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名字也是你能喊的?别玷污苏菲这两字了。”
见陶真真咬牙切齿的俏脸红得跟后屁股似的,我毫不客气的再次加了一把火,阴阳怪气的继续说:“陶大美女,陶大真女,还以为您作为茅山的天之骄女,不屑用宵小之辈的阴谋诡计,没想到你居然找普通人来对付我,真是好手段啊!”
她的怒气已经被我激发了出来,我突然说出电梯里的遭遇,没想到,她居然没上当,本来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突然微笑着说:“苏真人,您在说什么?我并不明白。”
地眼神通是走通封神之路的希望,现在除了白泽拥有地眼神通,别无分号,就算白泽杀了陶正,茅山也不想几十年的大计打水漂,只能与黄天道合作。
同样想启动封神之路,茅山的封神台也必不可少,黄天道也想封神,也只能与茅山合作。
两方虽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却在这样的前提下,诡异的达成了暂时合作的共识——共同行走封神之路!
双方将起的滔天大战就这样湮灭了!
表面上似乎恢复了平静,可平静下的暗流却更加汹涌,让人防不胜防。
按双方达成的共识,在“封神”期间,双方不能对彼此重要的人出手,先出手的,会受到各道派的共同制裁!
陶真真用普通人对付我这件事,如果她应承了,她就违反了茅山与黄天道达成的共识,在双方火药味十足的合作下,她必死无疑,不然还怎么合作下去?
茅山不允许封神胎死腹中!
黄天道也不允许,其余准备分润“封神”神位的,正一道、真武道、阴山道……大大小小的道派,也不允许“封神”就此完结。这也是茅山与黄天道,在撕破脸的前提下,也不得不合作的原因。
封神是大势所趋,大势不可违,连茅山和黄天道也只能在大势面前妥协,我和陶真真在大势面前,真算不了什么!
我本来准备利用规则弄死她,可惜这女人够贼,在被我激怒的情况下,也否认了这件事与她有关,还真是滑不留手。
“无聊!”
十米九几,身材彪悍小黑,从已经没人的地铁站外,扛着昏迷的女警过来。
他把肩头的女警丢在地上,盯着陶真真的胸,伸着舌头哈了几口气,一脚踩在女警的脖子上,“小可爱,醒醒。你的雇主说,不认识你啊?”
小黑脚下用力,晕迷的女警悠悠醒来,惊恐的睁开眼睛,散乱的瞳孔扫视一眼场中,哀求的看向陶真真:“救……救……命。他是个……是个吃人的变态。”
陶真真表面装着根本不认识女警,皱了皱眉头,“苏真人,就算你想栽赃陷害,也要人证物证俱在啊!”
我刺激陶真真的话,都是小黑之前偷偷叫我做的,小黑收回踩女警脖子的脚,蹲下身,拍着女警的脸说:“可怜呐,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作为一条狗,就算面对吃人的变态,也不该供出谁是主人。这样只会被主人无情的抛弃。”
小黑以探讨哲学问题的口气说着,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以他彪悍的气质,如果提着冲锋枪要干死陶真真,我一点也不觉得突兀,可他却教我耍心计,现在还玩起了挑拨离间!
“狼爷我今天心情不错,放你一马。”
小黑收回拍警花的脸的手,嘿嘿怪笑的看向陶真真:“既然你不认识这条母狗,我想,你应该不会偷偷杀了她吧?当然,如果你想杀人灭口,也请下手干净一点,别让天机神算给算出来些什么。”
陶真真冷哼一声,往地铁站深处走去,一边看戏的廖天机,再次躺着也中枪,听小黑提到天机神算,脸皮一抽一抽:“这个……狼爷,咱们没见过吧?”
“没有。”
“那没仇吧?”
“没有。”
小黑懵懂的走过去,豪气的一巴掌拍在廖天机肩膀上,“凭你这声狼爷,我认你这个朋友了。”
嘶!
廖天机被拍的矮下半个身子,吃疼的揉着被拍的肩膀,惊悚的看了一眼小黑,撒丫子就向陶真真追去。小黑很无辜的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憨厚的喊:“兄弟,对不起,俺没控制好力度。你这身子骨也该多练练了,怎么这么不禁拍?狼爷我还没用力呢?”
廖天机一个踉跄,回头望了一眼,跑得更快了。
“俺做错了什么吗?”
小黑抓着后脑勺,傻乎乎的走过来,我对他性格的反复,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了,竟然无言以对。
“别这么看我!化身不是分魂,我有完整的自我意识。我是白泽,但白泽不仅仅是我。哪些麻烦的花花肠子,是本尊控制我做的。”小黑把胸膛拍的噗通响,“按狼爷的性格,早把那女的,一巴掌拍成肉酱了,哪会去伤那么多脑细胞?”
化身?分魂?
看来分魂就算魂魄分的再多,也是同一个意识,而化身却是另一个独立的意识。
我搞清楚这个,往旁边退后两步,与他保持着男女间相对正常的距离。小黑说:“你怕啥子?俺不喜欢母人,只喜欢母狼。本尊那欣赏水平,我就不吐槽了!”
