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就叫良言不劝那该死的鬼,慈悲不渡那该死的人,我就说让他回家,非要在这,这回好,中招了吧。”
发生这件事情以后,我和杨二狗全都没有了睡意,蹲在吴小柔身边观察了起来。
只见他现在满脸的黑气,皱着眉头,额头上全是汗水,好像在梦中正经受着莫大的痛苦一般,时不时还叫唤两声,就是不醒。
“这就是传说中的阴山法么?”我好奇的说道:“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
“恩,”不等杨二狗回话,南影梅又现身在了我俩身边,同样好奇的盯着吴小柔说道:“照这么下去,估计用不上12个时辰,这家伙的魂魄应该就得被拘走了。”
“那怎么办?”我急忙抬头询问。
“不知道,”南影梅摇摇头:“我也没见过这种法术,应该只有道士才能救吧。”
“那还等什么,快!咱们给他抬医院去,可不能让他死在这,不然有嘴都解释不清了。”
杨二狗着急了,起身回屋就打起了120.
如今,我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只能听从杨二狗的建议。
不长时间,救护车便赶到了这里,此刻已经是后半夜,那几个随车的护士也是老大不情愿,询问了一下病情之后,便将吴小柔抬到了车上。
医院内,吴小柔鼻子上插着氧气,我和杨二狗紧张得来回踱步。
值班医生刚刚给看过了,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妥,说只能等明天上班以后,各项检查做完再下结论了。
而我和杨二狗却知道,就算明天都检查完,也一样是这个结论,毕竟这家伙不是生病,而是中了阴山派的术法。
为今之计,只能找一个能破解阴山法的人来,才能够救下吴小柔这个家伙。
可这人又上哪去找呢?我和杨二狗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个具体人选来。
话说东北出马仙倒是有很多,可道士却翻破天也翻不出几个来。
眼看着天色见亮,我一咬牙,对杨二狗道:“你在这看着他,我去找那个阴山派的法师聊聊。”
杨二狗一听,直接拦在了我的身前:“你去干什么?自投罗网么?话说他现在找你还找不到呢,你自己就要送上门去?”
我说:“没事,你放心吧,我有罗盘护体,想来他没那么轻易对付得了我,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已经是最后的办法了。”
说着,我也不顾杨二狗的再次劝阻,毅然决然的出了医院。
可我并没有直接去找那个阴山派的法师,而是回到家,将上次看事赚的一万块钱揣在了身上。
又去厨房拿了一把尖刀,这才走出了房门,前往那个法师的家。
我当时想好了,这吴小柔虽然才认识两天,但他毕竟是无辜的,要是因为我遇害,那我一辈子都将会过意不去。
等到了那个法师那,我就给他来一个先礼后兵,先把一万块钱给他,让他收回自己的法术。
如果他不同意,那我就只能动刀子了。
但我觉得,他不应该不同意,毕竟当时的一万块钱,可不是现在的一万块钱。
那时候在我们县,谁家要是个万元户,走路时都得嘚瑟两下。
用我师父的话说,闪神儿都不一样。
而我后来也是才知道,高洪海当初为了让我救他,是卖了两晌地才凑足的这些钱。
在南影梅的指引下,我顺利的来到了那个法师的家。
这里果真跟南影梅形容的一样,阴气森森,刚到门口之时,我便感觉到了浑身发冷。
也不知道他是弄个什么阵法,将周围的阴气都聚拢在了自己的家中。
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把谁家祖坟平了,在上面盖的房子。
在门口处深吸了一口气,我‘当当’的敲起了房门。
此刻是凌晨4点左右,天已经放亮,但大多数人依然还在梦乡。
这个法师想来也不例外。
敲了十多分钟,在我不断加大力道,甚至都快拿脚踹门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的给我开了房门。
这家伙大约50多岁的样子,个子不高,有点胖,身体佝偻着,打看门看见我之后,那小眼睛猛然间放大了不少。
随后低声道:“进来说吧。”便转头回到了屋里。
我也没惯着他,紧跟在他后面走进了屋中。
穿过走廊,我跟着他来到了卧室,只见那卧室西侧的墙上,供着一尊四臂神像。
神像两侧全都是各种瓦罐,每个瓦罐上都画着奇怪的符咒。
而它们的前方则是摆着一个香炉碗,外加许多贡品。
这老家伙走到炕沿边,拽过一个装满烟丝的铁盒,自顾自的卷了一根,点燃后向我问道:“你来一根不?”
我摇摇头,拿出自己的烟,点上一根,对他说道:“我叫王之凡,想来你应该知道了吧。”
这老家伙点点头,对我道:“没想到你命还挺大,还能找到这里,说说吧,神马事。”
这家伙说话带一点湘西口音,让听惯了东北话的我有一些不自在。
“没别的,我来就是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顺便,救救我的朋友。”
我如实说道,顺便将装着一万块钱的信封放倒了我俩中间。
这老头看着信封,猛吸了两口烟之后,抬起头,挤出一脸褶子对我笑道:“看来你诚意挺足啊,嘿嘿……,这信封我可以收下,也可以保证以后再不动你,但你朋友的事,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你也看见了,我这身体不怎么好,自破术法的话,对我损伤太大,我经受不住啊。”
我盯着这老家伙布满眼屎的眼睛,突然间竟看见了一丝狡黠。
心道:妈的,这老家伙是看我出手大方,要敲我的竹杠啊。
想到这里,我拔出事先准备好的尖刀,一把就插在了炕沿之上道:“这已经是我所有的钱了,你最好想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