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子府车队最后一辆马车上。
“若溪拜见亲王妃~~”
白若溪身着白色纱衣,里边是浅粉色抹胸,衬得她小脸越发的白皙。
此时她正屈膝给恭亲王妃恭敬行礼。
“快起来,好孩子。”
恭亲王妃像是看自家的孩子一般,目光慈爱柔和。
她细细打量着这个瘦小的女孩,小小的身体里装着大大的能量,救人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
是个心性极好的姑娘。
“谢王妃。”
“来快坐,这天也热,你这马车上怎的就一个马凳啊。”
恭亲王妃看着简陋的马车车厢,吃惊问道。
白若溪垂着的眸子闪了闪,莞尔笑道。
“回王妃,溪儿的马车被太子府的马车撞坏了,这是太子妃给溪儿新腾出的一辆马车。溪儿甚是感激。”
恭亲王妃闻言,眉心微蹙,这太子妃竟是如此之人,一个小姑娘给人一辆装货的马车。
当真是羞辱人。
她看向白若溪的眼神越发的柔和,还带着一丝的同情。
这傻孩子,人家羞辱她,她竟还感激人家。
“来,来本妃身边坐。”
马车其实挺宽敞的,只在右侧将一条光板马凳摆在窗下显得越发宽敞。
现在恭亲王妃坐在那里,白若溪只得躬着身站在一旁,或蹲着。
所以她出声让白若溪坐在自己的身侧,即使挤着点也比蹲着好。
“谢王妃。”
白若溪挪着小碎步,来到恭亲王妃的身侧坐下,只半个屁股坐在马登上。
看得恭亲王妃宫瑶君心里再次心疼起来,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白家家风也好,正是自己心目中满意的儿媳妇人选。
“孩子,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宫瑶君拉起白若溪的手,开始拉家常。
毕竟自己的儿子比人家大许多,人家年方十八,她儿子已经二十有二了,都过了弱冠之年,她可不得小心着点说话嘛。
“王妃,溪儿不辛苦,相比溪儿,百姓们才辛苦,看见那些步履蹒跚的老人,溪儿恨不得去帮他们走,但溪儿能力太小了。”
说着还拿手中的锦帕擦拭了下眼睛,一副泫然欲泣的样。
“唉,谁说不是呢,咱们能力有限,就交给那些有能力的人去干吧,你在南境可有婚配?”
宫瑶君终是将此行目的说了出来,说完便长舒一口气。
白若溪羞赧一笑,眉眼弯弯,看得恭亲王妃心神一颤,暗道,这丫头可真好看。
自家那棵万年的铁树应该喜欢吧。
“溪儿不曾婚配,娘亲说,让溪儿多在家呆几年,不着急。”
“都十八了还不着急。”
宫瑶君有些着急,不着急还行。
“本妃一见你啊就喜欢的紧,本妃就一个儿子,也没有个女儿,咱们若是成为一家人就好了。”
她话音刚落,马车下边的老嬷嬷,便笑着附和道:“王妃,让咱们世子爷娶了白姑娘不就是一家人了。”
宫瑶君眼睛倏然亮起,配合的一拍大腿,“哎,你别说,真的可以呢,溪儿,本妃的儿子你可见过,长得也还过的去,没见过也不要紧。
不过你应该见过太子吧,他们尉迟家啊,男子长得都差不多,都俊美。”
恭亲王妃开始夸赞自己的儿子,她的儿子那绝对是俊美无双,别的不说,单那长相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所以她很自豪。
“溪儿不曾见过,太子殿下的脸溪儿也没有抬头看。”
白若溪一副什么都听不懂,却认真回答的样子,再次取悦了恭亲王妃。
“要不本妃安排你与世子见个面?若是看上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不是,你也能圆本妃一个女儿梦。”
就这样,两人敲定了白若溪与恭亲王世子的相亲时间,就定在今晚。
若是可以就直接定下。
刚开始白若溪还表示的很抗拒,假以在恭亲王妃的坚持下才勉为其难的答应。
她本以为只是见一面,并未曾想,恭亲王妃给了她一个那么好的一个机会。
太子府马车上,靳颂和尉迟洲对面而坐。
“说吧,什么事。”
靳颂迫不及待的问。
“太医说后边有瘟疫,全是暍人,已经死了一百多人。”
【暍人可不就是古代中医对热射病的称呼吗?暍指的是暑热。气暍肠胃融,汗湿衣裳污。】
“这个病其实很好预防,只要停下脚步,找地方避暑,就能避免好多人得病,那些得上病的人只要他们能坚持下来,咱们就能用井水治好。”
“其实现在这些百姓的体质已经改善很许多,不然早就在一开始的时候全军覆没,所以咱么耽误那三天给他们发水喝是值得的。”
尉迟洲赞同的点了点头,“现在父皇最担心的就是百姓根本下不到崖底。”
靳颂若有所思的玩着一缕头发。
【下去势必要将飞舟暴露在人眼闹市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唉,本想带着孩子苟完这一生,没想到做起了救世主。】
靳颂心底惆怅的连连叹息,脸上也挂满了淡淡忧愁,这是尉迟洲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愁绪。
看来这次也难倒她了。
“你别担心,实在不行,咱们就退回房山山林中。在那驻扎,有树木的遮挡加上帐篷,想必也能撑段时间。”
【这孩子还没意识到这场极热天气要持续一年之久啊,之后还有洪水,洪水之后才是极寒,想想都知道,极寒是多么可怖。】
尉迟洲拳头捏的咔咔响,是啊,他们这是书中世界,书上怎么写的,他可是都看过。
“行了别担心有我呢,我会尽我所能保证大家的安全。咱们齐心协力一定会过去的。”
靳颂见他脸色奇差无比,气势也冷的骇人,便出声安慰道。
“幸好有你。”
尉迟洲似乎被她的话安慰到了,跨过小案几,一把将小女人搂在怀里轻声说道。
“好了好了,别害怕。我金手指这么强大,难道还怕区区这点天灾吗。放心好了,一切有我。”
大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她轻拍着尉迟洲坚硬的后背,小声的轻哄着。
【唉。】
两人就这么紧紧的拥在一起,沉默良久,彼此才将对方放开。
“好点了?”
靳颂笑的梨涡深深,调侃他。
“孤好着呢。”
说着将脑袋想扭向一边,不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