“你才是母的,你全家都是母的。”
“你杂知道我全家,除了我,都是母的啊?”小黑搬着手指头往站台走着,低头数:“我爹死的早,我啊母、小花、小灰……它们都是母的。”
奶疼!
我捂着胸,感觉后脑勺全是树叶在飘,一口气不打一处来的反击:“你不是狼,是狗。”
小黑突然僵住脚步,以要吃人的眼神盯着我。
凶戾的眼神看得我背脊发毛,他龇着牙,一字一顿的说:“我是狼,不是狗。看在本尊的面子上,这次算了,如果再有下次……”抬脚,咔嚓一声,站台上结实的钢筋混泥土以他的脚为中心,裂开了几条细纹。
汪!
姑娘被吓的发蒙,他突然变成了一条大黑狗,痛苦的吠了几声,咧着狰狞的牙齿,“小黑,我干你娘,不对,白泽我干你娘,还不对,我不就是白泽吗?”
大黑狗绕着我转了几圈,脑袋在我大腿外磨蹭着说:“别跟我一般见识,不对,别跟化身一般见识……”
我接连不断的打着寒颤,对这条神经狗,已经有了心理阴影,“那个,你有事就去忙自己的吧,不用管我。”
转眼,大黑狗又变成了彪形大汉,憨厚的说:“我上来的目的,就是保护你。你指谁,我帮你咬谁。不过,你要记住,我不是狗,是狼,最起码也是狼狗,不然咱就罢工!”
“行,行……狼爷。”
我缩着脖子站到站台边,看着下面的车道,余光飘着远处的陶真真说:“你为什么放走那女警?”
“据说人肉不好吃,所以我放了她。”小黑菱角分明的脸唰的一下红了,结巴的赶紧解释:“我不是故意说谎说喜欢吃人的,而是……而是……放了她有好处。有时候敌人活着比死了更有利用价值,那母警察帮陶真真办事,而陶真真却见死不救,她活着说出去的,另外给陶真真卖命的人,应该分生出异心吧?”
“这是白泽的想法?”我疑惑。
小黑仰着头,得意的口水乱喷,“才不是,这是俺多年猎食的心得……”
他开始讲起了阴间的经历,我津津有味的听着。
没想到他本来不是地狱犬,只是一条普通的冥犬,当年白泽和哥哥在下面被冥警追杀时,白泽把它弄成了化身,这阴间的数百年,他一路征战,直到前不久白泽成为阴神,帮它杀了条地狱犬,他才进化成地狱犬的。
每次他讲到九死一生的危机,憨厚的脸上都会露出兴奋的情绪,我可能是爱屋及乌,为他捏了好多把冷汗。
“车来了。”
我们正聊着,小黑耸了耸鼻子,“我必须收起地狱犬的气势,不然京城的鬼物都不敢来乘车。”说着,他变成了一条大黑狗,随着夜里吹来的阴风,大黑狗慢慢缩小到巴掌大小,一个起跳,蹦到了我怀里。
好吧,我明知道这货是个大块头,可见到它毛茸茸的小样,还是被萌翻了,尤其是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可爱的小虎牙,特别萌!
最诡异的是,它变小之后,居然,居然是银白色的,绒毛在夜里像披着一层银霜。
“汪!汪!”
它撞了一下我的胸,对旁边轻轻叫了一嗓子,我这才发现,周边站台上,站满了人。
有低头玩手机的青年男女,有着急等车的大妈,也有不停看手表,似乎怕上班迟到的人,人群表现出的形态,与平常搭地铁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不是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地铁站早关了,还真以为它们是等车的人,而不是鬼。
我紧了紧怀里的狼爷,缩着脖子偷偷瞟了周边的鬼物几眼,才发现鬼物和人的唯一区别。
周围太安静了,安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莫名的就让我觉得紧张。
很快,地铁到站,车门打开,不远处陶真真和廖天机踏进了地铁。
我咬着牙,低头看了眼小爪子按在我胸上的狼爷,稍微有了些安全感,硬着头皮顺着鬼群上了地铁!
就算是阴神上了京城最后一趟空车,也忌让座,忌搭讪,忌提前下车,不然就会——死!
所谓蚂蚁咬死象,再厉害,也顶不住数不清的游魂野鬼像飞蛾扑火的阴害,阴神都有生命之忧,更别提只拥有道行的阳世人了。
“美女,我媳妇快生了,您能让她坐会吗?”
我刚坐下,边上一个小年轻扶着一个孕妇,爱怜的看了一眼搀扶的孕妇,哀求中带着期待的看了过来。
顿时,我整个心跳到了嗓子眼,装着没听到,发抖的揉着大腿上的狼爷。
狼爷可爱的脑袋被捏的直摆,牙齿轻咬着我的手指,反抗着我的蹂躏。
可惜惊悚的我,并没理解它不爽动作,结果它一发飙,差点把我们都害死在了地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