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丞相大人,她说她是大小姐。”
侍卫如实禀报。
靳长明闻言,往这边踱步走来。
当看清门口那个明艳的女孩时,眼底闪过一抹惊喜。
“清儿~”
不小心呢喃出声。
“谁是你的清儿,你的清儿已经死了,爹是不记得了吗?”
“颂儿?”
靳长明这才回过神,见面前姑娘抱着两个睡着的孩子,眼中闪着些许不耐。
“我回来了,希望爹快点给我安排院子,我可不想再住下人房间。”
靳颂语气不善的冷笑道。
靳长明,微微蹙眉,“你不是在庄子上嘛?怎的回来了?还有你把两个野种抱回来干嘛?”
“谁告诉你这是野种,有娘有外祖父的孩子怎么会是野种,爹你是不打算认我们吗?说的好听是送我去了庄子。”
“呵~将我送去庄子,路上一拐弯就将我扔到了十多里地的乡下,一分钱都不给我,是想让我死吗?”
靳长明当即叱道:“你瞎说什么,爹不是给你带了银票,还把你的丫鬟也一并送了去……”
靳长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语调陡然升高。
“你是说你没在城外的庄子上?”
“对。把我扔到了十里外的曹西村。”
“爹知道了,你先住你娘原来的院子吧,待会给你安排几个婆子丫鬟。”
靳长明像是瞬间老了十岁,腰板都不似刚才那般挺直。
步伐有些不稳的回了书房。
靳颂不雅的翻了大白眼,寻着记忆中的路找到了水榭。
这是她娘生前住的院子,虽然离前院很近,但也是最好的一处院子。
现在院门被锁,靳颂直接一脚将年久失修的锁头踹断了。
没想到当了回丧尸,力气也变的如此大。
看了看怀里的两个孩子,脸上才有了一丝的笑意,“看看你们洗洗眼,睡得可真香。”
靳颂在门口的石榴树下等着渣爹派人来收拾,这么多年没住人,肯定要好好拾掇一番,他若不给收拾,她还去闹。
这么想着,没一会来了两个婆子和小丫头。
“大小姐~”
两个婆子和两个小丫鬟敷衍的行了礼,很是不耐的往院子里走。
“等等~”
靳颂不想惯她们,也不想委屈自己,堂堂嫡大小姐,为什么还要看下人的脸色。
“小姐有何吩咐?”
后边的一个胖胖的婆子,很是不屑的问道。
“我看你有点欠揍。”
说着靳颂上去就踹了那婆子的膝盖一脚。
砰~
婆子应声而倒。
“哎哟哎哟哎哟哟~”
胖婆子捂着膝盖,哀叫不止。
“小姐。您这是作甚,奴婢怎么碍您眼了,怎的就这般羞辱奴婢。”
“闭嘴,看你不爽就想踹你,怎的,你不服?”
“你~”
那婆子嘴唇蠕动,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她身后的其余三人见状,都将眼底的轻蔑收了起来,敛下眉眼,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还有你们~我告诉你们,给我好好打扫,若是再用那种眼神看人,就看我打不打你们就是了。”
靳颂眼神微冷,说出的话也不带一丝温度,许是当了一次丧尸,气势也变的与以往不同,所以那几个下人倒是没再生事端。
“是~小姐。”
几人低眉顺眼的进了院子,开始打扫,那个挨踹的婆子也瘸着腿爬了起来,愤愤进了院子,开始干活,只是那时不时飘来的目光,看着还是不老实。
靳颂又不惧她,只要好好干活也就随她去了,等干完活,再收拾她。
自己也很想说一句:拖出去杖毙,想到这里又想起了那个太子,长得是真不赖。
墨墨倒是长得挺像他。
她回来的消息,很快传进了柳飘飘和靳荣的耳中。
靳荣匆匆来到柳园,见她娘正在听下人说话,也就没有上前。
柳飘飘见女儿来了,摆了摆手示意下人下去。
“荣儿怎的过来了?”
“娘~我听说靳颂回来了?”
靳荣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毕竟她被扔到乡下是她买通了那些送她去庄子上的人做下的。
“荣儿莫怕,她翻不出什么浪花,听说还带了两个孩子回来,她这辈子都只能在活在你的脚下,带着两个野种,谁家会娶?”
“哼~倒是会生,一次就生了两个。”
柳飘飘安抚的拍了拍女儿发抖的手,温柔的给她顺了顺额前的碎发,眼里是掩不住的狠辣。
“娘~我怕,她怎么这么难死?从小就那么坚韧,像根野草,怎么弄都弄不死?”
靳荣柔柔弱弱的趴在柳飘飘的怀里,用最柔弱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
站在门口的靳长明,双手紧紧的攥着,气的全身都在抖。
若是靳颂在这里肯定能看出,这是要中风啊。
奈何,没人看见。
“荣儿莫怕,能弄走她一次,就能弄走她两次,你还太小,弄不死她也是情理之中,这次换娘来。”
柳飘飘并不知道靳长明在廊下站着。
所以母女二人的话,悉数进了靳长明的耳朵。
靳长明捂着胸口,悄悄退出了柳园。
他得先找府医给看看,一半的身子不怎么灵敏,还怎么护住他的颂儿。
他一直以为柳飘飘有自己的孩子,才会对颂儿好,怎么说也是母亲,比那些大家闺秀强多了,原来自己这是招了头狼进来,不,是两头恶狼。
当年,柳飘飘说让自己认下她带来的那个孩子,说是怕孩子从小与自己有隔阂,也是为了孩子幼小的心灵好。
她也说会视如己出,自己每次去看也都发现颂儿被她照顾的很好,却不曾想,一切都是假象。
靳长明捂着胸口一路到了府医的院子,想偷偷看病,省的自己得病了,那对蛇蝎母女再以此来找颂儿的麻烦,再来个灾星降临,呵~
靳长明觉得做人很失败,官场上一辈子英明,却不曾想在家里被两个女人算计了。
这边的水榭。
整整一下午,才收拾出来,她期间先让他们收拾出一间屋子,进去给孩子换了纸尿裤,喂了奶,一下午都很安静,也不知道渣爹被气的生了病。
知道的话也会嗤之以鼻,与她何干。
月上中梢,打扫卫生的下人才离开水榭。
看着依旧雅致的摆设,她想渣爹应该是喜欢她娘的吧。
不然怎的摆件都不曾换,也不让人住进来。
“语卓,墨墨,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你们开心不开心。”
院子里的桂花树上,一抹高大的身影隐在上头,在这里一晚上愣是一句心声也没听到,难道她心里都没什么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