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说话呀以后可得注意着点,这是在自家,若是在外头可不兴这么说了。”
这时春喜娘笑着进来,声音很轻的说道,她也是怕太后娘娘听见,太后娘娘什么都要追求精益求精尽善尽美,春喜光是行礼就练了好几天。
“好。”靳颂点头应道。
春喜娘俩这才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出了卧室,床上只剩下靳颂。
聚宝盆瞅准时机赶紧禀报:
‘主人,你男人我已经按你的吩咐给送出去了。’
“嗯。”
靳颂揉着眉心,感觉还是困的不行,头重脚轻,可能昨晚上被那什么水鬼拖水里着了凉。
拍打了几下脸,才不情愿的起床。
等她出空间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此时大部队正在往前赶路。
尉迟洲已经与皇上说了此事,皇上从最初的震惊到吩咐下边加紧时间赶路也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
与百姓传下的去消息是黑河有船来接大家,走水路,能快一些到辽州。
尉迟洲也谨记靳颂的话,船是粮食换来的,一百万斤不是小数目,跟自己父皇说了这事。
皇帝考虑再三,决定他出这些粮食,一万石粮食他还是给的起的,老百姓已经够难了,就让他这个皇帝和各州府的富商来解决吧。
最终传达到百姓耳朵中的信息就是,大船免费载他们去辽州,费用是皇帝和商贾富商共同担的。
百姓欢呼雀跃,那几个特别大的富商,比如国公府的二公子,他是有名的皇商,皇帝直接给他下旨让其捐赠两千石细粮。
这可给他愁死了,一上午的功夫嘴角起了好几个泡。
“娘~您去跟皇帝表兄说说呗咱们少拿点不行吗?”
主要是现在没有那么多的粮食。
“你皇表兄不是说了,可以赊账的,等你有了再给呗。”
国公夫人懒洋洋的说道,都没有睁开眼睛,这几天的高温,可把她热坏了,加上她又胖。
国公夫人是皇上的亲姑姑——永宁公主尉迟瑶,今年与太后一样大都是五十三岁。
可她体态丰盈,脖子与下巴都连在一起,这么热的天气,对她来说一点都不友好,别人家的妇孺都可以下马车走动走动,她上下马车费劲,所以也就懒得动弹。
现在她的脖子底下刺痛无比,就跟针扎似的,府医说是热的起热痱子,得擦药。
“娘亲~您怎么能保证孩儿去了辽州还能赚到钱,那边一年就一季的粮食,百姓自己都不够吃,谁还会卖呀。”
“那你给皇表兄银钱吧,你能下去吗?去去,赶紧去你自己马车上待着,莫挨我,我热死了,滚——”
在国公府人不耐烦的怒吼下,吕继弦跳了马车。
马车还在缓缓的往前走着,他还是高估了自己,这一跳直接扭了脚。
最后还是赶车的其中一个小厮将他给送回了马车上。
皇帝是个死心眼的,儿子说要粮食就要粮食,国公府的下人来禀报说二公子要给银子,皇帝直接一口否决。
“回去告诉他,朕要的是粮食,他若没有就放血吧。”
皇上和几个表兄表弟处的都挺好,从未红过脸,也挺照顾的,现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这让他很不爽。
太子府马车上。
“你睡醒了?”
尉迟洲笑着问还打着哈欠眼睛还有些肿的小女人。
靳颂只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靠在车壁的角落里继续闭目养神。
“我已经与父皇说了,一百万斤粮食,父皇说不需要百姓承担,他和几个富商给包圆。不过可能要到辽州或者上船再给你。”
靳颂这才掀开死沉的眼皮看了过去。
“其实东西也不必非要粮食,怎么看他们都不会带着那么多粮食,给古董,老物件也可以,银钱也行。”
顿了顿又道:“银钱的话要现银。银票我是不收的。”
靳颂说完又利落的闭上眼睛,现在她需要静心,心里不能有别的想法不然会被读心。
想到这里,她又掀了掀眼皮。见对面的男人正正在看书。
便在心里想道:王八蛋,尉迟洲是个王八蛋。
她一直眯着眼睛盯着一手端书一手握茶盏的男人,他应该是没有听到的,因为一点都没有表情变化,手上的动作也行云流水。
一点都不像听到的样子。
然而呢,自从靳颂发现他能偷窥她的心声后,便再也没又听到过。
耳边再也没有她叽叽喳喳的心声,反倒觉得不得劲不过在慢慢适应中。
尉迟洲早都发现她在偷看自己,她若愿意那就看吧。
皇帝早上宣布的停止造船,说有船已经在停在黑河,让一众大臣都在纷纷猜测是不是四大家族看不过去,出手了,毕竟他们一向自喻是大善人,渡百姓去辽州也说的过去。
刘国公府的马车上。
刘国栋身穿泛黄的汗衫,一脸的大汗。
他刚才听闻前边镇国公家的二公子崴了脚,想着让自己的女儿去看看吕二公子。
“老爷,您说是那些家族出手了吗?”
“本国公也不知,你只管教好芬芳,多让她去镇国公那边走动走动,永宁公主此番肯定要遭不少罪,让芬芳多去看看。”
刘国栋捋嘴角的两撇胡子,眼底晦暗不明,精明无比。
“是,可芬芳也不听妾身的啊。”
刘夫人也是心焦,女儿主意太大了,自己一点都管不了,老爷又很少管内宅之事。
她也无能为力啊,谁让自己性子软呢。
“吕二公子有心上人了你听说了吗?”
她将前几天在路上听说的事情说给自家老爷听。
“莫要胡说,靳长明现在已经将蛇蝎心肠的那母女俩赶出家门了,镇国公府怎会看上小门小户的柳家。”
刘国栋端起茶盏一饮而尽,盯着前边镇国公府下人的马车后屁股若有所思。
“那妾身去芬芳的马车上看看。”
刘夫人命人停了一会马车,便朝着后边女儿的马车走去。
“娘你怎的过来了?”
刘芬芳身穿一身枚红色丝质纱衣,里边若隐若现的肚兜,看得刘夫人一阵脸红。
女儿胆子是真的大,即使热死她都不敢这么穿。
“你爹让你没事的时候,多去前边镇国公府的车队那边走走,在永宁公主的面前多露露面,听闻吕二公子刚才崴了脚,你拿些吃的过去看看?”
刘芬芳一听,顿时恼怒的不行。
“娘,爹是什么意思,怕女儿嫁不出去吗?这么上赶着干什么,再说……”
“嗯?”
“再说女儿有心上人,您就别管了。”
刘夫人闻言,一脸惊恐,掀着纱帘看了看前边的马车。
接着扭脸看向侧面的闺女。
“你以后万不能这么说,据说太子不会纳妾,皇上应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