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收拾利落后,潮汐唤醒团子准备出门寻些吃食,早膳未用,此时已是饥肠辘辘,不由的感叹还是在灵界的时候好,不必浪费时辰用膳。
她没有走医馆的正门,面对旁人的关心她实在是不知该作何回应,随意寻了个看起来干净的摊子坐下,点了碗馄饨。
团子还在回想刚才烧火的一幕,忍不住大笑:“宿主哇,你的仙女形象都没啦,哈哈哈哈!”
潮汐面无表情,看来要想法子多赚些银子了,之后便开始一门心思修习医书,有原主的记忆在,她学的十分迅速。
白日看医书,夜晚修灵术。
一晃五日过去,医书已被看了大半,疑难杂症的她还没来及看,不过不着急,潮汐觉得自己不能消失太久,也该出去露露面了。
于是起身去了前边医馆,济世堂里的人见了她皆亲切的招呼:“李姑娘,听闻你近日身子不适,如今可是大好了?”
潮汐也微笑着一一颔首回应,又让学徒将自己坐诊的消息传了出去,没一会诊室便来了病患。
来者是一位年轻的妇人,待她坐下后,先观察了她的面色及舌苔,再询问其症状,妇人回答说自己时常感觉小腹处疼痛难忍,手脚冰凉怕冷。
潮汐将手搭上她的脉搏,细细感受了一会。
初次诊脉时间久了些,妇人面色有些紧张,待潮汐将手收回,急急问道:“李医女,我可是有哪里不好了?”
潮汐安抚道:“莫要紧张,我方才观你舌质黯淡、苔发白,脉略有些沉滑,与你的症状结合,此乃宫寒之症,我开个方子与你,你抓些药回去调理调理即可。”
妇人又犹豫着问道:“李医女,我与夫君成婚三载有余,至今未能怀上子嗣,可是我这身子有什么问题吗?”
“你且按我的方子调理,无需心急,待身子调理好了孩子自然会来,切记莫要贪凉。”
潮汐笑了笑,执笔写下一张药方,递给妇人。
“是,是,我记下了,多谢李医女!”
妇人连连道谢,接过方子出去抓药了。
潮汐这一整日都在诊病,见识了许多不同的病症,只觉得受益匪浅。
到了酉时太阳西沉之时,医馆外便没什么人了,随意用过晚膳便一头扎进了医书里,实践结合医书,她的医术也越发精进。
秀女入宫前夕,潮汐收到靖安侯府的帖子,随意找了个借口婉拒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靖安侯府。
靖安侯夫人听闻李岚清拒绝了自己的帖子,气的将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掷。
‘啪’的一声脆响后,靖安侯夫人盛满怒意的声音响起:“这个卑贱的医女,竟敢拒本夫人的帖子,好大的胆子!”
“一个卑微的平民罢了,夫人莫要为她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朱嬷嬷恭敬的上前安慰道。
“哼,亏我还想把随我女儿入宫的机会送给她,当真不识好歹!”
靖安侯夫人仍是怒火难消。
“夫人说的是,她与此等好事无缘,我们再寻其他人便是,待她日后知晓错失良机还不知如何后悔呢,咳咳…咳咳…”
话还没说几句便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老奴失仪了,还请夫人责罚,咳咳…”
朱嬷嬷颤颤巍巍的就要跪下。
靖安侯夫人目光转向这个陪伴她几十年的嬷嬷,前些日子还好好的,不知怎的忽然间苍老了许多。
皱了皱眉不耐的挥挥手:“罢了罢了,你下去吧!你去库房申领十两银子,身子不好便使银子调理调理,本夫人还不差这点儿银钱!”
“老奴多谢夫人关怀。”
朱嬷嬷感激的跪倒,磕了两个头。
靖安侯夫人嗯了一声,微微抬手,身后的小丫鬟立刻上前将朱嬷嬷扶起,馋着退了下去。
被朱嬷嬷这一打岔,靖安侯夫人怒气消了大半,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对李医女的心思也淡了,又和身边的大丫鬟谈论起其他人选来。
这边朱嬷嬷满脸慈爱的向送她回来的小丫鬟道谢,小丫头脸皮子薄,红着脸跑开了,她脸上的慈爱也淡了下来,自那日之后,她日日都要做噩梦,睡眠质量下降,苍老的也越来越快。
昨日起身,瞧着镜中自己鸠形鹄面的样子,也不知还能撑多久,小孙儿还未及冠,还未助他脱了奴籍,又怎能甘心?
朱嬷嬷目光闪烁不定,今日帮了李岚清亦是帮了自己,只要靖安侯府不与李岚清接触,秘密就永远是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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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侯府发生了什么潮汐并不关心,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她只想安静的习医,谁来打搅她她就拿针扎死他们!
没错,拿针!
她在翻阅李郎中留下的医书时,发现了一种针灸之法,以针刺的手法来对人体特定的穴位进行刺激,从而达到疏通经络,治疗疾病的目的。
潮汐对针灸之法十分感兴趣,据说病人只要有一口气在便能从阎王爷手上抢人,只可惜这套手法早已后继无人。
按照医书所言,针灸需精通人体所有穴位,在特定的时间内将银针以内力相佐刺入各个穴位,不可犹豫。
一个人要从小便修习医术与内功,内力须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重一分不可,轻一分不够,还要医术精湛,这两样任意一样修习到这种地步,在江湖上都不会籍籍无名,可想而知有多难了。
不知针灸搭配灵力会如何…抬起手掌,淡蓝色的灵力萦绕指尖,潮汐目光一闪,日后倒是可以一试。