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想着他的梓潼能帮自己分担一二。不过仿佛自己想的有点多,皇后连看都不看地上的女娃。
“明日还赶路,不若你先回去,等到达辽州府,见到你父亲,朕再与他商讨此事如何?”
皇帝现在就想将她支走,好在去看看那丫头,他们皇室子嗣稀薄的传统在洲儿这一辈就要打破了。
现在根本无心处理旁的事情。
“臣女,想请皇上给臣女赐婚。臣女唯一的活路就是嫁给世子了。”
白若溪见皇帝想搪塞过去,赶紧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皇后也是被她的这句话惊的回了神?
“你说你要嫁给谁?”
皇后满脸诧然的盯着地上那抹狼狈不堪的倩影,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还颇有好感,怎么现在越看越觉得她的眼神不干净。
但细看,还是不谙世事的那种纯粹,不知如何形容,就是与颂儿那丫头的眼神不一样,那孩子眼里不带着任何算计。
她……
若要说这孩子一直是装的,那这可比她后宫的那群女人厉害多了。
“回皇后娘娘,臣女今晚遇到此事,想嫁给世子,还望皇上,皇后娘娘成全。”
白若溪知道皇后在打量她,她刻意敛了神色,那湿漉漉的眸子,神态像极了无辜的小鹿。
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与勇气才说出的话,说完便匍匐在地。
“白姑娘,不是本宫不应你,实在是本宫做不了世子的主。”
恭亲王妃都做不了的主,她可不去当那个坏人。
皇后手肘撞了撞身侧的皇上,示意他赶紧说话,。
“父皇——”、
皇帝眼睛倏然一亮,儿子这是来解救他了,实在是这女娃子他不好训斥,有着白穆林的功绩,他怎能慢待他的女儿。
“你怎的又过来了?”
“父皇,儿臣有要事相商,您什么时候能……”
尉迟洲先是拱手抱拳一礼,随后视线瞥了一眼个跪在地上的白若溪。
眸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就差没说出来,你赶紧的吧,这么点子事情,还在磨叽什么,在外边也不嫌弃热,不嫌弃蚊子多。
“颂儿如何?”
皇后不想管什么要事,只想打听儿媳妇的事情,她心底更甚至想连百姓都不管了,她只是一个女人,自私的想,一家人在颂儿的院子里建所宅子,生活在一起,也挺好。
“她去后边救治她的小丫鬟了。”
自己现在有些后悔给她二十个下人了,这帮小丫鬟小太监,真真是分走了她大半的精力,时不时就给他们送点吃的。
“那怎么行,不是有府医?”
皇后想的很简单,丫鬟怎么能让太子妃亲自救治呢。
“母后莫要担忧,随她去。”
母子俩对话深深刺痛了白若溪的心,她眼底的恨意怎么都掩饰不住,身子微微颤抖,只得死劲咬着自己的下唇,以此来提醒自己必须忍住,手指甲将手心戳破了都不自知。
“白家姑娘你先回去吧,朕与太子有要事相商,改日咱们再来商议你的事情如何?”
皇帝眼底已然闪着不耐,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是,臣女谢过皇上。”
白若溪感觉自己收到了极大的屈辱,她本想提醒皇帝要在前边的府城暂避暑热,现在她决定不告诉他,让他们抓瞎吧,百姓死的越多越好。
白若溪磕了一个头便领着那腿抖如筛糠的小侍女走了。
皇帝和皇后,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太难缠了。”
“你最好有事与朕说。”
皇帝冷冰冰的瞪了儿子一眼,自己和梓潼今晚的二人世界看来是没了。
他心里现在烦躁的紧,看儿子格外不顺眼。
“父皇,还是避暑的事情,颂儿的师傅有书册记载,现在外边的人不适合行走,就好比咱们烧开的水,水有百度,此刻地面就有开水的一半热。”
他深深的记着小女人给自己举的例子,生怕父皇听不明白,便将温度换成了天气。
“朕知道。”
父皇垂下眸重重叹了口气,说道。
“梓潼你先上车。外头热。”
皇帝没回答尉迟洲的话,而是催促皇后赶紧上车。
皇后闻言点了点头。
终于外边只剩下父子俩。
皇帝掀起眼皮瞅了一眼烦人的儿子,缓声开口。
“颂儿的师傅可有说在哪里?有没有说咱们如何避过这天灾?”
他期盼的看向儿子,希望从他的嘴里得到点有用的提示,比如说这天灾何时能过去,他难道就非得带着这么多的百姓去辽州嘛。
私心中皇帝是不愿去辽州的,那边地处最北,冬季最是寒冷,一年只能种一季粮食,百姓们去了也是受苦。
“书册上记载,咱们这次不光会遇到天降热雨与火石,这场极热的天气将持续一年之久,后边还会有大水,大水会被即将到来的极寒天气冰冻,现在辽州府地势最高,将来洪水被解冻的话也是能保住百姓性命的最好去处。”
皇帝眼睛瞪的像铜铃,怔怔的看着儿子的嘴,嗫嚅的薄唇。
缓了好一会去他才泄气般说:“原来不是你做的预知梦?你诓骗朕?”
尉迟洲愣了一下,随后讪讪将脑袋扭向别处,没说话。
他竟是将此事完了,当初他撒了这逆天大谎欺骗了父皇和一众大臣才踏上这迁徙的路。
若不是颂儿,若不是他撒谎,这时候得死多少人。
“父皇也应该派人回去查看过吧,京城现在是不是已经被山洪埋没,若咱们不走……”
“你回吧,明早你来,朕给你个答复。”
皇帝无力的摆摆手,示意他回去休息。
尉迟洲回到马车上的时候,靳颂已经歪在马车的内壁上睡了过去。
头发还湿哒哒的粘在脸上,手上拿着她的黑盒子‘手机’。
靳颂是想找人问问有没有更大的载人工具,她有想过找现代的人换集装箱车,直接开往辽州不就完了嘛。
可有车没人会开,就自己会有什么用。
翻着群,没想到就睡着了,她还想回去洗澡,都没来的及。
“颂儿?”
尉迟洲轻轻抚着她的脸,唤道。
“颂儿~~”
靳颂只觉的自己的耳边有什么东西叽叽喳喳吵死个人。
睁开眼一看才发现竟是她现代的爸爸,正一声声在叫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