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材极好,身高腿长宽肩窄腰,最简单的麻布衣裤穿在他的身上,却像是穿了私人订制的高定,让他整个人都卓尔不群气度非凡。
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让苏文景想起了他最爱吃的熔岩巧克力蛋糕。
色泽迷人口感柔软绵滑,让人欲罢不能。
苏文景的脑袋像是熬开的一锅浆糊,咕咚咕咚地往外冒着小气泡。
男人看过来的眼神明明什么波动都没有,却像是亿万支丘比特小箭一样扎到了苏文景的身上。
苏文景的嘴巴像是有了自己的思想,脑子还没下命令呢,自己就开始说话了:“我叫苏文景,今年二十八岁,家住B市玉园小区三期14单元B栋六楼602号,研究生毕业,在一家研究所工作,有编制,有五险一金,本职兼职年收入到手四十万左右,不抽烟不喝酒,不泡吧不约炮,有车有房没有前任,爱做饭爱洗衣,爱运动爱干净,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眼看着就要说到养猫养狗也可以领养孩子了,苏文景终于记起自己在哪里了。
他已经不在B市了,他现在是一个叫大齐王朝的地方,是来找席家商量退婚的。
退婚?
退什么婚,谁要是敢让他退婚,他和谁拼命!
努力闭住嘴巴,在这个院子三个人震惊和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中,苏文景深呼吸几口,总算是让自己镇定下来。
一定要安静,一定要冷静,站在他面前的可是他未来的老婆,不能出一点差错的。
苏文景总算是镇静下来,对着还没缓过神来,一脸惊讶的未来岳父和未来媳妇弯腰行了个礼:“我今日来,是有要事相商。”
没见到云哥儿的时候,他是来商量退婚事宜的,现在见到未来媳妇了,当然是来商量什么时候结婚的。
这日子越快越好,最好是明天就成婚。
孙容和席云双双愣在那里,这个苏家小子是怎么回事,要说脑子不清楚,看他行礼说话都挺是那么回事的。要说他脑子清楚,刚才说的那一大串听不懂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席云最先反应过来,他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丝毫没有面对未来夫君的欢喜和害羞,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丝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
“既然有事,那你就进来说话吧。”
孙容也说道:“红山他娘,我就不留你了,今儿家里有客人,等我有空了,再去找你一起做活。”
张婶也知道他们一家有事情要谈,便点头道:“嗯,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有什么事喊我一声就行。”
最后一句话,俨然是要为席家撑腰的意思。
席家是外来户,在村里没什么太亲近的亲族,要是这个苏家小子真的闹起来,席家这两个哥儿怕是会吃亏。
孙容自然能听出张婶话里的意思,笑着点点头,把她送了出去。
*
苏文景跟在席云身后进了屋,这是一间不大的堂屋,放着一张八仙桌和两把椅子,八仙桌下面放着一张吃饭的小桌子和四个小板凳,靠墙的地方放着一个碗橱,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家具了。
屋里收拾的也很干净,苏文景不由得在心里想到,我老婆可真能干。
单身了二十八年的男人是真可怕,在门外的时候还是未来老婆,进了门以后就是老婆了。
苏文景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从八仙桌下抽出一个小板凳,坐在了小板凳上。
坐下后,他就眼巴巴的盯着席云看,像是等待主人抚摸的小狗。
而在席云的眼里,苏文景盯着他的目光却很有侵略性,这让他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难得有了点不知所措。
不过这一丝丝情绪很快就消失了,他拿出饭桌放在苏文景身前,又倒了一碗水放在饭桌上,说道:“家里没有茶叶,只有白水,你将就一下。”
孙容也进来了,他表情有些郑重,心里思绪也翻腾个不停,这个苏文景,怎么脑子好像有些毛病?
他说的那些话,什么B市,什么二十八岁,什么研究所编制,什么泡吧约炮,这都是什么啊?
孙容是长辈,自然坐在了椅子上,他干脆不再掩饰,一双眼睛盯着苏文景看,想看出些什么来。
可却什么都没看出来,只看出来这个苏文景一双眼睛,都黏在他家云哥儿身上了。
这样的眼神他见过,年轻的小子们,见了自己喜欢到心坎里的姑娘和哥儿,就是这种火热黏糊,恨不得把自己挂在心上人身上的眼神。
难道这个苏文景,也很喜欢自己家的云哥儿?
孙容正在心里猜想这个到底是在怎么回事,忽然听到自己家的云哥儿问道:“你来找我,是来退婚的吗?你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你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愿意入赘。我们还没成亲,你要是不愿意,这门婚事就算了。”
孙容一惊,苏家小子宁愿一头撞死都不愿意入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云哥儿又是怎么知道知道的?
他瞪大双眼看向云哥儿,却见云哥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让他不用着急。
孙容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要是苏家小子真的不愿意,这门亲事也就算了。
与其以后做一对怨偶,还不如在没成婚的时候退婚各自婚嫁呢。
*
听老婆这样问,苏文景赶紧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来退婚的,我很满意这门婚事,我来是商量什么时候举行婚礼的。”
席云一张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接着问道:“你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愿意和我结亲,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苏文景顿时大怒道:“这是哪个王八蛋胡说八道,这门婚事我愿意的很,愿意的很。”
他连说两遍“愿意的很”,表情真挚,诚意十足。
孙容在一边说道:“苏家小子,你真的愿意,来给我们云哥儿做赘婿?”
苏文景点头如捣蒜:“愿意,一千一万个愿意。”
谁要是不让他和老婆成亲,他就和谁拼命。
孙容脸上却没有笑意,又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二十八岁什么的,你今年不是刚十八岁吗?”
苏文景表情一怔,随即便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来:“我一见云哥儿便失了神智,以为自己是在梦境当中,恍恍惚惚便说了那些胡话。要是您不提,我都忘了刚才说了什么了。”
说完他就看着席云傻乐,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
孙容经历的事情多,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苏家小子,对自己家的云哥儿一见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