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安稍一想,眉眼含笑,“看她不顺眼又有经济实力的人,除了你身边的莺莺燕燕还能有谁?”
荣岘睨他一眼,吐了一口烟圈后才说:“她服务的客户非富则贵,长得又好看,不一定是我身边的人。”
他这么说也有道理,等查出来就知道是谁。
两人在院子外面抽完烟回到小院里,只见顾轩一脸得意,对旁边顶替荣岘打牌的姜岚说:“愿赌服输,吃完饭还得坐我的车回去。”
姜岚看荣岘从外面回来,挑衅道:“你敢跟三少赌吗?输了自己开车回去。”
顾轩才不上她的当,痞里痞气的,“不用激我,大不了我开慢点,让你欣赏下田间夜景,别想丢下我一个人回去。”
姜岚吐槽道:“你当我傻,我又不是激光灯,还能射出两道光在乌漆麻黑的田地里当夜景欣赏?”
坐在一旁撸猫观战的荣泽忍不住笑道:“姜医生,你这话让我我想起了夜里出来觅食的狼,眼睛也是会发绿光的。”
顾轩连忙制止他,“你别吓唬她,一会儿她不肯坐我的车别人对我有意见。”
他又不眼瞎,奚染组织这次活动就是撮合他们馆长和苏语桐。
荣泽那一车都是宠物,其他两车都是敏感人物。
姜岚坐谁的车都不合适,只能坐他的哈雷回去。
姜岚也不傻,不再多说,看到奚染从厨房里端菜出来,连忙起身去帮忙。
其他人也没闲着,一起弄了一张大圆桌放院子里。
厨房里陆续端出各种农家菜,爆炒小河虾,韭菜炒螺肉,香煎小河鱼,还有香喷喷的蘑菇炖走地鸡等十多碟菜摆满一桌。
可能是玩了一下午,大家都饿了,再加上还有两个半大小孩在,个个都埋头吃饭,没怎么说话,偶尔聊的还是下午比赛的话题。
奚染作为活动组织者,忙着招呼大家玩乐,晚饭又待在厨房帮忙给大家弄吃的,没单独和荣岘说过一句话。
苏语桐难得一个下午都能黏在宋博远身边,笑不拢嘴。
吃完晚饭,夕阳西下,火烧云映红了半边天,大家心情愉快地坐上各自来时的车回城。
奚染上车后觉得又累又困,不一会儿就坐在后座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车子停了又开,然后就睡死了过去,等到她差点滾下车座才惊醒。
“醒了?”一个熟悉低沉的声音从主驾上传来。
奚染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这是哪儿啊?”
憨憨乖乖地趴在座椅下,一动不动的。
“你家楼下。”
“啊,这么快就到了。”奚染感觉自己不过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就到家了。
她瞥了眼主驾上的男人,荣岘手里拿着一个小平板,正透过车内的后视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突然想起来,问:“宋先生呢?”
“他有事,半路下车了。”
哦,又缓了一会儿,奚染才回神。
“憨憨,到家了。”她牵起狗绳,背起背包,边下车边说:“多谢三少。”
下了车,如往常般,奚染看着荣岘启动车子离开才回自己家。
回到家把包一扔,她就去洗漱,弄完一切,躺到床上拿起手机一看,十点多了。
奚染以为自己手机时间是不是出了问题,又上网搜了下现在的时间,没错啊。
她居然从上车开始就在车上睡了三个小时!
除去五十分钟的车程,她是在楼下在车里睡了两个小时,还是荣岘一直拉着睡着的她游车河看夜景?
明显不可能是后者,那荣岘干嘛到她家楼下不喊醒她?
奚染百思不得其解,也有可能是荣岘叫不醒她干脆就等她自然醒。
好丢人啊!她今天确实是有点累,睡死过去啥都不知道了。
反正她在荣岘面前也不是第一次丢脸,奚染很快就把这事放下不再纠结。
她上网搜了下自己的谣言报道,网上几乎都是道歉视频,没有发现新的谣言。
第二天是周日,叶深给奚染打了个电话,说:“宥庭现在恢复了很多,下午三点后可以探视,小姨不在,你们可以在那段时间过来。”
“好的,他的精神状况如何?”奚染问。
“头不晕了,但还是精神不振,不想见外人,更不想见小姨。我跟他说你们想来看看他,他同意了。”
“他这是对阿姨产生了厌恶,如果阿姨再强迫他做任何事很容易出问题。”
“小姨也意识到了,她现在尽量不刺激宥庭,暂时相安无事。”
下午三点,奚染约上苏语桐,一起去医院看望唐宥庭。
陈琳果然不在,病房里只有唐宥庭和管家吕伟。
奚染和吕伟打过招呼,心想,虽然陈琳不敢再刺激唐宥庭,但吕伟一直守着摆明还是对他不信任。
躺床上的唐宥庭明显又瘦了,轮廓更加分明,眼底黑眼圈更重。
“唐宥庭,你感觉怎样?”奚染朝他温和地笑了笑。
苏语桐看到吕伟也觉得心里不爽,她不能像往常那样肆无忌惮地和唐宥庭说话。
“没死过去,又见面了啊。”唐宥庭苦笑道。
“你别这么说,唐宥庭,阎王爷三番两次拒绝你,说明你还可以活得更好,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苏语桐安慰道。
唐宥庭无精打采的,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活着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连自由都没有,不如早死早超生。”
病房里弥漫着沉重的气氛,奚染说:“不用这么悲观,你有没有想过阿姨也是身不由己,她很爱你,只是方式错了,你跟她好好沟通,她应该能理解你。”
唐宥庭语气很无奈,“我跟她沟通过,但她很强势,我改变不了她。”
“也许是她控制不了自己,时间一长,她就觉得理所当然,其实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对吗?”奚染问。
唐宥庭想了下说:“小时候我妈对我们都很温柔,不会强迫我们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
奚染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也病了,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