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离着放榜还有一段时间,等待放榜的时间里,苏文景开始在上京城闲逛起来。
上辈子他在影视中也曾见过繁华的古都城,可和真正的古都比起来,还是万万比不上的。
上京城作为大齐的政治中心和经济中心,自然比别的地方更繁华昌盛,真要慢慢逛的话,怕是一个月都逛不过来。
苏文景每次吃到什么好吃的,看到好看的,碰到好玩的东西都会仔细记下来,好等回家以后讲给亲亲老婆听。
要是有机会的话,他要带着亲亲老婆来上京城好好玩一玩。
而且这上京城不愧是整个大齐最繁华的城市,苏文景在这里甚至还找到了“好东西”。
为了买这些“好东西”,苏文成可是花了整整三十两银子,这些银子都够上京城大普通百姓过大半年不错的日子了。
要不是怕买的太多亲亲老婆会生气,苏文景肯定会多买一些“好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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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放榜在三月初八,这日苏文成和会馆里的几个举人早早就出了门,就连生病没能参加第二场考试的陈肃安也不顾刚好没多久的身体,和他们一起出了门。
会试放榜,比院试乡试放榜更加热闹,这次放榜的地点已经不是贡院了,而是礼部大堂,因此苏文景几人要来看榜的,就是礼部门前了。
能来参加会试的都是举人,其中不乏世家大族皇亲国戚,他们大多不会亲自到场,而是派了不知道多少家丁小厮在礼部门口等着,只等唱榜时回去给自家主人报喜。
苏文景和同乡来的晚了些,并没有找到好位置,几人干脆等在外围,等待唱榜。
所谓唱榜,便是由礼部尚书念出所中之人,因为要语调激昂起伏,犹如唱经一般,所以叫唱榜。
会试每次取士将近三百,这些新中之人的籍贯姓名全部要唱出来,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对唱榜之人也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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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到,礼部大门打开,先是一队佩刀的羽林卫列队走了出来,将人群驱赶到两边,清出一条道路来。
然后又是一对吹鼓手走了过来,还有手持竹竿举着鞭炮的差官,一时鞭炮齐鸣鼓乐喧天,等一切都准备好后,礼部尚书才走到唱经楼上,开始唱榜。
此时礼部门前几乎人山人海,却无一人说话的声音,所有人都仰着头颅,等待尚书开始唱榜。
苏文景自然也不能免俗,他微微仰着头,看着六十多岁的尚书大人,此时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这位老大人年纪可不小了,能坚持下来吗?
要知道光是三百人的人名就得念好长时间,还得带上他们的籍贯,还得抑扬顿挫高低起伏,一般的老人要是没专门练过,怕是还真做不来这种活。
不过苏文景很快就明白,他实在是想多了。
苏文景距离唱经楼有十几丈的距离,并不能真正听清这位大人唱的什么,可见这位大人表情生动丰富,传来的些许嗓音也还算嘹亮,就知道这位大人是真的练过了。
礼部尚书唱榜之后,在礼部大门站成一排的礼部其他官员会再唱一遍,然后才会将所中之人的名字贴到礼部的观榜墙上。
此时在观榜墙前,有几十名佩刀拿枪的羽林卫守卫,他们身前拉着一条绳子,凡是有越过绳子的,便会有羽林卫抽出刀剑来逼回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在前朝的时候,就曾经发生过太过拥挤,将观榜墙“看”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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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榜已经过了大半了,有人欢喜不已,也有人更加紧张,苏文景和几位同乡便是后者了。
此时常晋府还没有一个中榜的,苏文景心中也有了些紧张,宋时琳则伸长了脖子往前凑,一边瞧一边小声说道:“下一个是不是我,下一个是不是我?”
苏文景的双手也握了起来,不过他还没有多么失态,还能控制住脸上的表情。
不多一会儿,苏文景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正是与他一起来上京城的同窗许应年。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后,苏文景就朝着四周张望起来,不过四周的人实在是多,苏文景并没有看到这个中了的同窗。
越到后面,气氛便又是紧张,唱经楼上的礼部尚书不仅没有气竭,声音反而是越发响亮了,神情看着也越发激动。
此时时间早就已经过了中午了,现场却没有一个人离开,就连那些中了的人也都在等待着,想知道这次会试的会元是谁。
等礼部尚书念出那个最最熟悉的名字时,苏文景暂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他身边的宋时琳一把抓住苏文景的双手,激动道:“明光兄,你中了,是会元,是此次会试的会元。”
其他几个同乡也纷纷上来恭喜,就连苏文景旁边还不认识的人,听到会元就在此处,也是纷纷挤过来恭喜。
好在苏文景只是愣怔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拱手和旁边人互相道喜,又被几个同乡簇拥着去吃酒贺喜。
还没走出礼部所在的大街,苏文景便看到了许应年,他也被许多人簇拥着,此时脸上满是喜色。
许应年比苏文景大了十多岁,家中教养极严,因此他人很是严肃,轻易不苟言笑,不过这会儿却笑容满面春风得意,
两厢人一碰头,苏文景和许应年便几乎同时打招呼,先说了继续互相恭喜的话,许应年就说道:“明光,我们正欲找个地方好好吃酒,不知道明光你们呢?”
苏文景笑道:“我也正有此意,许师兄,不如我们一起?”
许应年就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他们两人都愿意一起吃酒,其他众人自然更愿意了,趁着找个机会多认识些人脉也是好的。
一群人在路上又接连遇见了熟人,因此这队伍便越来越大,等到了酒楼的时候就已经有六七十人了。
在这群人中,苏文景算不得年纪最大的,不过因为他是会元的关系,还是坐了主桌主位,接下来便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一直到月上中天才散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