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剩下的俩人见大哥晕了,顿时没有了主意,纷纷看向胡姨。
胡姨坐在那里,连地方都没挪,指了一下炕上的钱道:“我家老仙闪身了,他没事了,你们把他抬走吧,顺便将这钱拿着。”
“不,不拿了,”最先来找事的大哥一听胡姨撵他走,急忙摆手道:“这回我彻底信了,还请大仙费费心,将我老婆治好,回头该给的香火钱,我也一定补上。”
说真的,当时我以为胡姨绝对不会再管这大哥家的烂眼子事呢,可没想到,她竟然摆摆手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家等着就好,我晚一会过去。”
这大哥一听胡姨答应了,急忙与另一个人将地上昏迷的大哥抬起,然后千恩万谢的离开了胡姨家。
“胡姨,你怎么还管他家的事呢?”我当下忍不住好奇询问。
“哎!”胡姨叹了口气道:“我不是看他,我是看在他们家老仙的份上,要知道,自古以来咱们东北的这些个仙家都被称为是披毛戴角,湿化卵生之辈,是很难得到上方仙认可,所以修行极其不易,如今好不容易要出头了,却碰见这么个玩应,所以,能帮我还是要帮一下的。”
说完,胡姨将炕上的钱重新又收回到了炕柜里。
我和杨二狗一看这里也不好在待下去,而且我们的事情基本上也都结束了,便准备告别一声,各自回家。
走之前,杨二狗还不忘指着厨房外的墙角问道:“胡姨,那个鬼魔还在那呢,你不处理一下么?”
胡姨告诉他,鬼魔这个东西不是说想处理就处理的,说等她什么时候心性坚韧,修为精深之后,那东西自然也就消失了。
在胡姨家出来以后,杨二狗执意要去再看一眼聂微,说什么都不让我回去。
而我也是相当好奇,怎么聂微都病成那样了,家里还没有人管呢。
后来才知道,原来,聂微父母平时做生意特别忙,根本就没时间照顾她,以前一直都是在她奶奶家住,这不是她奶奶过世了么,才被接回了家里。
而这次也是赶上了有一笔生意要谈,聂微也坚称自己没事,他父母才没有在家照顾她。
再次来到聂微家,看着这个一脸病态的漂亮女孩,我不仅也心生怜悯,感慨命运不公,红颜薄命。
看见我俩回来,这女孩好像猜到了什么,冲着杨二狗微笑道:“二狗哥,我应该就是这个命了,你就别在为我费神了。”
我和杨二狗一愣,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事情没办成呢?”
聂微道:“刚刚你们走后,来了一个鬼差,他告诉我,给我登名造册的是判官魏征,所以这个事情是更改不了的,让我别在找人疏通了,哎!其实想想也挺好,至少我还能多活20多年……”
聂微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越往后神情越黯淡,声音越小,最后,几乎是细不可闻。
说真的,咱也不知道那魏征是怎么想的,一个小姑娘,你让他干阴差的活,这专业也不对口啊。
一直以来,在我的印象里,活人阴差都是那种长相凶恶,满脸横肉的魁梧大汉。
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吓住将死之人的灵魂,让他们乖乖的跟你前往地府。
这小丫头靠什么?美色啊?
而且收阴魂这事也不是说百分之百都能成功的。
我有一次出活的时候,就碰到过一次阴差没有收走魂魄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
说是一个老头子,已经重病在床很长时间了,期间他的家人也找我看过,问老头什么时候走。
我看了一眼之后,断定,两天后的未时基本上就是老人咽气的时间。
正所谓:子午卯酉中指合、辰戌丑未舒着手。
寅申巳亥握定拳、亡人死去定不差。
(当然,这是看男人时辰的,还有女人的,以后再说。)
这家人也很相信我,急忙给老人准备后事,并将老人在外地的孩子也都喊了回来。
然而,我也基本上猜对了时辰。
为什么说是基本猜对了,是因为,这老头那时已经咽气了,在穿衣服的时候又活了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当事人的家属指定会找我说道说道,说我什么学艺不精,坑蒙拐骗,以后就算是真出殡的时候,也不会用我了。
但他们家却没有找我,而且还对我百分百的信任,这完全归功于老头醒来后的一句话。
话说那天,说来也巧,在老头咽气的时候,他的二儿子领着儿媳风风火火的从外地赶了回来。
一进屋还不等歇气,进门便开始嚎,嗷嗷的,就说自己回来晚了,老爷子都没有看到他最后一眼什么的。
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屋中。
那嗓门大的,就连屋里给老头穿衣服的几个儿子都吓了一跳。
然而,他这一哭不要紧,老头‘咯喽’一声,竟然醒了。
话说这老头醒后,左右看了一眼,等看到他二儿子的时候,直接就开口骂了起来。
咱说这老头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也有一段时间了,平时也不怎么吃饭,应该特别虚才对。
但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那股子力气,骂的声音竟然特别洪亮。
“你个败家孩子,哭什么哭,有什么哭的,人家阴差刚给我领到门口,你嗷的一嗓子,给阴差吓了一跳,他手一松,我又回来了。”
这几个孩子听老头这么说,害怕的同时还挺高兴,急忙说道:“那不挺好么,咱这不就不用死了么。”
“好个屁好,”老头继续骂道:“让我活着干啥,躺床上继续遭罪啊,这要是误了时辰,我就去不了地府了,都特么别哭了。”
说完,老头双眼一闭,就躺了下去。
然而,大家本以为老头会再一次咽气,却不曾想,老头这一躺,竟然又活了三天。
直到第三天后的未时,老头才再一次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