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澜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面对如此多的姑娘。
环肥燕瘦,薄纱飘荡,猛地扫过去,压根记不清长相。
粗略一算,至少有十一二个,个个举止放荡嬉笑嗔骂,反趁着他成了束手束脚的羊崽子。
林听澜在现代某音上见多了美人,早已对女色免疫,此刻他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子后,面对着围成一圈儿的姑娘们,从储物戒里又掏出一兜灵石,清了清嗓子,严肃道:
“我问,你们答,谁能回答上来,不管是不是我想要的答案,都有一份灵石。”
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娇声附和,个个表示喜欢玩这样的游戏,顿时,咿咿呀呀吵得林听澜脑袋爆炸。
他揉了揉钝痛的太阳穴,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最近十日,有没有修真界厉害的修士来过?”
很快,一道抢答声响起——
“多厉害算厉害?是修为厉害还是床上功夫厉害?前者可能还有几个,后者嘛,公子您可算是寻不到人了。”
林听澜:……
好好的一个现代人,居然还能被修真界的人调戏。
他轻咳一声,面具下的脸皮涨红,小声吐出句:
“自然是问的修为厉害。”
有姑娘蹙起烟眉回忆了一番,然后确定道:
“前几日有几位修士来过,不过啊,他们用了幻化之术,瞧不清长相。”
林听澜按照之前所说递过去几块灵石,又问:
“诸位可曾近距离接触过这些修士?”
一位圆脸娇憨的姑娘迅速道:
“我给他们去厢房递过酒水,来了三个人,倒是气度不凡出手阔绰。”
又是一把灵石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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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财最能让人绞尽脑汁的回忆当时情景,一群叽叽喳喳开始了闲扯:
“我给那三人弹过曲子,隔着屏风没看清长相,但是很明显其中一人是最厉害的,另外两人忙着吹捧他。”
“我在倒酒的时候听闻了句:太上宗已日渐势微,这修真界日后,还得多仰仗嵩阳门啊。”
“我陪了会儿酒,但只有短短一刻钟,他们就让我先退下,要商议正事,我在离开厢房时,耳朵里钻进一句:我们云家,此次全靠大师了。”
“我跟那位大师睡过。”
“……”
最后一句话宛如一滴凉水掉进滚烫的油锅里,激起千丈沸腾喧嚣。
林听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个半死,他将希翼的眼神投向抱着琵琶的牡丹姑娘。
柔柔弱弱,面若桃花,唇红齿白,酥胸翘臀。
镇场子的花魁哪怕混在一堆脂粉中,也能迅速脱颖而出,让人不舍得移开目光。
藏在衣袖中的魔气不悦地拧了把林听澜胳膊,后者吃痛迅速回神,然后轻咳一声,拍了拍袖口安抚,赶紧步入正题。
“牡丹姑娘可曾听到过什么与男欢女爱无关的事儿。”
名为牡丹的明艳女子蹙眉细细回忆,然后断断续续道:
“这……最初我去厢房时,那三人都在,但是酒已经喝完,另外二人起身告辞,其中一人行至厢房门口时,又回头担忧了句:那姓宋的神出鬼没,滑得像条泥鳅,不好抓啊。然后被称为大师的人信心满满道:放心,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抓他易如反掌。”
林听澜眉心一跳,几乎按捺不住,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激动道:
“还有吗?”
国色天香的牡丹姑娘抱紧了琵琶,继续回忆道:
“那大师自始至终都没有暴露真面目,但是他说过一些无关男欢女爱的话,比如‘这个修真界,终是老衲的天下’、‘困住了一条小鱼,再腾出手收拾另一条’……”
“哦对了,我在离开前,那大师收到一枚传音叶,不知道里面说了些什么,但是大师似乎是心情不错,对着那枚小小叶片说道:老衲这几日就将姓宋的抓住,你们云家定要将人看好,此事过后,少不了云家好处。”
林听澜胸腔里的心脏都跟着狂跳起来。
老衲、云家、姓宋的……
一条条线索穿起来,很快就形成条清晰的指向——
宋移舟被困在云家!
林听澜激动地将剩余灵石都丢到了牡丹姑娘怀里,无视识海里一群系统在火拼呐喊究竟哪个姑娘最美,发自肺腑地感激道:
“多谢诸位,在下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说完,刚打算绕开一堆莺莺燕燕出门,只听门外传来老鸨极其不好意思的叫喊声:
“哎呦,客官,您在吗?”
林听澜迅速打开门:“现在还在,不过马上要离开。”
老鸨愣了愣,紧接着团扇掩面不好意思道:
“我们毓芳楼里的贵客点名要牡丹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客官下次来,我让牡丹姑娘单独陪您次。”
林听澜敏锐的捕捉到“贵客”这个信息。
一般来讲,在这样一掷千金的地方称为贵客,要么身后有世家支撑,要么生意遍布半个修真界,要么就是修为高深、宗门掌门峰主之流……
林听澜好奇问了句:
“哪位贵客。”
身后抱着琵琶的牡丹姑娘摇晃着柔软腰肢,轻移莲步上前解释:
“此人就是方才说得大师,修为高深,客官可千万不要与此人硬碰硬。”
林听澜心头一喜,忙掏出最后一兜灵石递给牡丹姑娘道:
“那就劳烦牡丹姑娘使出所有本事,好好让这位大师多在毓芳楼里待一会儿,这是给牡丹姑娘辛苦的报酬。”
“不辛苦不辛苦!”牡丹姑娘喜滋滋接过,轻拂青丝,一脸得意,“这大师往常就是半刻钟的时间,今儿我就拿出花魁的本事,争取延长到一刻钟,保证对得起客官的这兜灵石。”
林听澜:“……”
慕衡:“……”
以及识海里的七十三只见多识广、但仍觉自己太年轻的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