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阿六听闻有人要见阮羽龙,迅速跑出来院子,发现来人是个道童装扮的少年。
问道童:“你是何人?为什么要见我家少主?”
道童回答:“在下蔡仲玄,我师父是都督府首席炼丹师魏嘉约,奉师父之命,前来邀请阮羽龙少主到丹房一叙。”
乔阿六心思一转,我们五更才到达都督府,消息这么快就传开了。
不过,袁连岳仙长说要一早带少主拜见岭南道都督,这是大事,可不能怠慢,毕竟目前算是寄居都督府,需客随主便。
于是,对道童蔡仲玄说:“少主马上要拜见都督,今日恐怕不能前往拜访魏丹师了。”
蔡仲玄听过,一脸疑惑?半天没有言语。
乔阿六赶忙再问:“怎么?小仙师,有什么不妥吗?”
蔡仲玄说:“都督这几日出海巡视,不在府上啊~谁说带你们去见都督?”
乔阿六说:“是袁连岳袁仙长啊。”
听见袁连岳的名字,蔡仲玄一脸不屑,阴阳怪气“哦”了一声,打个拱手,告辞离开了。
乔阿六一头雾水,感觉哪里不对劲,回来禀报了阮羽龙。
大家一琢磨,认为袁连岳有问题,当然这个魏嘉约丹师也不见得安了好心。
果然,等了一天,也没有人安排阮羽龙去见都督。这么看来,都督近几日海上巡视,八成是真的。
阮羽龙心中烦躁起来,从汤州而来,难道是才出狼窝,又进虎穴吗?自己的离火仙灵根真是那么少见吗?引得这么多人关注?
大家商议过后,认为阮羽龙在没有见到都督之前,避居客房,会比较安全,谁也不敢擅闯岭南道都督府。
当然,次日,乔阿六自告奋勇,要出都督府,在海州城内打探消息。
为了自己觉醒仙灵根,某种程度上说,乔阿六也是要谋害阮羽龙的一员。
出门前,阮羽龙等人还几番叮嘱乔阿六注意安全,这让乔阿六更是心有不忍。尽管如此,留在阮羽龙眼中的乔阿六,还是那个标准的弯月眼睛的笑脸。
出门第一件事,要打听的就是岭南道都督的行踪。乔阿六花了10两银子,从一个守城兵丁口中换来些消息:
岭南道都督名叫苏定海,50多岁,算是一名老将军了,经常出海作战,令海上流寇海盗闻风丧胆,有时也奉命带领修士去捉海妖。
5日前,苏定海都督带领数名大修士,去往丸子屿捉拿海蛇妖,至今未归。
乔阿六有了收获,就到一个酒馆,想从小二口中再探些消息。
刚坐好,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叫自己,回头看时,发现是道童蔡仲玄站在背后。
“好巧啊,六哥,你也在?”
“你知道我的名字?”
“这不是汤州手刃狼妖的大英雄乔六哥吗?谁不知道。”蔡仲玄一副夸耀的语气。
这引得众人都看向乔阿六,目光多是仰慕,也有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轻蔑笑着。
乔阿六郁闷了,不好意思和别人搭话,只得和蔡仲玄说:“你怎么也来酒馆啊?”
蔡仲玄不多说话,压低声音,递个眼色说:“六哥,你被人盯上了,快随我来。”
乔阿六其实也在有感觉,好像有人跟踪自己,事急从权,只好跟着蔡仲玄溜出酒馆。
蔡仲玄也不含糊,领着乔阿六七拐八拐,出了海州城,往北面的一处山林跑去。
一到林中,蔡仲玄对乔阿六说:“六哥,你被盯上了,东南西三个城门都有人埋伏你。”
乔阿六一头冷汗,还要多问几句。
蔡仲玄继续说:“六哥,不用担心,有我蔡仲玄在,海州城没人伤得了你。”
乔阿六低头看着这个少年,现在的小孩儿口气都有这么大吗?
似乎看出了乔阿六的想法,蔡仲玄一本正经说:“我可是炼气后期了,你可不要小看我。你连仙根都没有,只有一把力气罢了。”
“没有仙根”,这话刺痛了乔阿六,人一下子就蔫吧了。
蔡仲玄见此,心情大好。说道:
“知道袁连岳为什么没有找你们吗?哈哈,他要倒霉了,可能要被人收拾,我带你去看热闹。”
似乎是为了炫耀自己的能耐,蔡仲玄口念真诀,身体就浮空而起,立在乔阿六前方,让他不得不仰望蔡仲玄。
乔阿六露出来羡慕的眼光,月牙一样的眼睛,向上捕捉蔡仲玄的身影。
蔡仲玄很是满意,他右手一晃,手中多出两枚金色符箓,手指一点,其中一枚金符飞来贴在乔阿六的胸口。
“这是隐身符,一会儿隐匿身形,便是金丹大修士也发现不了我们。”蔡仲玄炫耀起来。
没等乔阿六开口,蔡仲玄闪身飞落到阿六背后,抓起来他的衣服,两人就腾空而起,往树林深处掠去。
蔡仲玄双指点在乔阿六胸前的隐身符上,乔阿六身形模糊,阳光透过,如同无物,果然可以隐身。
蔡仲玄接着激发自身隐身符,也同样消失不见。
树林深处,一颗庞大的榕树下,盘坐着一位修士,此人正是接引乔阿六到都督府的袁连岳。
只见他此时,双目紧闭,眉头紧锁,口中叽里呱啦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咒语声越来越快,袁连岳头上开始冒起白色浓烟,馒头大的汗珠也开始滚落下来。
这时,远处一个咆哮声传来:
“海贼袁连岳,胆子不小啊,连我抱朴宗弟子也敢抢,你今天也算活到头儿了!”
