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喻宁坐在主位上,听着下面妃嫔的争锋相对,只觉得头疼,她抬手轻轻的揉着太阳穴,眸色深处充满不悦。
今日前朝门下侍郎和户部尚书因为一件事起了争执,现在他们的女儿在后宫拌起嘴来。
王喻宁觉得,她整日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实在无趣,今日这个妃嫔多拿了一份点心,那日这个妃嫔路过那个妃嫔宫门口讥讽几句……
“圣上驾到~” 忽然她听到景瑞来了,瞬间打起了精神,眸色也亮了亮。
景瑞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皇后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心里闪过莫名的愉悦。
竟然也会有人盼着他。
“参见圣上!”
众妃嫔忙起身行礼,顺便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有无凌乱。
景瑞坐在王喻宁身旁,抬了抬手,淡声道,“起吧。”
说完看了一圈下面的人,又看向王喻宁,神色柔和些道,
“如今夏暑快到了,宫中一些凉茶夏衫都该备一备了,莫要到时候宫人身体不康健影响伺候。”
“是,圣上,臣妾已经派人准备了。” 王喻宁轻声道。
景瑞眸中闪过一丝满意,“皇后做事朕一向是放心的。”
随后看向下面的妃嫔,“你们也都注意些身体,莫要不适了。”
妃嫔心里一喜,圣上难得这般温情,“多谢圣上关怀,臣妾喜不自胜。”
景瑞满意的点点头,“嗯。”
“裴督主如今喜得贵子,他为政事操劳,如今有了大喜,作为宫妃你们也都需有些表示。”
众妃嫔忙应道,“是,圣上。”
王喻宁:………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景瑞,又扭回头继续看着下面。
景瑞疑惑的看了一眼王喻宁,她是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吗?
“你们也莫要不懂事,扰了皇后。” 王喻宁听到他的话,眸中划过一丝赞同。
难得他有心。
景瑞觉得自己的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成,也不想继续坐在这脂粉气熏人的地方,于是拍了拍扶手,
“好了,朕前朝还有事,先走了。”
走出几步后,扭过头看着王喻宁,“皇后,今晚朕来看皇后。”
“是,圣上。” 王喻宁一边笑着起身行了一礼,一边感受着下面嫔妃的目光。
景瑞一不想去后宫,就会借口在自己宫里,其实两人一人一张被子,规规矩矩睡一夜。
不过在外人看来,她这个皇后很是得宠,因为一个月景瑞有半个月在她这里,十天在昭阳殿独睡,只有四五天会去后宫,但不留宿。
这已经成了后宫不成文的规矩,不是没有妃嫔想勾走他,只是每个这么做的妃嫔都被他打入了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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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安早就注意到裴悯手腕带着一串佛珠,和给自己的那串很相似。
“这串佛珠是何时来的?” 她靠在他怀里,轻轻的摩挲着他手腕的佛珠。
裴悯原本摸着她秀发的手贼顿,“前几日偶然得来的。”
宋慈安定定的看着他,她不信。
“你是又去求的吧。”
“嘉嘉总是这般聪慧。” 裴悯低下头蹭蹭她的发顶,语气宠溺。
宋慈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摸着那串佛珠。
他一定有瞒着她什么,不过既然他想瞒着她,她便不去探究竟了。
夜里,裴悯听到怀里的呼吸声平稳后,低头吻在她的发顶,轻轻的把胳膊抽出来,穿好衣裳后,慢慢的退出房间。
“督主。” 许褚一身黑衣站在暗处。
裴悯点点头,“走吧。”
………
京外昭安寺,
自从孩子出生后,裴悯每晚都会来昭安寺外跪拜。
一个时辰后,裴悯起身上马后,眼神忽暗,夹紧马腹朝着竹林中去,一旁的许褚也一脸严肃跟随其后。
竹林内,裴悯拉马停下,抬头看了看右侧,冷声道,“本座不欲沾染血污,若是不想死就滚。”
若是往日,他早就出手了,只是如今,他有了顾忌。
片刻后,动静不断,裴悯眸色狠戾,他这么久不动手,有些人是觉得他软弱可欺了吗?
“督主,属下来!” 许褚说完抽剑而起,向着上空而去。
裴悯身影未动,只是朝着另一处汇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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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悯走后,原本熟睡的宋慈安睁开了眼睛,眼里还带着一丝睡意。
她慢慢的坐起身,也没有点灯,只是呆呆的愣着。
她早就发觉裴悯不对劲,尤其是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厂督府从未有过佛堂,白日里他除了公务便是看孩子。
如今她是想明白了,怪不得他这几日总是眉眼带着疲惫,她原以为是阿瑾和阿瑜闹腾导致的。
原来不是。
宋慈安在黑暗中的眸中满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