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冉的呜咽声尽数被江祀吞进喉中。
不止是亲吻,还有更近一步。
但在关键性的时刻,江祀停了。
高冉还悬挂在他的脖子上,哼唧了一声。
男人没有任何动作,只坏死人的在她耳边轻声道,“想要?晚上在找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
小黑屋里只剩下高冉一人。
她扶着墙往下瘫坐在凉凉的地板上。
某人已经离开“犯罪”现场。
真是把他惯的。
“艹!”
高冉怕外面有人会听见,只能低声暗骂个字。
不仅衣衫不整。
内裤已经穿不了。
她出来吹风又没带包,凌乱的头发丝,还有被蹭到全花的嘴唇,全得靠自己一双手来修整。
开门出去的时候,她的双腿还是软的。
整个人像是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上。
着不了地。
馆内的欢呼声此起彼伏,热闹极了。
高冉就像个刚入世的人类,懵懵懂懂的走到观众席。
坐下,缓伸,发呆。
苏酥以为她是吸烟吸猛了,才成了这副飘飘欲仙的样子。
但其实高冉根本没有到这个地步。
她缓的是让自己压下心中燥意的那股劲。
江祀惹的火,还不帮她弄到最后。
明明只用手就行。
想着他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就知道他的鬼点子有多恶劣。
高冉今晚要是真的赴约了,那就完蛋。
这样跟精虫上脑的死男人有什么区别。
抬眼扫了一下场上正抢着球的男人。
手臂肌肉线条澎湃着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从那张冷硬拽脸一直往下,都被高冉看过,还摸过。
余味还没消,这会儿看见江祀,高冉已经脑补了许多。
一时口干舌燥。
顺手拿着左边出去之前放的水,拧开瓶盖就咕噜咕噜几大口。
苏酥余光瞥过来一眼,发现不对劲才正儿八经的看向高冉。
好心提醒道,“姐,这瓶是祀哥的。”
话落瞬间,只见水柱也从高冉的嘴里喷了出来。
还有回流呛到鼻子的。
幸好没几人观察到这边场下的情况。
不然高冉离开京大之前还要社死一波。
高冉抬手捂住嘴鼻,被呛得表情有点痛苦。
因为丢脸,然后将责任全推卸似的为自己辩解,“他的水怎么在这儿?我记得我出去之前这里放的就是我的水。”
苏酥再次善意好心的指了指她右边的那个长椅,“姐,你出去之前坐的是那个位子,而你的水是那一瓶。”
高冉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果不其然那里还立着半瓶矿泉水。
尴尬,无比的尴尬。
高冉默默的擦了擦矿泉水的瓶口,然后拧好瓶盖又放回去。
想想又觉得不对劲。
仰头一看,苏酥果然在看着自己。
高冉避开和她对视的眼神,将放回去的矿泉水拿在自己手上,对她道,“就当作他的水突然消失了。”
毕竟现在这瓶口上又留了自己的唇印,再让江祀接着喝多不好。
搞得跟间接接吻一样。
虽然他们刚刚才进行了真正的一波唇舌交战。
高冉其实有想现在就跑的冲动,毕竟她前两日就将机票订在了篮球赛结束的一小时之后。
先一步回江市。
今天晚上的聚餐她压根没想过要参加,也更没准备赴江祀的约。
江祀太危险,今天过分撩拨了一下她,就让高冉要死不活。
如果今晚还跟他沉沦一夜,按照江祀离开时那语气的狠劲。
高冉应该下不了床。
这关系更一时半会的断不了。
所以她必须得走的悄无声息。
而现在就想走,都怪江祀半路来的那么一出,让高冉坐在这儿都全身发麻。
如果不是场上比分咬得太紧,太有悬念。
高冉咬咬牙就直接溜之大吉。
体大的篮球系不是盖的。
听说常年和京大的篮球系争夺全国大学生的一二名。
两个队经常轮流坐。
每次决赛都跌宕起伏,让人看得揪心。
高冉没走的主要原因是,这下半场,对面忽地上了一位眼熟的人。
看着那依旧一头白毛的男人。
高冉终于找到了记忆。
不正是之前赛车的时候挑衅江祀的男人吗?
在篮球场上,他貌似也将江祀视作劲敌。
整场几乎都黏着江祀,盯着江祀。
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就在赛点,江祀拿到球起跳要决胜负的时候。
肩膀被人猛地一撞,期间还被始作俑者偷偷摸摸用手推了一下。
导致江祀直接失去重心,噗通倒地。
在男人从空中跌落到地面的一秒,哨声也跟着吹响。
场上的欢呼鼓掌声瞬地消失,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复存在。
陈扬几人懵了几秒,然后本就熟透的脸色更加显眼,是带着怒气的那种颜色。
要不是有教练和安保人员拉着,篮球赛就要变成了肉搏比赛。
高冉眼睁睁地看着江祀怎么被推到在地,那一瞬间她唰地就站了起来。
大脑连带着胸腔都憋着一团火。
那白毛手段真tm脏,去死吧他!
当时脑子里全是骂那小子的话,甚至手脚还有点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了几步。
也想混进里面打他几拳出出气,结果止步于安保人员的阻拦。
隔着小人海,她频频踮脚朝里面望,想看看江祀的情况。
好在江祀还能站起来,在光头的指导下活动手活动脚。
除了有点瘀伤都没太大的事。
毕竟那白毛没江祀的个儿和劲儿大。
被一群人簇拥看着伤势的江祀无奈笑着,好像是有感知到什么,朝高冉的方向看了过来。
在被嘈杂弥漫的吵闹中,两人四目相对。
江祀不知为何,这一瞬间想到了几年前的地下拳场。
在人满为患的地方,他偏偏一抬头就看见了伫立在那儿的女生。
无论是之前与他咫尺之遥的距离,还是现在需要他多走几步才能触摸到她的远度。
但这都无所谓。
她在就行。
遗憾的是没有拿下冠军,让高记者没了采访的欲望。
高冉没想到会和他对视,视线相撞的那一秒,她想立马移开。
但又显得心虚。
而且凭什么是她移开。
硬生生和他对视了几秒,在江祀露出一抹瘆人的微笑时。
高冉终究抵不住,躲避了视线。
场上的裁判和教练似乎商量出了这场篮球赛的结果。
由于体大队犯规,京大夺得冠军。
就在江祀再次被人围挤挡住视线的时候,高冉立马回头拿起包然后朝外走。
苏酥见状喊住她,“姐,你去哪儿?”
高冉没跟她说飞机票的事,只说了声上厕所。
苏酥没有多在意。
直到最后要大合照找不到高冉人的时候。
她发了信息问,才知道人已经坐在飞机场,离起飞只差半小时。
老刘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高冉又给他来跑路这一招,期末考试的老师评分他一定要写差差差差评!
在知道高冉的行踪之后,又准备合照之际。
发现再次少了一人。
光头教练摸着脑袋问,“江祀呢?”
陈扬嘻嘻哈哈的回,“祀哥上厕所去了。”
你确定是上厕所?
光头教练投过去探究的目光。
前一秒还笑的门牙露出来的陈扬立马收敛闭嘴。
然后迅速拿出手机打给江祀。
得到的不是隐隐约约带着味道来自厕所的通话,而是冷漠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无人接通....”
正和开着车在路上狂飙的江祀得到的话筒声音一模一样。
高冉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