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工钱发完几人又聊了一会儿,眼看着天就快黑了,李颜起身去将今日他们一起做蜂蜜小蛋糕打包了几份出来,一会儿好让给他们那带回去。
李颜道:“我这地窖里头还有挺多西瓜,都是前几日从地里收回来的零散西瓜。
太多了我们也吃不完,放太久了也不好吃,一会儿你们都拿些回家吧。”
曾木遥道:“好在你们提前收回去了,这几日总看见有人在你们西瓜地里晃悠,许是见你们收完瓜了特意去捡的。”
李颜倒是无所谓,“我们都扫荡过一轮了,剩下的都是些小瓜,也不值什么钱,吃倒是能吃,若是有村民去捡了回去吃也没什么。”
乡下人买肉都舍不得,更别说花银子去买西瓜吃了。
这不,一见李颜他们收完西瓜,这地里头不要了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去捡了。
除了与李颜交好的那几家和给李颜帮工的那些人吃过,其他人更是没机会吃,村里人早已经眼馋这西瓜已久。
李颜自然不会将这些剩下的西瓜白送村里人吃,没这必要。
他也只是送了些给关系好的朋友和来做短工的村民。剩下的全被他收到地窖里头了。
卢刚道:“这西瓜既然都收完了可需要再找人收将地都收拾出来,将地都翻好了明年好继续种。”
赵珩道:“先不急,我今日去找村长叔了,最近村里应该都在忙活着盖学堂,也不知道人手够不够。
若是人收不够,西瓜地可以先放放,先紧着人盖完学堂再收拾我那西瓜地。”
卢刚道:“村里这么多人,盖学堂的人手自然是够的。”
赵珩道:“既如此,明日你替我在村里寻人吧,寻到多少算多少,咱们先把地给拾整出来。”
卢刚应下:“成。”
要不是后山这片土地不够肥沃,李颜都想收拾出来继续种些其他的东西了,毕竟是荒田刚开垦一年。
虽然有灵泉水不怕作物长不好,可李颜不敢做的太明显怕引人怀疑。
去年雇人翻了几回地又施了许多肥,今年这西瓜种得好倒是没人会多在意只当是施肥得当,若是这会儿再接着折腾其他的东西便不好说了。
还是忍忍先养养地,等明年再说了。
几人聊完天也差不多要黑了,趁着天还有些亮光他们得尽快回村子去。
李颜将收拾出来的小蛋糕给他们,又带着人去地窖搬了些西瓜出来,这才将人送出门。
陆景今日除了午饭那会儿回自家吃了,其他时间都在李颜家,待了一整日。
这会儿卢刚他们回村里,陆景夫夫也跟着告辞了,虽说今日没干什么重的活儿,可毕竟怀了身子,这会儿也觉出累来。
两人出了李颜家的门拐了个弯就往自家走去。
走了一会儿便到了自家门口,赵虎刚打开门,两人便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道人声,是有人在叫赵虎。
陆景一听那声音便感觉不妙,转头一看人离他们还有些距离,直接拉着赵虎闪身进门。
他实在是懒得应付那人了。
两人一进去立马将大门关上了,匆匆赶来的赵老婆子还是晚了几步,在门口直拍着他们家的门。
“虎子,你开开门啊虎子,是娘来了。”赵老婆子喘着粗气拍着门。
“我都瞧见你们了,有你们这么将老娘拦在外头的吗?”
方才她可是瞧见了,陆景那小贱蹄子是看见她来了,这才拉着她儿子进门躲她的。
她今日下午已经来过一回了,敲了许久的门没人开,她又在门口蹲了许久也没蹲到人。
她不知道这俩人去了哪儿,又没那胆子去敲李颜家的门,原想着他们不在家,才先回家去晚些时候再过来。
这不,眼看着天快黑了,他们也该回家了,这才急急赶到后山来。
这一过来便来得巧了,在李颜家附近看到卢刚几人的时候她便提了步子,快速跑过来了。
正好瞧见两人要进门,谁知才喊了一声这俩人仿佛见鬼一般快速进门还把门关上了。
她这会儿是又气又急又恨死陆景这小贱人了。
不过她没敢开口骂人,这回可是有事来寻他儿子帮忙的,可不能再与他们起争执闹不愉快。
这赌坊的人可是扬言还不上钱便要将他宝贝儿子的手脚给剁了去。
想到这儿她就又气又恼又悔的。
第一回赌坊的人找上他们时,自己儿子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求她救他,还赌咒发誓会改过再也不碰了。
那会儿赵虎他们在外不在家没办法凑钱,家里的银子都被掏光了,又卖了两亩地才给赵龙还了赌债。
原以为这事儿过去了,谁知道这才过去多久他又沾上了,这回欠了一百两,整整一百两啊,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差点要了他们老两口的命,老头子都被气晕了两回,扬言让大儿子自生自灭了,这手脚要剁便剁吧。
毕竟是自小疼到大的儿子,她自然舍不得他被人剁了手脚,可现在她哪里有钱啊,这一下子便想到了她另一个儿子。
这会儿压根不想他们已经断了亲了,赵虎不是她儿子了。
陆景和赵虎在门后面听着这赵老婆子的拍门声,两人对视了一眼。
“呼~,还好我反应快,不然又得掰扯半天。”
赵虎道:“你今日可是也听说了?”
陆景点头:“悦哥儿他们提了一嘴,我就心里有数了,却是没想到她来得这般快。”
赵虎拉着陆景的手道:“你看见那家人就躲开别和他们对上,你现在可金贵着呢万不能再出差池。”
“知道了,我才不想搭理他们。”
门外赵老婆子见他们不开门,便开始哭求。
“虎子啊,你行行好帮帮你大哥吧,不然他真的要没命了。
那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不会饶了他的。那可是你亲大哥,你俩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亲兄弟啊。
你忘了你小时候都是他领着你到处跑到处玩儿了吗?别人欺负你时也是他替你护着你的。”
赵虎面无表情的听着,却也不出声,他们之间的亲情早在这二十年里消磨得差不多了,从去年断亲那会儿就已经消磨殆尽了。
赵老婆子悲泣不已的哭喊声从门板传进来。
你忍心看着他被人打死吗?忍心看着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你的两个侄儿可都还小,你大哥若是出了事儿,咱们一家可就活不下去了。”
“你帮帮你大哥吧,帮帮他吧,以前的事儿都是娘的错,娘认了,娘任你们打骂出气,你救救他好不好?”
赵老婆子在门外是哭得肝肠寸断,其中掺杂着几分真情几分假意,赵虎心中都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