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哥,你来,来。”我将杨二狗拽到了一旁,低声问道:“你叫我来什么意思?”
杨二狗被我问的一愣,理所当然的说道:“没什么意思啊,就是让你帮帮聂微,送个替身,别让她当什么阴差花姐的了。”
见其如此说,我也是很无语,当即问道:“你拿我当朋友了么?”
杨二狗都被我问懵了:“当啊,咋了?”
“没有,”我摇摇头道:“你这哪是拿我当朋友啊,这不明显拿我当玉皇大帝、释迦摩尼、三清道祖使唤呢么,你以为我无敌啊,啥都能干?”
“那不对啊,”杨二狗瞪大眼睛道:“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你爸就给一个活人阴差送过替身,后来那人不是好了么。”
这倒是真的,那是我小时候,一个人找到了我爸,说自己不知怎么,就被选上当了活人阴差这个活,希望我爸能给他治治。
当时我爸在那个村子里是相当有名,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都喜欢找他。
我还记得当时我爸说,那不挺好的么,积阴德的事,以后下去了,说不定还能转正,不比受六道轮回之苦强多了。
可那人却不那么认为,他对我爸说,什么轮不轮回的,那都是以后或者下辈子的事,他现在就想好好过日子,想多赚些钱,让自己的妻儿不受穷。
但自从当了这个活人阴差之后,他连工作都干不了了,因为不管何时何地,说晕倒就晕倒,而且还是完全叫不醒的那种。
咱说,就这样的人哪个地方敢用他,就连平时上地都不行。
说句不好听的,晕倒了也不是就不喘气了,这咔一下倒水田里,不呛死都怪了。
我爸听他说的也有道理,便将这事答应了下来,然后晚上给我一个人扔家,就去给那人送了个替身。
具体怎么做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后来,那人还特意买了些东西来看我爸,千恩万谢的,夸我爸厉害。
这事情是我跟杨二狗喝酒的时候,没事闲聊的时候提起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记住了。
可他也没想想,我爸那是什么人,那可是茅房拉屎脸朝外的汉子,不对,那可是一挥手能招下来三界五营兵马的人。
我又是个啥,我只不过是一个仗着一本破书,给人家操办丧事的阴阳先生。
怎么可能同日而语,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这聂微单纯是花姐的话,烧个替身,说不听还真能欺上瞒下。
可如今,她这编外人员都登记在册了,咱烧替身给谁看?那不跟上坟烧报纸糊弄鬼一个效果么。
我对杨二狗说:“你刚刚听没听到,这丫头说她下地府见的是谁。”
“谁啊?”杨二狗继续懵逼:“不就是一个鬼官么。”
这给我气的啊,咬着牙对他说道:“那鬼官姓魏,姓魏知道么。”
“姓魏又咋了?”杨二狗挠着脑袋道:“你认识啊?”
“呼……”我深深吐出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紧接着对杨二狗解释道:“地府四大判官里,有个叫魏征的家伙,这人执掌善薄,所有生前行善的小鬼,全都受他安排,这回你知道了吧?”
听到这里,杨二狗也惊呆了:“你、你、你是说,接待聂微的鬼官是魏征?”
“恩,”我点点头:“从她的描述上来看,应该就是他,这回你知道为什么送不了替身了吧,小鬼还好糊弄,你糊弄判官试试。”
“应、应该没事吧?”杨二狗还不想放弃,想了想说道:“俗话不是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么,说不定这魏征好说话,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呢?”
“屁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魏征也不是阎王呢,”见杨二狗恋爱脑上头,我没好气的说道:“谁告诉你他好说话的,人家生前就斩过泾河龙王,你认为这人能是善茬么。”
杨二狗“……”
见杨二狗彻底没了动静,看向聂微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不舍,我也有些于心不忍,叹了口气继续道:“烧替身这事其实就等于走后门,给鬼官送礼,然后弄个假人糊弄一下,但前提必须是要找个跟地府鬼官能说的上话的鬼魂给你办,不然你送礼都没地方送,怎么办?你看我,身上就南影梅这么一个鬼,你说我上哪给你找认识魏征的鬼去。”
杨二狗反复琢磨了一会我这段话,随后眼睛一亮对我问道:“也就是说这事不是不能办,是你不能办是吧?”
“对撩!”我笑着点了点头:“但我觉得,要是一般鬼官还好说,魏征,确实不好糊弄,至少想收买他得花大价钱。”
“靠!”杨二狗总算反应了过来,大骂一声道:“你不能办你跟我在这白话个der啊,话说不就是阴钱么,咱家差么,我大不了把店都烧给他,走!。”
说着,杨二狗拉着我就要往出走。
“你等会,干啥去?”我挣脱开他的手,诧异的问道。
“当然是找一个能办这事的人去了。”这小子回答的理所当然。
“那你知道谁能办么?”
“不知道,打听呗,这点事我还打听不到么。”
当着聂微的面,我没好意思戳穿杨二狗吹的牛逼,只是对他说道:“去找胡姨吧,她应该有办法。”
“怎么说呢?”杨二狗又不会了。
“出马仙四梁八柱你知道么?”
“不知道。”杨二狗摇头。
“四梁指的是四大仙类,胡,黄,柳(蟒,蛇)和清风,八柱是扫,看,串,护和通天,归地,关碍,探兵八个组织机构。
这里缺一不成堂口,是走阴串阳看百病的前提。特别是每个堂口的清风教主,那都是修为高深的鬼修,所以,我觉得,胡姨应该是能和地府说的上话。”
听完的我解释,杨二狗急忙叫道:“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找胡姨。”
说着,又冲着躺在床上的聂微喊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人把这个事给你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