“葛风,不要欺人太甚!袁某可不是你能拿捏的。”
说罢,袁连岳周围突然飞出6面蓝色阵旗,旗上光华闪动,片刻功夫,各自飞出蓝光,阵旗彼此相连,光华瞬间暴涨,形成一个近20米大小的蓝色半球形空间,把袁连岳包括其中。
远处咆哮的声音这才正常一点:
“区区一个二阶海波阵,挽救不了你的小命!”
只见远处一个红袍修士,几个闪动,来到蓝色光球附近,这就是葛风,抱朴宗外门执事,一名剑修,筑基后期修士。
葛风张口,喷出一道红雾,从中飞出一枚红色小剑,数指连弹,几道法诀打在小剑上,小剑迎风便长,长到两米来长,剑体猩红夺目,诡异非常。
喊一声,“去吧”,红剑呼啸而下,直斩袁连岳的蓝色光球。
只听见咔嚓一声,光球上方出现一个红色裂口,噼里啪啦的红色火球,从飞剑上飘落,钻入蓝色光球,径直向袁连岳扑来。
袁连岳大喊“不好”。
手上指法飞转,隔空取来一面蓝色阵旗,冲着火球丢去。
袁连岳狠狠捏碎一个手诀,那面飞出的阵旗发生自爆,爆炸范围内所有物体,迅速冻成冰块,抵住了葛风的火球攻击。
与此同时,海波阵少了一面阵旗,无法继续维持,整个蓝色光球,轰然破碎。
葛风哈哈大笑,认为袁连岳这次必然被擒,他正要再次施展法诀来激发飞剑,却见蓝色光雾中飞出一个碧玉法器,一艘飞舟冲天而起,疏忽消失不见。
没想到,袁连岳还有高阶飞行法器,小看他了,葛风为自己的大意懊恼。
不过,葛风没有打算放弃,他跳上飞剑,一道长虹向飞舟疾驰而去。
不远处观战的乔阿六说,“哎呀,袁连岳跑了。”
蔡仲玄笑着问:“六哥这是没有看过瘾啊?想追上去继续看?”
乔阿六点点头。
蔡仲玄也不废话,伸手一晃,手中又多出两枚青色符箓,这是飞行符,两个时辰内飞行速度,可以比肩金丹修士。
两人贴上飞行符,追着去看热闹。
只是离得太远,只看见打斗听不见说话,乔阿六觉得有一些遗憾。
蔡仲玄似乎可以读懂别人心思,挥手拿出两颗红色豆子,说:“这是远听豆,一只耳朵塞一个,方圆500里内,只要有声音就可以听见。”
乔阿六也不客气,拿来塞到耳朵里,果然听见了前面两人的声音。心想,这个蔡仲玄大有来头啊!
只听见袁连岳骂道:“葛风,不要觉得我不知道,那葛虚子一个金丹修士,好心去发现人才吗?不过是看上了阮羽龙的离火仙根,准备在抱朴宗生生用魔修手段掠夺罢了!哼!道貌岸然!”
葛风咆哮:“海贼,你久久无法突破筑基后期,夺取别人离火天阶仙根,用来突破,这才是用心险恶!”
袁连岳:“你道貌岸然!”
葛风:“你用心险恶!”
……
听着双方对骂,乔阿六觉得这些故意来接触阮羽龙少主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看了一眼蔡仲玄,这位和他师父魏嘉约该不会也是要夺阮羽龙的离火仙根吧!
正在乔阿六分神时刻,前方传来巨大爆炸声。
举目往前细看:
袁连岳的左臂好像被什么炸飞了,那飞舟也被炸成了数段,落在地上。
后面追击的葛风已经跌落红色飞剑。
而不远处站着三人,一名老者,还有两名美妇,仔细一看,其中一人,正是那日逃跑的狼妖胡四娘!
蔡仲玄见此,暗叫不好,今天托大了,居然遇上了金丹期妖修。
只见那老者手指袁连岳,骂道:
“就是你到阮家把阮羽龙接走的?还布下锁妖阵法!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哼!去死!”
一道黑色飞剑,眨眼飞来,洞穿袁连岳眉心,他当场毙命!
葛风见势不妙,立刻甩出数枚爆破符,施展密法,借风遁而走!
这时,老者看着乔阿六隐身的地方,似笑非笑道:“手刃狼妖的汤州大英雄,乔阿六,哈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纳命来,替我侄儿抵命!”
说着,黑色飞剑来者不善,直取乔阿六和蔡仲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