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南坐在马车上,正思索着这个月铺子里的盈利时,忽然听到街边有叫骂声,她微微皱眉,只因实在骂的有些难听了些。
听起来似是哪家主母处理侍妾通房…
忽然,她觉得那道求饶声有些熟悉,于是撩起车帘循着声音看去,
只见那个熟悉的声音是从一个穿着薄纱,发髻凌乱,被一众粗使婆子压在地上,此刻嘴里正叫嚣着等老爷回来不会放过你的女子嘴里传来的。
宋溪南仔细看着那女子的面容,她涂着厚厚的胭脂口红,想来因为推搡的原因,脸上的妆容也晕了一脸。
站在台阶上那个妇人身后的丫鬟听她这么说,走下去又狠狠的抽了她两个耳光,尖声骂道,
“一个没名没分的东西,胆敢和夫人这么说话!”
“老爷怎会因为你这么个东西责怪夫人?”
女子被打的头低垂着,听到丫鬟的骂声又抬起头大声道,“你们敢?我可是康王的人!”
宋溪南眼睛睁大,她,她难道是?
宋锦安?
怪不得她看的眼熟,只是……
宋溪南仔细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她身段娇软,胸脯硕大,而且一身的风尘味,和之前宋府被娇养的宋锦安完全不同,便是当初在康王府时,也不是这般模样!
如今哪里有在康王府时,和自己叫板的样子?
“康王?康王都去世了,谁还记得你个供人玩弄的侍妾?” 丫鬟笑声尖锐,毫不留情的说着。
被压在地上的宋锦安明显的一顿,随后又激烈的挣扎,
“即便如此,我宋家还有一个督主夫人一个康王妃!你们休想卖了我!”
听到她的话,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一直站在台阶上像看蝼蚁一样的妇人此刻走到她的面前,一只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宋家? 宋家早就没了,督主夫人如今独宠在身,又有双子傍身,若是真记得你,你还能在这里,供人泄欲?”
“宋锦安? 锦安…是个好名字,可惜了,你母亲就是个迫害正室,不知廉耻的外室,便是用了手段也走不长远,还想自己的女儿锦绣平安?”
说完将她的脸甩在一边,拿出帕子一边擦手一边淡声吩咐,
“去,送去乐欢楼里,告诉那里的妈妈,这次的这个不是什么上等货,便宜些。”
“是!夫人!” 粗使婆子听到她的话,直接将宋锦安嘴堵了起来,不管她如何挣扎,还是被利索的将绑紧,扔进了一个简陋的马车里。
等绑着宋锦安马车走了后,那夫人身边的丫鬟道,“夫人,老爷不会生气吧?”
“呵,生气?你以为我傻?如今这贱蹄子都多久没有被宠幸了,你别看咱们老爷好色,但他也隔应用一个死人用过的。”
说完,扭身向着府里走去,随后门被从里面关住。
宋溪南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府门,正是当初康王送的那位大臣之所。
“回府。”
康王府的马车继续朝着王府驶去,马车内的宋溪南攥紧手帕,她又想到了当初刘氏逼着自己替嫁时的绝望。
她的一辈子,都被她毁了!
可笑的是,她算计一生,害了那么多人,最后自己的下场,自己女儿的下场,都无比凄凉。
这时,她身边丫鬟轻声道,“王妃,您莫要伤心,咱们姨娘还等着您呢。”
这个丫鬟是自小跟着她的,明白她心里的苦楚。
宋溪南摇摇头,“如今的日子已经是极好的了,我有何伤心的地?”
说完笑了笑,慢慢的闭上眼睛休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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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熔看着下首的秦家家主,微微皱眉,“秦老板,如今货期已到,货呢?”
被叫秦老板的搓手一笑,“沈小公子您先消消气,您先喝杯茶。”
他一说完,一个身段柔软的女子便捧着茶走了进来,柔声对着沈熔道,
“公子,您请。”
沈熔摆了摆手,“莫说这些无用的,货什么情况?”
秦梓柔站在沈熔身后,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沈家的人……
她捏着帕子的手紧紧的捏着,眼神带着坚定,这一次,她一定要为自己谋好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