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渊长公主到~”
原本嘈杂的大殿瞬间安静许多,大家都看向门外,不少大臣 夫人都对着自己身边的儿子使了一个眼神。
苏淮丹一身暗红色披风,里面穿着北渊的裙子,端着得体的笑缓步走来,待走到宋慈安身边时扭头对着她微微一笑,随后走到王喻宁身边微微弯腰:“参见皇后娘娘。”
“长公主免礼。” 王喻宁温声道,随后让她坐下。
苏怀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后,看了看下面的人,不着痕迹的将眼神收了回来。
“今日踏雪宴,大家就当家宴便好。”王喻宁对着下面的人扬声道。
北渊长公主一到宴会才算正式开始,宫女将宫里珍藏的梅子酒一一端了上来。
苏淮丹喝着梅子酒,微微点头,在她抬头时,看到王喻宁正好看着自己,于是笑着对王喻宁说道:“一直听闻太安美酒不盛,今日倒是得见了。”
“长公主喜欢,本宫便派人多送些给你。”
苏淮丹点头:“那就多谢皇后娘娘了。”
她也不矫情,毕竟往后自己要在太安长居,同皇后的关系必然是要打好的。
说完后,她又看向宋慈安,这位督主夫人也是个不能忽视的存在。
宋慈安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于是对她微微一笑,眼底的笑意却是十分真实的。
“听闻督主夫人一向温善大方,往后若是夫人愿意,可要带本宫多了解了解太安。” 苏淮丹笑着对宋慈安开口,眼底带着真诚。
“长公主不嫌弃,臣妇自是十分愿意的。” 宋慈安神色温和,语气也多了一份愉悦。
她当然愿意。
两人刚说完,便看到景瑞和裴悯带着人走了进来,众人又是起身行礼。
景瑞在走到王喻宁身边时看了一眼她抱着的暖漪,微微一愣。
“圣上怎么来了?” 王喻宁低声问道。
景瑞在她身旁坐下,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的手上,低声温和道:“喻宁,我不放心你。”
王喻宁脸颊微红,嗔怪了一声:“哪里会有什么?”
景瑞紧了紧握着她的手,笑了笑,随后看着苏淮丹道:“长公主,今日不少世家公子,公主若是有意尽管告诉朕。”
苏淮丹笑着对他微微弯腰:“多谢圣上。”
说完,她便看到了一旁的裴悯低头对宋慈安一脸柔情的样子,心里微微感慨自己的弟弟,他一向冷清,对待女色从未有过兴趣。
可是她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的心思又如何能瞒得了自己?
苏家人一向专情,她的父皇便是如此,只是她的父皇不得不为了江山,去纳许多嫔妃,可是那些嫔妃却也仅仅只是一个生育的作用。
她的弟弟从登基时就告诉过她,他只会娶自己心爱的女子。
可惜……
那个唯一让他有些动心的女子,已经为人妻,为人母。
这么久来,苏淮丹一直在想,她弟弟是什么时候对那位督主夫人有了兴趣的?
可是她一直没想明白。
在她出神的时候,下面的宴会已经正式开始,踏雪宴中必然会有吟诗作对这一项,当她听到景瑞的声音时,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长公主认为,哪首诗更有妙意?” 景瑞指着下面的五首诗,对着苏淮丹开口。
每一首诗都代表着不同的人,这也是景瑞的试探。
可是,她根本没注意是哪几个人写的诗啊……
宋慈安一直留意着苏淮丹,在发现她面露尴尬时,便开口解围:“孙公子的踏雪,辞藻简单却韵味十足,林公子的皑……”
她好似在点评着每一首诗,实则是暗中告诉苏淮丹,每首诗是哪位公子所作。
苏淮丹一边听着她的话,一边暗中的看了那几位公子,心里对宋慈安有着一分感激。
可宋慈安一旁的裴悯却越发脸黑起来,他明明刚刚在和他的嘉嘉说话,可是他的嘉嘉却没有在听他说?
而且在听那几首酸唧唧的诗?
哪里有韵味了?哪里惊艳了?
他忍不住扯了扯宋慈安的衣袖,而宋慈安却在他的手背轻轻拍了拍:“你别闹。”
她还在对着那北渊长公主笑着说话……
裴悯此刻只觉得自己心里十分闷,刚才嘉嘉一入宫也没有来看他,他颠颠的来寻她。
一进门便看到她对着那长公主笑盈盈的说话。
而现在却还在和那个长公主说话,不理自己……
嘉嘉从未对自己如此冷淡……哪怕是有了阿瑾和阿瑜,有了暖漪也不曾!
“北渊帝到~”
原本笑着的王喻宁脸僵了僵,今日不过是一场邀请大臣女眷的小小宴会,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她已经有些累了。
她终于明白为何裴悯不愿当这个皇帝了,想来是舍不得自己的夫人受这个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