼。
“雨还在下吗?”
靳颂坐下边吃边问道。
“还在下,一点减弱的趋势也没。”
尉迟州给小姑娘夹了一筷子青菜,忧心忡忡道。
这样下去,黑河可真就发水了,他现在不担心别的,只是担心那些还在路上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