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奚染。
奚染又对雷克笑着点了下头,活门神啊,她要不要拜一拜求三少放过。
雷克不敢明目张胆地回应她,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奚染一进来就自顾地在另一张空着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转头看向荣岘,笑容可掬,“三少,您的车是我不小心刮蹭的,我会负责,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为难他们。”
顾轩一听,急了,“奚染,这是我的事,你少掺合,去外面等我。”
奚染转头瞪了他一眼,“你想解决问题就闭嘴!”
荣岘没耐心看他们表演感情深厚,动了动嘴,“你怎么负责?”表情依旧不辨喜怒。
“这个……三少,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
奚染怕一会儿控制不住让人下不来台,尝试着提了一个要求。
荣岘冷眼看了她几秒,今晚他俩比赛,虽然明面上是平局,但实际上是这女人让了球,这令他很恼火,他又不是输不起,这样的结局比让他丢了面子还难受。
当雷克说是奚染开走了他的车后,他就琢磨着要怎么处理这事,她让他难受,她也别想舒心。
大家都在等荣岘说话,十多二十秒后,他的嘴唇终于动了下,“出去。”
作为荣岘身边的第一红人雷克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抬手示意保镖出去。
奚染见状,转头看向顾轩,给了他一个眼神,顾轩不情愿地也带着下属离开了贵宾室。
门关上,室内只剩下荣岘和奚染。
荣岘从裤兜里掏出烟盒,取了一根烟出来,刚塞到嘴里,只听“啪”一声,眼前很快出现一只纤细白皙的小手递了个打火机过来,上面跳动着蓝色的火苗,另一只手作挡风状。
他抬眸看了一眼弯腰站他身边的女人,笑容可掬地和他对视。
这会儿她倒挺有眼力见,那会儿怎么就眼瞎了。
荣岘垂眸把烟对着火吸了一口。
点好烟,奚染把一块钱的打火机轻轻放回小圆桌上,坐下,不说话。
从心理学上来说,她帮他点火,他没拒绝,说明这事还有得谈,奚染原本忐忑的心放了下来。
荣岘默默地抽烟,旁边的女人也默不作声。
两人仿佛是在比谁更有耐心。
玻璃隔墙外围了一圈黑衣人,谁都猜不透这两人要干嘛。
半分钟后,奚染坐正了身体,目视前方,深吸了一口气,一本正经道:
“正式介绍下,我叫奚染,25岁,本科毕业于北城大学中西医结合专业,硕士毕业于北城大学心理学专业。
我五岁开始接触中医,十九岁考取助理资格跟着老中医行医,二十一岁本科毕业,二十三岁硕士毕业。
我师承于全国十大著名老中医龚念慈医生,并得到她的真传,我对中医的了解和研究长达二十年的时间。”
奚染顿了下,斜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男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荣岘吐了一口烟圈,透过淡淡的薄雾看着她,语气似有戏谑,声音低沉,“所以,你是老中医?打算给我的车治病?”
奚染嘴角勾了下,继续面不改色道:“我专治各种疑难杂症,人总会有身体不舒服的时候。
比如三少,长期熬夜喝酒饮食不规律,经常胃痛,痔疮好了又复发,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免手术包根治。”
“咳咳”两声,荣岘的脸色明显地变了一下,气氛越发尴尬。
所以,她前面说这么多,就是为这里作铺垫,看一眼就能指出长年困扰他的疾痛。
荣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也不知道她是瞎蒙的还是真的有这个本事。
耳旁继续响起女人的声音,“就算三少不需要我治病,您也有亲人,朋友,客户吧,说句不中听的,您的朋友圈总会有需要医生的人。
不是我吹,外婆说我天生就是吃这行饭的,我比别人会看病,不信您可以去调查下,在我老家我也是小有名气的医生,相信三少总会有需要我的一天。”
荣岘依旧面无表情,默默地抽着他那根没燃完的烟。
奚染卖瓜,自卖自夸,该说的已经说完,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吹嘘自己,尴尬得脚趾都能把地板抠出个洞来。
男人光抽烟不说话,他的气场有多强大,坐他身旁就如身在密封的冰室里,时间越长,温度越低,越让人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奚染开始坐立不安浑身不自在。
她说了那么多结果是对牛弹琴,男人依旧油盐不进的样子。
也是,天底下的好医生又不只她一个,她凭什么这么自信,日后他会需要她的帮助?夜郎自大!
可他要是坚持要赔一个小目标的话,那顾轩不是亏得要关门大吉?
奚染没直接提赔偿的事,这么有钱的人,真的不差那点钱,他心情不爽,你提多少补偿他都不会同意。
心.情.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