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裴悯和宋慈安穿着同色系的骑装走出来时,正好撞见了打算找裴悯的景瑞。
裴悯拉着宋慈安的手不动,等景瑞走近时,开口道,“你来做什么?”
原本就心累想来寻求安慰的景瑞听到他的话,心更凉了。
“我,我有些……” 看景瑞这软绵绵的样子,裴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本督有事要忙。” 说完拉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宋慈安朝着自己的马走去,并不理会身后的景瑞。
景瑞:……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鸿公公,“去找皇后!”
“是,圣上。”
*
“我瞧着圣上似乎有话同你说。” 宋慈安抬头看着裴悯。
裴悯闻言,低头一脸温柔的看着她,轻声道,“他没什么正事。”
“嘉嘉,快看,喜不喜欢。” 宋慈安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是一匹通体雪白,在日光下闪着波光的白马。
“好漂亮的马!” 她忍不住上前几步,眼底是掩不住的喜爱。
裴悯看着宋慈安的脸,嘴角轻勾,眼里满满的爱意。
“我带嘉嘉上马试试可好?” 他声音温柔,上前一步从后面揽住她的腰身,低头在她的侧耳开口。
宋慈安点点头,微微侧头,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踮脚在他唇边一吻,娇笑道,“那夫君可要好好保护我,莫要将我摔了。”
裴悯眼神炙热,喉结微动,声音低沉道,“不会。”
说着将宋慈安抱上马后,自己也翻身骑了上去,他紧紧贴着她的后背,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握着缰绳,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尖,“乖乖,坐好了。”
说完便夹紧马腹向着前面空旷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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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喻宁看着躺在自己榻上一只腿搭在榻中间,另一只腿半拖在地上的景瑞……
“圣上,您……”
“喻宁,快给我按按头,今日被那些大臣吵死了!” 景瑞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语气有一丝他未察觉的撒娇。
王喻宁闻言,抿了抿唇,将毛笔放下,走到榻边坐下,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膝上,轻轻的揉按着他的太阳穴,“圣上,可好些?”
“好多了,喻宁果然是朕的好妻子。”
听到妻子二字,王喻宁心里划过一丝暖流,随后低下头继续轻轻的按着,此刻闭下眼睛的景瑞没有看到她眼中的爱意。
不久后,王喻宁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轻轻的将他的头放在枕头上,又站起身缓了缓被他压麻的腿后,半蹲在榻边,替他脱了靴子,盖好被子。
她站在榻边紧紧的看着他的睡颜,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对他用的情……
想到这,她慢慢的走到外面,看着身边的宫女,低声道,“今日请求废后的都有哪些人?”
宫女一愣后,忙一个个的开始说了起来。
等她说完后,王喻宁眸中闪着嘲讽,这些人,都是同后宫妃嫔有关系的大臣。
想到这里,王喻宁的眸色微冷,她既然喜欢景瑞,那他的妻子便只能是她!
百年后能和他同葬的人,也只能是她!
她想到为首的大学士符大人,正是如今四妃之一肃妃的祖父,若她被废,那下一个可登后位的除了她便是静妃,可静妃多时不曾侍寝,绿头牌未拿上来……
“本宫记得,茹嫔病了许久还未好,派愕太医去瞧一瞧,莫要耽误了病情。”
茹嫔是肃妃的庶妹,自从有一次圣上在茹嫔和肃妃中,选择去茹嫔宫里后,她便病了起来,一直到现在未好。
愕太医是专门为皇后和太后诊脉的太医。
宫女点头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
王喻宁在她退下后,又看向另一个宫女,“今日随行妃嫔可来请安?”
“回娘娘,未曾。”
王喻宁冷笑一声,“本宫虽说不了任何人,可是本宫见不见是本宫的事,可是不请安便是她们的事,去传本宫口谕,所有妃嫔断一个月的银两,妃位抄佛经三十遍,嫔位及以下张嘴三十。”
宫女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解气,“是,娘娘!”
她说完便忙走了出去,心里的闷气也散了许多,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以为她们娘娘要不行了,这两日可没少挤兑她们,这下终于可以出气了!
王喻宁吩咐完回到里面时,便看到景瑞笑着看向自己。
她掩住心里的不安,“圣上,您醒了?”
“喻宁不在,便睡不好了。” 景瑞依然是笑着说的。
王喻宁听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她一出去便醒来的。
“那圣上可有要同臣妾说的?” 她说这话时虽然神色不变,可是心里却提了起来。
景瑞忽然将她拉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胸前,“没什么好说的,喻宁是皇后,后宫本就是你管理的。”
“喻宁,听说你抄了许多佛经,也没好好吃饭,一会儿同朕一道吃些吧。”
王喻宁忽然觉得一阵浓浓的委屈涌上来,眼泪不住的落下,她抱住景瑞的肩膀,“圣上。”
听到她的声音,景瑞忙抬起头,一眼便看到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忙将她搂紧,无措的替她抹泪,“喻宁,你,你怎么哭了?”
“你莫哭,我看的心里难受。”
此刻景瑞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揪住了,十分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