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当时在睡梦之中,仿佛听见了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但又好像叫的不是我。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见一个妇女正在推搡我道:“醒醒,该上地了,抓紧把地里活干完,过几天还得出门呢。”
我不情愿的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眼前之人,突然间发现,我好像认识她。
可那种感觉又说不上来,我觉得我是我,但我好像又不是我,就好像在做一个梦,而我却不是梦中的主角。
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我进入到了别人的身体,跟那人的灵魂融合了。
可我还是有自主意识的,但就是想不起来,我应该是谁。
这种感觉好奇特,也好难受,难受到我一努力回忆,就感觉要吐出来一样,特别反胃。
“你咋啦?”那妇人见我这样,连忙询问。
我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不舒服。”
“哎呀,是不是着凉了?你这身子骨可不能再着凉了,要是真染上了风寒,可咋办啊,快起来喝点热水。”
我点点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再去想这些奇怪的东西。
那妇人说话有些大嗓门,还就在我眼前,可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那声音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而且她说的话,我虽然全能听懂,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上地干活,又为什么会着凉。
\"哎呀,你咋还愣住了呢,快起来吧,再不起来,天就热了,今天地里的活就没法干了。\"那妇人见我不动,连忙催促。
我这才如梦初醒,赶紧起身,喝了口水之后,便拿了把锄头跟着她往地里走去。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在跟我打着招呼,他们称呼我为大宝,可是大宝是谁?是我么?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名字这么陌生?
我怎么总觉得我不应该叫这个名字呢?
正疑惑间,突然一声大喝打断了我的思绪。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大预言家,大宝哥么,今天怎么样啊?又梦见啥了?”
这人嬉皮笑脸的拦住我,语气好像是在嘲讽。
可我根本没有心情理会他,脑海中只是不断的想着他刚刚说过的话。
“什么梦?”我差异的询问。
“哈哈,嫂子,怎么我大宝哥又开始玩失忆了啊?这一天,玩的还挺花花。”
那妇女看了我一眼,又瞪了眼与我说话的那个男人骂道:“滚你个鳖孙,少在这逗闷子,我们没时间理你。”
说着,女人拽起我绕过那个鳖孙,开始继续朝前赶路。
“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梦啊?你能为我讲讲么?”看着面前女人的背影,我疑惑着再次询问。
“没什么,忘了就忘了吧,也不是啥好梦。”女人敷衍着回答了一句,就继续闷着头赶路了。
而我虽然心中还在疑惑,但见其不想说,便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不多时,我们来到了一片田地。
这里种的是一片大豆,女人告诉我,说眼前的一片地都是我们的,今天必须将这里的草除干净,不然等过几天雨季到来的时候,那草就除不过来了。
我闷着头没有说话,心想,既然她要我做,我便做吧,当即就拿着锄头走进了地里。
那女人朝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也同我一样,开始在地中劳作。
然而,在大约一个小时后,我突然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直起腰板,看向了依旧在辛勤劳作的女人。
“你是谁?”我沉声询问。
那女人听到我说话,也放下手中的活计,茫然的看向我道:“你说什么?我当然是你媳妇了,怎么,你这是还没睡醒么?”
说着,这女人竟然伸手朝我额头处摸来。
我下意识的朝后躲闪了一下,随即拦下女人的手呢喃道:“不对,这不对……”
“你别吓我大宝,哪不对了?你怎么从早上起来就神神叨叨的,是不是中邪了?”
“哪都不对,”我坚定的回答,随后看向天空中那硕大的太阳问道:“为什么如此大的太阳,而我却感觉不到热?还有,你拔过草的手,为什么上面连一点泥土都没有?”
面对我的质问,女人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随即对我微笑道:“我拔的是草茎,又没用手挖土,干净一些不很正常么,再说,刚刚我还洗了一下手呢。”
说着,她还不忘指了一下田地旁边的那口井。
“你少诓骗我了,你到底是谁,给我弄到这里有什么目的?”
我依旧不相信她的话,因为我清楚的记得,在刚刚到达这里的时候,我曾仔细观察过,那个地方根本没有水井,这根本就是刚变出来的。
可我的质疑并没有任何效果,甚至可以说,还给了这女人狂飙演技的机会。
只见她急的直跺脚:“你怎么了大宝,你可别吓我啊,平时你说那些古怪的言论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连我你都不记得了呢。”
我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轻声问道:“我平时说什么了?”
那女人不假思索的答道:“你说,你说这个村子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极有可能会有灭顶之灾什么的。”
见女人满脸急切,说话也毫不迟疑,我心中不禁又有些动摇了。
难道她没有骗我?还是说她也毫不知情,也是被哄骗了的对象?
不过……等等,灭顶之灾?荒村?
我突然一阵头疼,情不自禁的捂住脑袋,蹲了下去。
然而,就在女人上前想要关心我的时候,我又急忙伸手拦住了她。
“等等,你刚刚说灭顶之灾,我有没有说是哪天?”
女人见我伸手,急忙停住脚步,却生生的说道:“你好像说是三天之后……”
三天么?我迷茫的看向远方,不由自主的开始失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