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过得就跟过山车似的，紧张，刺激，让人窒息。
奚染有些心力交瘁，快速洗完澡，躺下后不久就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里她拿着一个扫把拍向一个面对着墙壁做“猥琐动作”的男人。
人没拍中，扫把被夺走，男人转身就和她大打出手。
她看不清男人的脸，两三个回合她就被按在墙上。
男人的手掌正好按在她的胸上，对方的裤子没拉拉链，无限风光正对着她，让她非常恼火。
她骂他臭流氓，他把她双手举过头顶压墙上，劈开她的双腿让她无法动弹。
她努力想要挣扎，身体还是一动不动的。
此时她看到男人的嘴唇一开一合，“你眼瞎了，这是男厕所！”
梦里的场景很快转换到一个古代行刑的地方，她穿着囚衣，被押上断头台。
一个看不清人脸的高大男人提着一把大刀正要砍下来，她吓得马上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间感觉还是迷迷糊糊的，浑身疲惫，身上都是汗。
她梦到了两个月前第一次见到荣岘的场景。
那天她来姨妈肚子疼急着上厕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男人背着她站在墙那边以为是流氓，二话不说抄起扫把就跟男人打了一架。
结局很不愉快。
一想到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一个有钱有势的人物，心情就跌落谷底。
奚染六点就起来了，带着憨憨出门溜了一个多小时。
吃完早餐后回家，收拾好再去村口坐公交车花了10分钟到佑安中医馆。
佑安中医馆位于CBD区内，租了大厦的一角，一共三层。
一楼看病，二楼治疗，三楼是办公室培训部和药房，环境优雅，宽敞舒适。
这是一家知名的新型中医诊所，在超一线城市都有连锁分店，服务的对象面向高端人群，以疗效好服务好消费高而闻名。
来这里当医生能享受高福利高收入的待遇，但佑安中医馆有一套考核自己医生的标准。
要是通不过考核，不好意思，这里不适合你，所以医生之间也会有竞争。
离上班时间还有10多分钟，奚染打完卡先回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几个年轻的医护人员面露笑容围着一个身材瘦高的男医生说笑。
有人瞥眼看到奚染进来，打招呼，“奚医生。”
奚染礼貌地微笑点头。
何萱芹回头看她，语气不善，“奚医生，吴医生昨天也签了客户，听说你昨晚去会所找周总了？”
她话说一半就停住，“会所”两个字成功发挥了最强的吸引力，办公室其他人一听，纷纷看向奚染。
知道的她是去找客户谈签约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去做兼职。
问题是她和周华胜没谈成。
“客户改了时间和地点，李经理没跟你说吗？是她让我去找周总谈。”
谁不知道何萱芹是个马屁精，有事没事就去拍经理李梦洁的马屁。
两人走得近，奚染去会所的事只有李梦洁知道。
何萱芹好奇地问：“那你去了一晚上，签了吗？”
“一晚上”可以是一个晚上的任意时间段，还可以是通宵的意思。
奚染不动声色道：“只是见了面，周总说需要一名老中医，嫌我年纪小没经验，我让他找李经理，我猜李经理会转介给你吧。”
女人最怕被人说年纪大，何萱芹脸色顿时变的难看。
她比奚染大三岁，这就成了她口中的老中医。
那个周华胜是出了名的咸猪手，医馆里年轻点的女医生都不愿意和他签约。
也就是奚染新来的不知道，李梦洁才介绍给她。
何萱芹又笑了笑，“跟你同期一起进来的医生都有客户了，现在就剩你还没有吧？”
“佑安”的收入来源很大一笔来自于和高端客户签约家庭医生服务，签不到客户的医生会被“佑安”淘汰。
奚染没出声，这两个月医馆介绍给她的客户不是她挑客户，就是客户挑她，一个都没签成，三个月内如果她签不到一个客户就要滚蛋。
何萱芹很快又说：“真搞不懂，经理给别的医生推荐的客户都很快签约，你呢，眼高手低的，来这么久，居然一个都没签成。”
她顿了下，见奚染沉默不语，继续说：“好像网上刚爆出来，有人一个月在好几家公司上班，啥都不干就为赚底薪，你该不会也是这样吧？”
办公室里有人低声笑，何萱芹故意揶揄奚染，明眼人都看出来，目的就是让她难堪。
自从来佑安上班，这个何萱芹隔三差五就来嘲笑讽刺她，各种找茬，奚染并不意外。
她以面试第一名进医馆，不但履历优秀，人又长得漂亮，得到馆长的赏识。
连未婚的男同事都喜欢围着她转，引起其他同事的羡慕和嫉妒。
奚染刚想回话，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女声：“啧……何萱芹，你眼睛里是不是有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