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颂正在空间里惬意的吃着饭,她却不知道街上西市那边的棚子区已经炸锅。
柳氏一早睁开眼习惯性的往女儿头顶上看去,却是什么都没能看见。
她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没睡醒,看错了。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
她的腰这两天一直没能得到好的救治,也一直都在忍着疼。
却因为少了箱子,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哎呦哎呦哎呦~~”
抻到腰疼的她冷汗直冒。
“怎的了?”
柳家老婆子不满的动了动有些胖的身子,蠕动几下才睁开那已经松垮的眼皮问道。
“娘~~不见了。”
柳氏视线四处查看,再次发现两辆板车上也空空如也,昨个娘家扒拉出来的几口大箱子也没了。
当她的手再次摸到自己的胸口时更是直接尖叫出声。
“啊——”
“怎么了怎么了?”
柳氏的弟弟柳元宗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本也不是躺着睡的,靠在支撑棚子的小木棍上。
这下他一动弹,棚子都跟着晃了好几晃。
“呜呜呜,元宗快去看看咱们的家当怎么都没了,你快起来。”
柳氏一边拍打着木板一边喊道。
靳荣也是被她娘给吵醒的,睁开眼就看见棚子里乱作一团,外家人本就哎咋咋呼呼的,她也没当回事,又闭上了眼睛。
她昨天被隔壁棚子的人瞧不起,说她勾引男人,还说原来一直都误会了靳家大小姐,看见男人走不动道的是二小姐。
气的她很晚才睡,现在被吵醒多少是有点起床气的。
脚步声一直在她耳边走来走去,嘈杂的声音吵得她头嗡嗡响。
“吵死了——”
她的腿不能动,右手指也一直不好,只能躺着,本就够烦躁的了,现在她娘还鬼哭狼嚎的。
“荣儿。呜呜呜全没了,全没了。”
靳荣不情愿的睁开眼睛,以往睁开眼睛会被几口木箱子挡着光线很暗,而且那几口箱子就在她的头顶上,樟木的味道无比浓郁。
现在却晒到了太阳。
她不禁仰头看去,却没看到箱子,在结合她娘的哭嚎,靳荣悟了。
“姐,真的什么都没了,连个车轱辘印子都没有。”
柳元宗一屁股坐在地上,也跟着哭嚎起来。
柳婆子这才在进入状况,“元宗,你带人去找找,这么多东西,谁拿了肯定藏不起来,满京城都找不到遮挡的地方,咱家箱子都咱都认识。都有记号。”
“谁拿了最好给我老婆子拿出来,否则,靳丞相可不是吃素的。哼~”
柳婆子掐着腰在两个棚子中间意有所指的叫骂道,她觉得既然没有车轱辘印子,肯定是棚子区的人偷着抬走的。
靳荣眼角缓缓的流出眼泪,滴落在爬满蚂蚁的木板上。
她恨啊,现在全完了,不管谁拿了去,都不可能还回来的。
“好好好,我去。”
“你先回来,去找你姐夫。将事情告诉他。”
柳老婆子腿软的厉害,眼睛像是带着钩子般,挨个观察周围几个棚子里的人。
几个棚子的女眷也都唏嘘不已,昨个柳家挖出来的箱子她们也看见了,这才过了一晚上就被人偷了,幸好她们家的东西,自家老爷们都没运过来,就因为柳家的板车,堵了街尾的路不好过来。
不过话说回来,晚上竟然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柳氏哭的嗓音都嘶哑,也没有哭回来她的东西,怀里的金票也没了,什么都没了,现在她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荣儿~~你那里可还有银钱?”
靳荣睁开那双充血的眸子,充满恨意的盯着她娘。
“我有什么银钱,我的镯子都被撸了去。”
说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啊呀呀——我说我的脑瓜子怎么这么轻,我的首饰啊,也都被摘了去。哇哇~~老天爷吶,哪个天杀的,连老人的首饰都偷。”
柳老婆子这才发现自己的首饰也没了。
那是她全部的首饰啊,放哪里都不放心,只得全戴头上。
……
丞相府遗址,一早上起来,小厮也喊醒了靳丞相,说东西都不见了,靳长明心大的摆摆手,告诉小厮是大小姐拉走的,他们这才草草吃过饭,继续开始从倒塌的库房中往外掏东西。
靳颂吃完饭出空间的时候,满大街上都在传西市富人棚子区丢东西的事情。
她溜溜达达来到丞相府遗址。
老远就看见靳长明在与下人抬箱子。
便喊道:“渣爹~~”
靳长明袍袖抹了把脸上的汗,将东西放下,笑道:“你怎的过来了?”
“来告诉你,咱家的东西我拿走了啊,一早上起来没害怕?”
靳颂一脸玩味的踱步过来。
“爹爹知道是你,你昨个不是说过了吗?”
靳长明笑的无比灿烂,虽然女儿一口一个渣爹,但他不反感,自己是真的渣。
“老爷——老爷——呜呜~~~”
靳长明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却是被突如起来的尖锐嗓音打断。
父女二人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是两个强装青年抬着柳氏朝这边匆匆而来。
柳氏在木板上趴着,每走一步,她的整个身体就在木板上颤动。
像极了案板上的猪肉。
她本身也就只是比别人胖一点,又矬又粗的那种,现在趴在木板上显得格外粗壮。
靳颂看见这一幕,脑门上边自动浮现出菜市场案板上的五花三层肉。
想到这里不由舔了舔嘴唇,有点馋五花肉了。
这一幕正好被靳长明看见。想到她之前得过瘟疫,再看她的眼神就像饿了几天的人看见食物那般放光。
“颂儿,柳氏埋汰。”
“嗯?”
靳颂收回思绪,不明所以看向渣爹。
“没什么,你说她来作甚?”
靳长明见女儿眼神清明,以为自己刚才看见的是错觉,赶紧转移话题问道。
“我猜她是来求你复婚的,哦复合,不想和离了呗。”
“哼~做梦去吧,之前是觉得她是个善良之人,被男人抛弃也没有将女儿扔掉,还独自一人抚养,想来肯定也会对你好,谁呈想她是那么恶毒,还好你没事,若是你有事……”
“若我有事情你更不知道,都让她弄死了,你知道个屁。哼~”
靳长明没有反驳,只紧抿着唇将视线看向过来的柳氏。
“老爷~老爷~呜呜~~~妾身的东西都被人偷走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