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邈邈。” 温王景逸从背后将她抱紧的同时轻轻的抚着她的肚子:“如今孩子还小,等孩子出生后我便请封让位,然后便带你世间游历可好?”
魏思邈回头看向他,一脸惊讶:“圣上怎会同意?”
景逸眼眸微深,肯定道:“他会同意的。”
他让位的折子和封地王章会一起递上去,没有王章的王爷,不会有任何隐患。
“逸哥哥。” 魏思邈眼神微动:“其实,不必为了我这般......”
“乖邈邈,什么王爷权势,我从来未曾在意过。” 景逸眼底深处闪着偏执,他从来寡欲,可唯独邈邈,于他而言,似上瘾的毒。
魏思邈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到时候孩子出生,我怕是会舍不得离开他呢。”
莫说怀胎十月亲自生出来,她如今只怀了他三个月便已经变了心境。
“到时候再说吧,这京中生活我也不是不能习惯。” 魏思邈笑了笑,她也是京中女,只不过跟着师傅多年,可是在嫁给景逸后她也在京中生活了一年多。
景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微深,没有人可以和他争邈邈,便是他们的孩子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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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牢狱内,
此刻应星一身飞鱼服,坐在椅子上,眼神含笑的看着对面木架上的人,轻轻的擦着手里的匕首:“果然是鬼谷圣手教出来的,就是骨头硬。”
一脸血污的苟缘猛然抬起头,努力张开嘴:“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跟着师父的时候,东厂都还没有,更何况眼前是这个小崽子!
应星冷嗤了一声,故作高深道:“有什么是咱家不知道的?”
苟缘忽然激动了起来:“你说,我师父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他老人家还在人世!”
他头发凌乱,眼里血丝猩红,裸露着身体,原本咬着牙不愿开口,如今听到鬼谷圣手后,变得十分激动。
应星眼神带着思索的看着他,微微有些出神。
为何,别人的师父都值得徒弟敬佩爱戴,即便是被废了双手也不曾记恨。
“你说啊,你说!” 苟缘的怒吼声打断应星的思绪。
“啧!吵死了!” 应星站起身,说完这么一句后便转头走了出去,不顾身后苟缘的怒吼声。
他想知道,他就是不告诉他!
许褚一直在远处看着,在看到苟缘被打的皮开肉绽却不流血的身子后,眼神不变:“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一手将自己养大的师父,并断绝关系,值得吗?”
原本有些癫狂的苟缘闻言忽然安静了下来,许久后自嘲一声:“情这一字,让人癫狂。”
他眼底浮现出疲惫,他又何尝不知,阿茵从未爱过自己,自己不过是阿茵的棋子?
可是,他起初是爱阿茵,后来被师父赶走后,把阿茵当做活下去的目标,他不愿承认,让他失去双手又失去师父的阿茵不值得。
许褚看着他的样子,顿觉无味。
原本想继续上刑的,忽然看他这般急于知道鬼谷圣手的消息时,便让人将他带了下去。
比起虐身,虐心来的更好。
许褚刚出牢狱便看到应星在门外等着自己,在看到他后:“怎么,没告诉他鬼谷圣手死了吧?”
“没有。” 许褚淡声道。
应星听完点了点头,抱胸往前走:“一辈子看不清自己,有什么意思? 他明明对茵太嫔已经没有爱了,却不断的走死路里,帮诚王夺天下也是想和鬼谷圣手证明一下自己,可是有什么好证明的呢?”
“错了就是错了。”
苟缘自从入狱后,不曾问过茵太嫔的境况,这证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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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回督主府便看到了何伯。
“何伯,天儿怪冷的,您站在这里做甚?” 应星笑着上前几步,看着何伯开口问道。
何伯笑了笑:“我在等你俩。”
“我俩?” 应星回头和许褚对视一眼:“ 何伯,咱们先进去吧。”
“好。” 何伯依然笑眯眯的,跟着两人一起去了他们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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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伯,您说吧。” 应星将一杯热茶倒给何伯后笑着开口。
何伯笑了笑,无奈开口道:“我知道苟缘罪该万死,只是我想见他一面,师父临终前要我带一句话给他。”
应星点点头,看了许褚一眼:“应该的,只是何伯,您看能否等两天?”
何伯疑惑的看着他。
应星笑道:“我骗他鬼谷圣手还活着,他如今正陷入心魔,您放心我指定不会让他死了。”
何伯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