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三真不愧是一个好厨子,当陈兴显来到锅边的时候,只见锅里大米、腊肉、青菜之类的煮了一锅。
甚至里面还有一条切碎的鱼,还是咸鱼,再加上不知道从哪里抓来的几只小螃蟹。
调味料估计也只有一把海盐。
原来如此“美味”的、大名鼎鼎的、上百元一锅的潮汕海鲜粥,是被海盗陈阿三这么发明出来的。
此情此景,真是让陈兴显觉得是小刀拉屁股,开眼了。
但是相比于几人前几天吃的泔水,这锅饭实在是真的美味。
众人围拢过来后,是手里有什么家伙,就用什么家伙,勺子、大刀片、破碗,就这么围着锅边吃了起来。
心急的老四陈兴宗,甚至直接上手了,“诶呦”一声的他赶紧抽回了手。
一边蹦着,一边甩掉手上的粥,还不停用嘴呼呼的吹着被烫到的手。
“傻小子,快去海边,把手放海水里,否则会起泡的”,陈兴显用被烫的不住哈气的嘴,一边吃着,一边说着老四。
可老四哪里还能等的了,他心想我要是去海边泡会手,回来恐怕只能添锅底了。
于是把被烫伤的手,在衣服上随便擦了擦,道:“无妨,已经不疼了”。
随即把腰间的锤子拿了出来,把锤子把用衣服包住,旋转了两圈,全当擦过消毒了。
随即拿着锤头把,就开始挑着锅里的浓粥,狼吞虎咽起来。
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此时谁也顾不上谁了,吃到嘴里才是真的。
一番风卷残云之后,众人吃饱了,该准备干活了。
陈兴显一边让那些小喽啰往锅里再多加点水,把原本浓稠的海鲜粥,煮成了稀汤薄水给那些俘虏吃。
随即招呼几个兄弟和陈阿三还有老罗,开始了第一次的正式会议。
本着分化的原则,老罗是跟随着海盗们一起吃饭的。
可想而知的,当后面那些俘虏吃了稀粥后,会在心里对老罗产生怎样的感觉。
这就是把老罗推向俘虏的对立面,让他们不能凝聚起来,三十六计之反间计。
会议的第一个议题,就是先来亮亮家底,陈兴显特意交代的老二陈兴祖扣下部分物资。
此时陈兴祖拿着一张纸和一只鹅毛笔,旁边还有一瓶墨水,迅速的检查一遍后,开始徐徐道来。
“首先船的问题不大,曾头领给我的人里,有一个木匠,我已经让他带着几个人,开始维修了”。
这船上有木匠是常态,毕竟木质的船只,损坏那是常有的事。
“木板堵上后,他们说还需要油棕条,塞住木板的缝隙,才能保证不漏水,这个我也安排人去找了”。
“船上有十门大炮,左右各五门,每门约莫四五百斤,然后相配套的炮弹和火药尚且充足”。
“火枪也有十多杆,另有相应配套之弹药,长矛和刀具也颇多”。
“另外就是不少的吃食,西洋人的吃食,兄弟们吃不惯,恐怕还得想法子补充一部分”。
“其余船员的随身财物,以及船舱中的西洋货物和香料等等,都被曾头领的人拿去了大部,也只给我们留下了几箱香料”。
陈兴显边听边沉思,听到香料后,料想是从印度那边运来的,因此说道:“香料拿去和别的兄弟们换回吃食,至于船上那些食物,就留给那些西洋人吧”。
陈兴祖点头称是后,开始继续说起来。
“还有就是我们缴获的两副盔甲,21个俘虏,曾头领给我们的20人,加上我们5人,合计46个人”。
“俘虏里有6个水手,其余14人就是老罗说的陆地人,那20个兄弟里,有1个木匠,两个兄弟炮打的不错,其余也就只会冲锋陷阵了”。
说完这一切后,陈兴祖把那张纸递给了陈兴显道:“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大哥看看怎么分配人手吧”。
陈兴显仔细的思索良久道:“嗯,不管怎么说,咱们兄弟有了个容身之所,是得好生谋划一番”。
“曾头领他们肯定会在此地修整一番,我们也借此时机修整之后,学会驾驭此船和操炮”。
随即陈兴显首先把目光投向了陈阿三,“这样,三哥你来当大副,负责船上的战斗事宜”。
“好,啥叫大副啊”?
对于这个安排陈阿三是没什么意见的,只是他不明白这大副是何意。
陈兴显知道深讲他也不明其意,于是说道:“就是除了我之外,你最大,那两个会打炮的兄弟和那十来个陆地人,都归你掌管”。
“哈哈,这样好,你当船长,我就负责打仗”,陈阿三满意的点了点头。
陈兴显的目光然后转到了陈兴祖身上,“老二,你就做二副,负责船上除了打仗之外的一应事宜,包括操舵、航行”。
“老罗也配给你,把那俘虏里的六个水手,每人的身边都安排两个自己的兄弟,跟着学”。
“船修好后,趁着涨潮先把操船多加演练起来”。
随后看着陈兴荣又说道:“老三你做三副,顺带做着水手长,这三副桅杆之上都统统归你管”。
最后的老四陈兴荣绷不住了,还没等陈兴显说话就抢着说道:“大哥我是不是四副啊”。
其实船上到三副就没了,其他就是水手长、炮长之类的位置。
“好吧,你就做四副,专门负责做饭和仓库,咱兄弟吃的饭必须咱自己人做,才吃的安心”。
老四随即作出为难的表情,“在家都是娘做,到了船上我就会倒马桶,我哪里会做饭啊”。
“不会就学,再拨一个兄弟给你,没事你在问问三哥,今天的海鲜粥就很不错嘛”。
“哈哈,大家随即笑了起来”。
“还有四个兄弟也分给三哥,从今天起我们就要分班了,每晚都必须有守夜的兄弟轮番站岗”。
“咱这一船人,半船的俘虏可大意不得”。
这话是说给陈阿三听的,他也知道此事要紧,因此表示定当亲力亲为。
“我自己当然就是船长,上了船所有人必须听我的”。
“是”,随即众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各司其职,先把我们的旗升起来吧”。
陈阿三闻讯,随即从腰间解下了一块花花绿绿的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