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景这么有钱,还去学馆里读书了,要是以后他真的发达了,他还能看得上席云这个长的和男人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哥儿娇美样子的夫郎?
到时候席云就是哭都没地方哭吧。
赵成家甚至都看到席云被苏文景抛弃的悲惨模样了,只要一想到这些,赵成家的心里就畅快的很。
可是旁人却不是这样想的,有人就说道:“你管人家看得上看不上,反正当初人家席云没看上你侄子。”
“就是啊,就算苏文景对席云不好了,席云不还是落了个小铺子吗,有做豆干的手艺,往后的日子怎么着也比上山打猎强。”
又有人说道:“说到豆干我就馋了,席家也真是的,干嘛去那么远的地方开店,在咱们这里开店多好,过年的时候我也能买点豆干解解馋了。”
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席家的五香豆干和豆腐丝上,众人纷纷可惜,席家怎么就去城远镇做豆腐了呢,那里离着太远,他们就是想吃个五香豆干和豆腐丝,也吃不到了。
赵成家的恨恨跺了跺脚,又是这样,每次她把话题引到席云身上,还没说上几句不好的话呢,众人的话题就不由得转移了。
她狠狠咬了咬嘴唇,只能在心里咒骂席云几句。
*
春哥儿生孩子的时候席云没在家,现在回来了,孙容就带着席云一起来送鸡蛋。
关系一般的,大多都是送六个鸡蛋,关系好点的就送八个,关系十分亲近的,就送十个鸡蛋。
春哥儿和席云要好,孙容就放了十个鸡蛋在篮子里,和儿子一起去了春哥儿家里。
春哥儿生了个哥儿,小小的孩子躺在襁褓里,双手握拳放在脑袋两侧,睡的正香。
席云看了后心里涌上一股止不住的喜欢,他和春哥儿一左一右坐在孩子身边,小声说着话。
春哥儿话多,又刚初为人父,话里全都是自己的儿子。
“你别看他小,吃的可不少,半夜里要醒好几次呢。不过他也不磨人,醒了后换换尿布再吃吃奶,随即就又睡着了。白天也是,除了吃奶换尿布,别的时候都在睡觉。”
“这孩子一天一个样,刚出生的时候还皱皱巴巴的,后来几天脸也黄的厉害,可是把我和大山哥给吓坏了,生怕孩子熬不过那一关。不过好在没什么事,十多天后孩子的脸色就变过来了。”
“哎,云哥儿,我跟你说啊,这怀孕的时候就得多吃干果,像山核桃什么的,我就爱吃这个,大山哥从山上摘了好多回来,让我天天吃。我这孩子白净吧,我觉得就是吃干果吃的。”
春哥儿说,席云就在一边静静听着,他间或点点头或者低低附和一声,看着孩子的目光很是温柔。
“哎呀,你看我这脑子,跟你说了大半天的话了,还没跟你说孩子的名字呢。”春哥儿拍了拍自己的脑子,说道:“孩子是天快亮的时候生的,名字就叫天亮,”
他说着俯下身子去,用自己的鼻子轻轻碰了碰正在熟睡的儿子:“是吧,我的小亮哥儿。”
席云也轻轻笑了笑:“亮哥儿,是个好名字,”
席云的目光从熟睡的婴儿脸庞上扫过,眼神却忽然黯淡了下来。
他下意识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将来这里也会有一个他和夫君的孩子吗?
*
过年的年货都准备好了,可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家里一两个月没住人了,得好好收拾收拾,家里的锅碗瓢盆也是好好清洗一遍,这可是个不小的工作量啊。
总算将家里都给打扫干净了,祭祖的各种贡品也都收拾好了,三人总算是能休息一下了。
苏文景笑道:“小爹,云哥儿,我怎么觉得过年比干活还累呢。”
孙容道:“累是累,可是心里高兴啊。过年过得是什么,不就是个盼头吗。一年到头了,全家老小聚在一起,吃点平时舍不得吃的,高高兴兴过个年。多好!”
孙容看看儿子,又看看儿婿,眼里的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自从云哥儿他爹去了,家里就只有他和云哥儿两个人,就算过年了家里也冷冷清清,不像别人家人口多,过年的时候热热闹闹的。
今年家里多了一个人,却跟多了多少人似的,总算是有点过年时候的热闹了。
孙容的目光移到儿子的小腹上,笑道:“云哥儿,今年过年咱们家里添了一口人,等明年过年的时候,你争取让家里再添一口人。”
席云脸红了红,小声道:“小爹爹,你说什么呢。”
孙容道:“这不是正儿八经的事情吗,你和文景成了亲,添丁进口就是头等大事了。”
席云不说话了,苏文景在一旁说道:“小爹,这儿女都是缘分,我和云哥儿不着急。”
孙容没再说什么,只是等会儿苏文景出去后,他对着儿子小声说道:“云哥儿,你还没成亲的时候,我就和你张婶说好了,带你去郎中那里看一看,给你抓两服药调养一下身子。你成亲后接连发生许多事情,这事也就耽误了,等过了正月十五,找个时间我就带你去看看。”
席云只能说道:“娘,这事不急。”
孙容拍拍儿子的手,说道:“怎么能不急呢,过了年你都二十一岁了,旁人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多的都已经两三个孩子了。云哥儿,你孕痣淡,身子又受过寒,得好好调养调养。”
“明年这就是最重要的事,吃药的时候我帮你掩护,别让文景知道了。”
席云眼睛睁大,似是不明白小爹这是什么意思。
孙容说道:“云哥儿,男人就算对你再好,对他们而言子嗣也是最头等的大事。你明白小爹的意思吗?”
席云是个聪慧之人,自然明白自己小爹爹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不想让夫君知道,自己孕育子嗣艰难。
可这真的要瞒着夫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