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冰城以后,杨志刚邀请一叶知秋去了他的道观,让我和杨二狗给花雨馨张罗个住的地方。
起初,我俩是拒绝的,可当我俩看见她手上出现了一个金色甲虫之后,便紧忙答应了下来。
笑话,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小丫头居然还是个苗蛊传人。
没经历过蛊虫折磨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那种痛苦、绝望,绝不比中了唤狗术来的轻巧。
要说具体区别的话,那就是它俩一个属于精神攻击,一个属于毒素攻击。
一个在精神上折磨你,让你尊严掉落一地,另一个则是在身体和心里上摧残你,让你不断的担惊受怕,同时还享受着痒与痛带来的‘快感’。
在我俩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在棺材铺附近给她租了个公寓,算是给这个‘恐怖’的丫头安顿了下来。
随后,我俩去宠物店接回了小黑狗,才再次回到棺材铺。
要说这次旅程,不仅什么都没有得到,我还丧失了一个挂件,虽说跟邹国禄谈不上感情多深,但身边人的离去,总会让人难免心生悲切。
当然,这仇一定是要记在莫宇明身上的,以后有机会,必须要报回来。
本以为这次好不容易跋山涉水的回来了,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两天,却不想,小狐狸胡果儿,又给我俩招惹了一个大麻烦。
咱说在走之前,胡果儿不是领着秦璐去找高亮他妈报仇去了么。
然而,却不曾想,高亮她妈家亲戚居然有一个这方面的高手,据说是如同通县我遇见的那个千鹤老道一样,是被道观清退回来的人。
可清退归清退,人家道籍没开啊,手段可是正宗的正一一派。
多了不说吧,对付秦璐那个小怨鬼绝对是绰绰有余,至于胡果儿,勉强能周旋一下,但也一样不是对手。
不然,就不会无比狼狈的跑回来,还让人家揪着尾巴,找到了棺材铺。
话说那是我与杨二狗回到棺材铺的第二天,刚把屋子打扫完,准备晚上正常营业,就突然间感到一阵阴风。
紧接着,胡果儿领着半死不活的秦璐便闯了进来。
这两人狼狈的模样,让人一眼就看出,在外面应该是吃了不少的亏。
我紧忙上前问道:“这是咋了?碰见茬子了?”
胡果儿瞪了我一眼,先把秦璐送进一个骨灰盒当中,叮嘱一声好生休养之后,便对我滔滔不绝的说道:“妈的,失算了,那老高家竟然有个退休老道,本来还想好好折磨一下那个丧尽天良的老娘们呢。”
我一听瞬间了然,那话怎么说来着,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打到狐狸还惹一身骚。
当然,用最后一句形容胡果儿是不对的,毕竟她本身就是个狐狸,可我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了。
说白了,就是这个家伙玩大了,没总结出反派死于话多的精髓。
咱说她要是去直接杀死高亮他妈,也就没有这些事了,非要慢慢折磨,这回人家找到高人了吧。
原本我还想着好好劝劝这个鬼狐狸,让她就这么算了,一切都是天数。
可还不等我想好怎么开口,就看见那狐狸惊叫一声道:“妈的,臭牛鼻子,居然还敢找到这来,真当老娘怕了你不成。”
听她如此说,我和杨二狗也是一愣,紧接着,就见大门口信步走进来一人。
这人眉宇间透出一种沉稳和内敛,灰色的中山装上绣着云纹,格外雅致。
手持一柄木剑,皮肤在阳光的照应下,显得特别光滑透亮,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得道之士。
“孽畜,这就是你的庇护之所么?”这老道进屋后环视了一圈:“果真是藏污纳垢之地。”
我靠?话说学道的说话都这么讨人厌么?千鹤道人如此,杨志刚如此,如今碰到个不知道哪来的牛鼻子也同样如此。
“哎,你这么说话我就不愿意听了,啥叫藏污纳垢之地啊。”杨二狗放下小黑狗当即站了起来,回怼道:“谁啥样自己心里清楚,亏你都这么大岁数了,黑白怎么还不分呢。”
“小子,你说谁?”被杨二狗这一喷,那道士的眉毛立马竖了起来:“要是我没有看错,你这里少说也寄居了十余个阴魂吧,说你是藏污纳垢,还冤枉了你不成?”
“怎么,阴魂就是肮脏的啊?这是谁规定的?他们不比你身边那些披着人皮,不干人事的人强多了,再说,要不是有你身边的那些人,哪来那么多冤死的阴魂。”
别看杨二狗气质形象不行,但怼起人的气势,却丝毫不落下风。
“你不用再次巧言善辩,正所谓人妖殊途,死后,就应该去阴间转世,如果她留在阳世为祸世人,让我遇到,我就必须替天行道。”
这老道满口仁义道德,让我有种法海就在眼前的既视感。
可该说不说,他说的也并不是不无道理,鬼么,死后就应该哪来哪去,要是都留在阳间,那阳间不得乱套啊。
但话又说回来,人家的去或者留,有天道在管,关你个老牛鼻子什么事,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存在即是道理么。
“你们俩别跟他废话了,臭道士,今天你就画出个道来吧,是不是确定与我不死不休。”
胡果儿那暴脾气,哪容得杨二狗跟老道士如此墨迹,当下便打断两人,摆出了自己的态度。
听她如此说,我也不好傻站着了,寻了一下,将摆放在货架旁的木棍拾起,眼神坚定的看向了老道士。
说实话,别看他道法高超,但在我和杨二狗眼里,他对我俩的威胁还没有莫不语的鬼王大。
因为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个人,还是个老人,而且所学之术都是对付鬼怪的,真要打起来,我和杨二狗可不憷他。
老道士也是个明白人,见我和杨二狗的动作,当即气势也是一滞,想了想道:“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转身便走出了棺材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